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是……?”
梔子揉了揉眼睛,看着眼前和自己房間佈置一模一樣就是大了好多好多,多了很多娃娃的房間。
難道我向流星許的願望成真啦?我家真變暴發戶啦?
梔子繞着這個房間走了幾圈,看見書架上擺的都是她喜歡看的書。
桌子上的電腦也是最新款的○星遊戲本。
她看到自己房間出現的梳妝檯,走近坐上了面前的歐式皮軟凳。
看着鏡子內倒映出的身影,驚的從凳子上重重的摔了下去。
她沒有管摔疼的屁股。
只是又走近去,看着鏡子不信邪的以爲是對面有人和她玩惡作劇。
伸手觸碰只摸到了一片冰涼。
鏡子對面的黑髮紅瞳女孩也和她做出了相同的動作。
她看着自己小小的手掌,才意識過來,自己回到了小時候。
但是紅色的眼睛又是怎麼一回事。
還沒等她細想。
急促的跑步聲從樓梯傳來,好像有人急忙忙的往這裏衝過來。
梔子想起自己一個人在家,又變的這麼小,萬一是壞人該怎麼辦。
她迅速尋找起梳妝檯上可以防身的東西。
唯一尖銳一點的就是一個四角星的配飾,她伸手將它攥到手心的同時門打開了。
衝過來的是一對年輕的夫妻,她們看着眼前呆愣的女孩,心疼的將她摟在懷裏直喊乖乖。
“哎喲,乖乖是不是摔傻了,都不做聲了。親愛的你快去開車,我們去醫院看看。”
年輕的黑髮女子心疼的檢查起了梔子的身體。
將她像個煎餅一樣,攤來攤去。
看着眼前年輕的媽媽和爸爸,梔子呆呆的發不出任何聲音。
原來連爸爸媽媽都變年輕了嗎。
這個願望真是賺翻了。
我愛你流星。
梔子媽看着依舊呆呆的梔子,身上倒是沒什麼毛病,不會摔到腦子了吧。
想到這裏梔子媽嚇得直接將她抱起來往樓下趕:
“織子摔傻了!”
梔子聽到這段話立馬回過神,要掙脫開媽媽的懷抱。
梔子被媽媽從懷裏放下,她當着自己爸爸媽媽的面,轉了幾個圈圈,蹦躂了幾下:
“沒事的爸爸媽媽,我只是摔到屁股了!”
梔子父母看着女兒如此活潑的樣子把心稍微放下了一點。
但梔子媽還是有點擔心的開口:
“不去醫院看看真的沒問題嗎?”
梔子表示沒問題,但她覺得自己的紅眼睛纔是最大的問題。
她伸出左手食指扒拉自己左方的下眼瞼:
“媽媽你看我眼睛怎麼了?”
梔子媽左看看右看看,看了半天也沒發現不對勁,以爲她想要誇誇了:
“織子的眼睛還是像紅瑪瑙那樣美麗呢。”
好,最不對勁的就是這個了。
媽媽居然沒有發現自己的眼睛變成了紅色,她以前都是黑髮黑眼啊。
標準的種○家長相。
看着眼前黑髮黑眼的爸媽,梔子心生疑惑:
“我眼睛一直是紅色的?”
梔子媽陷入回憶中露出陶醉的表情:
“雖然我們都是黑髮黑眼,但織子你生下來就擁有最美麗的紅色眼睛呢。”
“雖然差點被你媽當吸血鬼扔掉。”
喂喂喂,爸爸你吐槽聲音可以再小一點嗎?天花板都要被震穿了。
梔子心想這個流星聽自己的願望是要變漂亮,怎麼只變了眼睛啊,至少要九九八十一種頭髮顏色纔夠味嘛。
而且紅色眼睛是玖蘭樞的親戚還是酷拉皮卡的親戚啊?
