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靈道君聽懂了。
可也正因爲聽懂了，使得他此時看向林毅的目光，變得極爲的複雜。
狂妄，大膽。
無法用言語去形容，甚至只要深想，他便感覺面前的這人，有着取代道源的野心。
「道源真界無比龐大，且不說其他，縱使你凝聚了自身的道源，相較於道源真界而言，也是一粒微弱的塵埃。」
九靈道君看着林毅說道。
「但林某贏了，不是嗎？」
林毅看着九靈道君道。
「林某無需他人承認，便可以凝聚自身道源。」
「是否真能夠做到這一步，還要看看你能否渡過我的道劫，若你能夠做到，纔是真的贏了。」
隨着此話的落下，九靈道君向着林毅伸手一點。
轟隆。
頃刻之間，九靈道君的身體轟然炸開，化作九靈彩光盡數沒入到了林毅的體內。
看着這一幕，林毅沒有反抗，而是任由九靈道君的施展。
嗡！
頃刻之間，眼前的青山化作了蒼茫之境，隨之而來的是九靈道君所演化的道源之劫。
「林某在劍尊趙玄真的天地裏，曾看見了其凝聚道源的一幕，如今倒是正好藉助這一幕，來掩蓋我凝聚道源的一幕。」
看着眼前這熟悉的道源之劫，林毅心中一動，當下沒有絲毫的隱藏。
體內的修爲，在這一刻不斷地攀升。
混元聖人、混元無涯、混元彼岸之境，直到明悟自身道源，踏入了道君之境。
「你果然，也是達到了和我一樣的層次。」
感受到林毅體內修爲的變化，九靈道君的身影，從道源之劫中浮現，出現在林毅的面前。
「九靈已死，我本以爲這一日，會需要很長的時間纔會到來，但是卻沒有想到，會來的這麼快。」
「道友想要奪舍於我，然後借殼重生？」
林毅一臉玩味的看着九靈道君道。
「不錯。」
面對林毅的詢問，九靈道君沒有絲毫的隱瞞。
他之所以如此慷慨，便是爲了現在。
「正巧，我也有着同樣的想法，只不過林某不是要奪舍道友，而是要用道友之聲，來替我承受凝聚道源之後的注視。
當然，作爲報答，林某會給予道友轉世重修的機會。」
看着九靈道君在這道源之劫中化作一道彩光撲來，林毅微微一笑，主動的踏出了一步。
「道源開！」
轟隆！
伴隨着此話的落下，林毅向着前方一指點去。
霎時間，開天闢地。
但開闢的卻不是天地，而是林毅自身的道源。
這一刻，洪荒諸天在他的體內呈現，化作至高的一點，繼而在這至高的一點之中，形成一座門戶。
若是洪荒天地的聖人在此，必然能夠看見，林毅這一指之中形成的門戶是什麼。
那是衆聖之門，是匯聚洪荒天地生靈、諸天天地，以及三千名聖人之力開闢的衆聖之門。
這一幕，本該無法由一人所展現。
但是林毅不同。
因爲，他的天地之中，有他自身開闢的天地、有諸天形成的玄妙天地。
甚至，代表洪荒天地的每一位聖人之道，所形成的道靈，都在他的天地之中孕化。
或許，他所開闢的這扇門，還達不到的衆聖之門的程度，但卻屬於他自身的門。
貫通過去、連接未來，以今身之力，達到那無法言語之境。
那曾經，他與鴻鈞所探討而出的道果之境。
道源。
這一刻，林毅自身就是道源，哪怕他的道源僅僅只是的一點，但卻無比真實。
因爲只需要不斷地增長，那這道源，必然會想曾經他與鴻鈞第一次開闢天地時一樣，會隨着修爲的不斷提高，從而媲美整個洪荒天地，繼而超脫洪荒天地。
「位天地之上，於道源之巔，凝！」
林毅開口說着，然後再次踏出了一步。
這一步之中，九靈道君所有的元神轟然崩碎，又在林毅的掌心之中化作一枚水滴。
轟隆隆！
儒極大殿之內，儒林天尊猛地睜開眼眸，擡頭看向了蒼穹。
「道源之海在震動，有人想要證道天尊之位。」
儒林天尊的目光之中有着歲月時空在不斷地變遷，繼而目光看向了一片海洋。
「無需道源認可，凝聚自身道源，好大的魄力。」
看到這一幕，儒林天尊站起的身體，又緩緩的坐了下來。
「這一日，終究是到了，也總算是來了，想來道天應該會着急吧。」
說到這裏，儒林天尊的嘴角不由得浮現出了一絲笑容。
「雖然我還看不見是誰在行這種壯舉，但這道源真界之內，若是有人能夠做到這一步。
或許，是補天道友的故人吧。」
隨着此唸的浮現，儒林天尊似乎感覺到了什麼，眉頭微微一挑。
「道天出手了。」
......
「果然，如同我所料的一般，這道源真界的天尊，確實不會容忍別人妄圖超脫道源。」
九靈聖境之內，林毅攤開自己的手掌，一點道源之力注入到封禁九靈道君所在的水滴之中，並截取了一份真靈之光。
嘭！
下一瞬，這枚水滴便在林毅的屈指一彈之中，沒入到了那道源之劫的幻境上空。
繼而，在林毅退出的一瞬，就看見一道耀眼的光芒，將那擴散的水滴消融的一乾二淨。
「道友，你可以轉世了。」
林毅緩緩的睜開眼眸，看着掌心之中屬於九靈道君的真靈之光，將其送入到了輪迴之中。
與此同時，那身體之中屬於道源天尊的氣息，開始不斷地回落，繼而停到了無涯之巔的地步。
「現在，還不是與你一戰的時候，至少，還需要等林某見過那位儒林天尊。」
伴隨着此話的落下，林毅緩緩的端起酒杯，目光看向了眼前蔚藍的大海。
九靈道君已死，其所建立的九靈羽境，自然也隨之消失殆盡。
「恭喜顧兄和安兄，修爲更進一步，看來要不了多久，這道源真界便又會多出彼岸大能了。」
看着甲板上醒來的顧劍平和安青衣，林毅一臉微笑的說道。
「哈哈，這次的運氣確實不錯，至於成就彼岸稱王怕是還需要一點時間。」
顧劍平哈哈一笑，朗聲說道。
與林毅至取九靈羽境的核心，與九靈道君論道，繼而藉助去過去之劫不同。
從始至終，顧劍平等人都處於外圍的幻境之中。
「我要成聖了。」
正當顧劍平想要問問林毅的收穫時，一聲低語從甲板上傳來，赫然是明月仙子。
「正好，我也是。」
一旁醒來的慕綰綰，也是不甘落後的說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