這些佛光,更是僅僅只需要一眼,便使得六翅金蟬吐血倒飛。
可是,此時此刻。
哪怕,因那佛光的存在,使得此刻六翅金蟬的五臟六腑,似被利刃切割一般疼痛,但他的眼中,已然再也沒有了絲毫的擔憂之色。
因爲,冥河來了。
“你個混蛋,你知不知道我們找了你多少年,你知不道我們差點以爲你死了?
是不是今日這接引不打上門,不使得血海傾覆,你都不會出現?”
看着冥河依舊懶洋洋的提着一瓶酒,沒有了後顧之憂的六翅金蟬,頓時破口大罵道。
“別鬧,哪裏算是打上門,這是在論道。”
看着雙眸之中滿是怒火和委屈的六翅金蟬,冥河緩緩的說道。
“噗!”
話音方落,一陣吐血聲,從天而降。
六翅金蟬猛地擡頭。
只見蒼穹之上,蚊道人終究是扛不住接引的金色佛掌,被打出了億萬裏血天。
其口中噴出的鮮血,更是宛如一場大雨一般,從天而降。
“你管這叫論道?”
看着吐出的鮮血,似可積累一片湖水的血雨,六翅金蟬的嘴角,狠狠的抽搐了一下。
“這就是在論道。”
掃了一眼六翅金蟬額頭跳動的青筋,冥河肯定的說道。
“別鬧,我還有正經事要做。”
“好。”
原本暴跳如雷的六翅金蟬,聽到這話之後,終究是壓下了心中的火氣。
不管怎麼樣,冥河總算是來了。
這已然比之前活不見人、死不見屍的情況,好了太多。
可是下一刻,伴隨着冥河話語的再一次開口,六翅金蟬剛剛按捺下去的火氣,又蹭蹭的涌了上來。
只見冥河在飲酒的一刻,嘖嘖兩聲之後,開口喊道。
“嘖嘖......老蚊,你還扛得住嗎,不行換我來!”
他不是在嘲諷吧。
他就是在嘲諷。
若是沒有那嘖嘖兩聲,六翅金蟬一定會認爲冥河此刻的話語出自真心。
蒼穹之上,蚊道人往下撇了一眼,一臉嫌棄。
“看來,還頂得住。”
確認過彼此的眼神,冥河也就索性的端坐在血海之上,靜靜的品起了酒。
“你真的不打算出手,再這樣下去,我怕老蚊會被打死。”
看着如此緊要的關頭,二者還在彼此鬥氣,六翅金蟬一時也不知該說什麼,只是接過冥河的酒,有些無奈的說道。
“若我現在出手,哪怕接引道友離去,你信不信老蚊會提着劍,追着我砍上千年萬年。
金蟬,你也不想看着我被老蚊砍吧。”
冥河不知從哪裏掏出一條烤魚,一邊津津有味的品嚐,同時一臉無辜的說道。
“真不知你們是怎麼想的,這本該事關血海的榮辱,在你們眼中,卻全然成爲了道爭。”
想到這裏,六翅金蟬的心中還是有些氣不過,一把奪過冥河手中的烤魚,頗爲煩躁的說道。
“這就是你爲何這麼多年,都被老蚊壓着打的原因。”
“雖然他曾經敗給了我,但是在他的心裏,他從來沒有敗。”
隨着此話的落下,六翅金蟬猛地擡起了頭。
蒼穹之上,蚊道人口中的鮮血,依舊順着嘴角不斷地滴落。
可是當六翅金蟬看去的時候,卻發現後者看似踉蹌的身形,不僅沒有再退一步。
反而,隨着時間的流逝,其體內的氣息開始越發的強盛起來。
“我有一劍......”
下一刻,一聲悠然的話語,在此時緩緩的響起。
“此劍,可搬山、倒海、滅神、殺仙、開天!”
伴隨着此話的響起,蚊道人緩緩的舉起了自己的右手。
剎那之間,一道赤紅的血光,隨着其手掌擡起的一瞬,在其手中凝聚成了一把赤紅之劍。
這劍,看起來極爲平凡。
但是,隨着蚊道人口中話語的響起,卻有一道道金色的赤光,從鮮紅的血劍之上浮現而出。
在那開天二字落下之後,原本的鮮紅血劍,已然徹底轉變爲了赤金之色。
就像是污穢雜念盡數散去,唯有道念在純粹之中,漸漸永恆。
咻!
下一刻,在六翅金蟬愕然的目光之中,在洪荒天地生靈的目光之中,只見蚊道人在此時一步踏出。
這一步,不退反進。
這一步,有進無退,有死無生。
嗡!
伴隨着蚊道人手持赤金長劍,向着接引而去,此刻的天地,宛如靜止了一般。
就像是一幅畫。
畫分兩半,一半赤紅如血,一般青天依舊。
但因金色佛光的存在,使得一隻佛掌如渲染天地的金墨一般,在推進之中,使得另一半赤紅的天,開始瘋狂的倒退。
在那倒退之中,數不清的血光似濺射的血一般,從四分五裂漸漸千瘡百孔。
可在這時,蚊道人持劍而來。
使得原本在金光之中瘋狂消散的赤紅之天內,出現了一條涇渭分明的赤金之線。
因這線的存在,破碎的赤紅之天再次被一分爲二。
“身前三尺,我無敵!”
迎着漫天而來的佛光,望着那巍峨如山,取代了此刻天地的金色佛掌,蚊道人開口說道。
話音一落,其與劍不分彼此,唯有一道赤金之線,承載所有的道念,狠狠的撞擊到了金色的佛掌之上。
嗡!
好似一根細長的針,掉入了一片金湖之中。
不同的是,當那長針落入金湖的一刻,後者沒有如同此前的血蚊一般,消失在無形之中。
反而是那片佛掌金湖,宛如一幅金色的畫,在漣漪的四散之中,被一分爲二。
嘭!
赤金色的長劍過後,巨大的佛掌,在中間漸漸的斷裂一刻,有着無邊的佛光,於無聲無息之中,緩緩的崩碎。
“他......老蚊,他成功了。”
看到眼前的一幕,六翅金蟬猛地站起,眼中充斥着無法言語的驚喜之色。
“冥河,你看見了嗎,老蚊居然能夠以金仙之境,逆伐開天大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