她想到流星就想到自己攥在手中的淡金色四角星。
等她想起來的時候手中的實物感都不知道消失幾百年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串怎麼都不能從手腕上扒拉下來的星星手鍊。
扯了大概有十分鐘吧,梔子累了,隨它怎麼樣吧,世界都改變了還缺這一串手鍊嗎。
爸爸媽媽好像沒看見她在和這個手鍊做搏鬥一樣,說說笑笑的一個往廚房一個做沙發上嗑瓜子看電視去了。
嗑瓜子的是媽媽。
因爲梔子一家都有轟掉廚房的光輝歷史,只傳女不傳男。
梔子也不例外。
從小做的就是黑不溜秋打馬賽克的食物。只有盤子看起來稍微能喫一點。
閒話就說到這裏。
梔子穿鞋子要出門了,她想看看改變後的世界長什麼樣子,還有小晴怎麼樣了。
和父母打過招呼後梔子出了大門。
映入眼簾的是標準的日式庭院佈局:假石堆成的矮山,池塘裏游泳的雙花色金魚羣,兩株中等高度的黑松分別種植在門口和庭院內側,留下了夠兩人歇涼的廕庇處。
順着石子小路,梔子好像還看到了標註着茶室,棋牌室的小屋。
驚鹿敲擊石頭的聲音將金魚羣驚散,也拉回了梔子的神智。
救命,雖然我想着家裏有錢一點。但這不只是一點了吧,是億點啊流星。
梔子再次感謝了這個不識數的小流星。
最後拉開半人高對開,像是黑檀木做成的院門後。
梔子這纔算是出了大門。
看着門口上像動漫裏面一樣掛着的崎原姓氏,梔子沉默了。
她進了院子裏看着裏面看電視發出轟天大笑的老媽,又走出來看着門口掛的崎原二字。
她還是有點不敢置信。
她咚咚咚的跑回家將鞋子甩飛到玄關口,一本正經地問着沙發上笑成一灘的老媽:
“媽媽,我們姓什麼?”
梔子媽突然不笑了,整個家安靜的只剩梔子爸在廚房刷鍋的聲音了。
“要不我們還是去醫院看看吧。”
梔子媽摟着梔子,手貼上她的額頭。
得,被當成傻子了。
梔子拍開媽媽的手,對她露出個鬼臉:“我當然知道啦,逗你玩的。嘻嘻!”
說完便匆匆忙忙跑上樓去。
梔子媽看着她風風火火的背影,不由得寵溺的笑了笑:
“這孩子……不過開朗點也好,不然在幼稚園不好交朋友。”
到了樓上後,梔子捂着怦怦跳的心臟開始搜尋起各種線索。
一番搜尋過後她得知了,自己叫崎原織子,媽媽叫崎原愛花,爸爸叫崎原文。
好傢伙,給她一家名字都改了。
難怪庭院變成那個樣子,細細回想起來媽媽說話都有○漫裏特有的腔調。
她在這裏沒找到手機,應該是太小了,爸媽還沒給買。
她想給小晴打個電話,問問她的狀況。
於是又咚咚咚跑下樓,問媽媽借了電話撥打給小晴。
“咦?織子你要打給誰呀?難道是交朋友了嗎?”
梔子沒有忽視這段話,她和小晴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怎麼會用難道交朋友這種微感嘆句來描述啊。
她按耐住心底的不安,撥打着爛熟於心的電話。
結果是空號。
她換到座機號再三確認後撥打了過去。
這次接了,不過對面是一個細細柔柔的男孩聲音:
“您好,請問您找誰?”
梔子可不記得小晴有個弟弟,但是她又怕是流星更改了小晴的家庭關係。
她深吸一口氣,聲音有些顫抖:
“請問小晴在嗎?”
對面很快傳來回應:
“不好意思,可能您打錯了。”
梔子掛掉電話,一旁的媽媽湊上來貼着梔子:
“織子是交到朋友了嗎?”
梔子這才意識到小晴不存在這個世界上。
她回想起和小晴相處的種種時光,一起上學,一起喫飯,一起被罰站,一起逛街,一起穿閨蜜裝,一起問別的小男孩要聯繫方式被拒絕。
她看起來很平靜,聲音聽起來也很平靜:
“嗯,但是我沒有她的聯繫方式了。”
崎原愛花看着自己女兒平靜說出這段話時,眼裏閃爍着細碎的淚光,襯得紅色瑪瑙像破碎了一樣。
“下次見到了再問她要吧。”
她摸着女兒的頭這樣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