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光芒，依舊如此。
唯一不同的是，當年那光芒降臨之時，他因一時不被，遭遇了與自己相處無數歲月道友的‘背刺。’
這背刺來的極爲突然，其中更是還有女媧、太上、元始、通天等衆聖的默許。
一個不可言不可怕，關鍵是當日的不可言並不止一人。
在如此諸多聖人所匯聚的衆聖之門下，哪怕是林毅，也在那錯愕之中，漸漸昏睡了過去。
那份重量，是匯聚了洪荒天地，匯聚衆聖以及諸天萬靈的重量。
“那時的我，也看見這道光。
只是如今再看，卻從這看似浩然正大的光芒之內，感覺到了一份肅殺與鋒銳之意。”
望着從天而降的光芒，林毅的目光之中，有着一股凝重之色。
強大，實則是太強大了。
這就是道源天尊之力，且在道源天尊之中，怕也是最爲頂端的戰力。
只是，這股戰力，針對洪荒大界也就罷了，爲何要降臨在一個青蓮劍宗？
林毅一時之間，想不通。
他能夠感覺的到，青蓮劍宗的傳承之靈，應當還有許多未完的畫面沒有給予他觀看。
就像是林靑璇所說的一樣，時間不夠了。
不夠他繼續觀看，也無法讓他觀看。
故而，纔有了今時今日這一場，直指最終畫面的一戰。
那一道從天而降的璀璨之光，在降臨的一瞬，似取代了眼前所有的天地一般。
在這光芒之中，猶如時光在這一刻倒流，四周的殿宇，從破碎走向輝煌。
當那一道光芒宛如炙日一般之時，林毅放眼望去，四周已然大變。
一座座瓊樓殿宇拔地而起，所望之處，一個個身穿青蓮長袍之人，皆是在這一刻齊齊的擡頭望天。
劍光。
無比璀璨的劍光，從四面八方呼嘯而起，從真仙到天仙，從天仙到金仙，繼而大羅、準聖......數億海量計的劍光沖霄而起，組成龐大的劍幕。
這一幕，使得林毅的腦海之中，不由得浮現出了當日洪荒天地的衆人，面對那道源之劫的情景。
在這劍光與昊日對峙的過程之中，一道冷漠的話語，不知從何處而來，卻清晰的沒入到了林毅的耳中。
“道天，就憑你，也想滅我青蓮劍宗，叫他們一起來吧。”
伴隨着此話的落下，一道熟悉的劍意，在這一刻出現在了林毅的感知之中。
“此劍，是道源之劫之中，那道源天尊的一劍。”
“天尊互伐？”
看着那道沛然的劍，向着蒼穹之上的昊日之光直衝而去，林毅的腦海之中，不由得浮現出了當日在道源之劫中攔路的那一劍。
那一劍，被鴻鈞所破碎。
可是當日道源之劫中的一劍，與此刻這直衝蒼穹的一劍相比，卻是遠遠不如。
“證道後與證道前。”
“當日道源之劫中的一劍，持劍之人沒有任何的情緒波動，故而那一劍，應該處於其證道天尊之時。
眼下這一劍，則是那位道源天尊，也即是青蓮劍宗的劍尊，隕落之前的一劍。”
望着眼前這道似取代了天地之間一切顏色的劍，林毅的心神亦是忍不住動盪起來。
他本以爲自己應當會需要許久的時間，纔會再次看見天尊之戰。
只是現在看來，哪怕是同處於道源真界，這些已然證道的天尊之間，也並不存在着和睦之色。
“那麼，如今道源真界還剩下幾位天尊，此昊日之輝的幕後之人，又是哪方部州的天尊？”
林毅的眸子眯起，緩緩的看向了此刻的蒼穹。
此前那數以海量計的劍光已然盡數消失，所有的宮樓殿宇也這一瞬，也像是不再存在了一般。
蒼穹之上，唯有那昊日之光與劍尊之劍，在此刻碰撞。
“怠天者，伐！”
恍惚之中，林毅似乎聽見了這樣一句清冷的話語，從蒼穹之上傳來。
轟隆！
下一刻，空間破碎、時間靜止，在這時空不存的蒼穹之上，四周恢弘的宮樓和殿宇，開始無聲無息的崩潰起來。
待到所有的光芒盡數消散的一瞬，四周的場景已然恢復如初。
“這就是當日青蓮劍宗隕落的一幕。”
半晌之後，青蓮劍宗的傳承之靈林靑璇，一臉平靜的說道。
可是，在她的目光，林毅卻是看見了一抹悲傷。
故而，他在短暫的沉吟之後，開口問道。
“什麼是怠天者，伐？”
此話一出，林靑璇的瞳孔猛然一縮，看向林毅的目光，亦是浮現出錯愕之色。
“你......你聽見了？”
“你以爲我聽不見了？”
聽到這話，林毅的目光一動，若有所思。
林靑璇沉默了。
道者，不可言，更何況是天尊。
哪怕是聖人，是無涯境也好，彼岸境也好，未承載道之名時，都不可能聽見那畫面之中的話語。
哪怕是她，也不知道那畫面之中有着這樣的一句話。
若是知道，那麼在青蓮劍宗覆滅之時，她也就覆滅了。
“不知道。”
迎着林毅的目光，林靑璇無奈的搖了搖頭，警告道。
“不過，根據我留下的信息，唯有領悟那畫面之中的光與劍之後，方能聽得更爲清晰。
只是，你可以從劍入手，但絕對不能觸碰那道光。”
“我觸碰了，那道光也會知曉我的存在，你是在擔心那光芒背後的主人，在知曉我的一瞬，會將我抹殺嗎？”
林毅問道。
“不知道。”
林靑璇繼續搖頭警告。
“但我勸你不要這麼做......”
說到這裏，其似乎猶豫了一番，帶着一絲渴望和糾結的看着林毅道。
“除了你方纔那句話以外，你可還聽見過其他的話。”
“名字。”
林毅說着，看向這位青蓮劍宗的傳承之靈，一臉認真的道。
“我聽見了劍尊，以及那光芒後的名字......”
“不要告訴我，絕對不要告訴我。”
還不等林毅把話說完，這位青蓮劍宗的傳承之靈便下意識的尖叫了起來。
她在害怕。
“我倒是好奇那光芒背後的人了，不過我知道你不會告訴我，那麼我們換一個話題。”
說到這裏，林毅看着林靑璇道。
“天尊，真的會死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