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站的角度剛好能夠看到許朝璽的側臉,分明的下頜線在此刻看起來萬分迷人。
不知道許朝璽低頭跟那個老太太又說了什麼,老太太的臉色瞬間大變,壓根不像之前被撞倒躺在地上直叫喚的模樣,腿也不疼了,一溜煙地爬起來,越過衆人,向門外跑去。
周圍的人見老太太這幅模樣,也明白自己是好心辦了壞事,一時間互相面面相覷,也不知道該說點什麼,直往蘇夢林的臉上看。
蘇夢林看着衆人的樣子,有點無所適從,她從來沒經歷過這樣的事情,如果許朝璽沒有出現,沒有成功地將事情解決掉,她都不知道她要面臨的將會是什麼,是鋪天蓋地的無休止的指責還是如同許朝璽一樣,想辦法將事情成功解決掉,她也不知道。
許朝璽眼見人走了,便轉過身來,直直地朝蘇夢林的面前走去,擋住了衆人的視線,等到了蘇夢林面前,他擡手摸了摸蘇夢林的頭,像哄小孩子那樣笑着說了一句“不難過啦,都解決了。”
許朝璽手擡起來的那一剎那,蘇夢林下意識地屏住了呼吸,這一刻,時間似乎被靜止,蘇夢林也聽不清周圍人到底再有沒有說話,就這麼靜靜地站着,看着眼前的這個男人,深邃的眼睛裏全是她的倒影,一種奇怪的感覺突然涌上心頭。
說不清楚是什麼,有點像未熟透的青杏,酸酸的,又有點像已經紅透了的蘋果,甜甜的。
這時候不知道去哪兒了的前臺突然冒了出來,將圍在一起的衆人分散開來,衆人見狀也不好多待便四散離去,等許朝璽和蘇夢林反應過來時,旁邊只剩下冒星星眼的前臺。
“先生,原來您和隔壁3102號的小姐是一對呀,那您還單獨開一間房幹嘛呀?”前臺不解地問道。
“太晚了,怕打擾她……”許朝璽開口道。
“那您可真體貼,這位小姐也太幸福了。”
蘇夢林聽着兩人一來一去的對話,下意識想張口反駁,但是被許朝璽用一個眼神給制止了,於是又悻悻地閉上了嘴。
“先生,那需要幫您辦理退住手續嗎?”前臺又問道。
“暫時不用,等我回來再說。”說着便拉着蘇夢林朝門口走去。
蘇夢林就這麼一路被許朝璽拉着,出了酒店門一路狂奔,直到海邊的時候,許朝璽才徹底放開了她的手。
兩人就這麼面朝海邊站着,也不說話,誰也沒有先開口的意思。最後還是蘇夢林忍不住了,先開了腔。
“你……怎麼到這裏來了?是來出差嗎?”
許朝璽望着眼前翻滾的海浪,沒有說話。表情一如既往地嚴肅,但如果仔細看會發現他的手在盡力控制着不要顫抖。表面風平浪靜,內心已是一片波濤洶涌。此時沙灘上的人也。多了起來,比起早上的靜謐,這會顯得熱鬧萬分。
蘇夢林見許朝璽沒有說話,內心十分忐忑,不停地用手攪動着自己的衣角,這是她緊張時便會不由自主出現的小習慣。
大概過了很久很久,就在蘇夢林快要堅持不住想問第二句時,許朝璽開了口。
“爲什麼不告而別?”
“啊?你……你怎麼會知道?”蘇夢林聽到許朝璽回答,忍不住驚訝出聲。
“過來找你。”許朝璽沒說太多,言簡意賅地說明了他此行的目的。
一旁的許朝璽看着蘇夢林臉上變幻莫測的表情,就知道她這個小腦袋瓜不知道想到哪裏去了,本來想嚇一嚇她,但還是忍不住開口做了解釋。
“許清幽拜託我來的,趙老頭目前不知道,她幫你請假說是身體不舒服,除了我和她以外,所有人都不知道你來了這裏。”
至於物證科的知道的那幾個,相信不用他多說,許清幽也會處理好,諒他們也不敢多說什麼。
“真……真的嗎?”蘇夢林不敢置信,像她這種不告而別的不良行爲,許清幽不但沒有生氣,竟然還替她瞞了下來。
“嗯。”許朝璽又恢復了以前生人勿近的狀態。
“爲什麼?”蘇夢林問道,兩隻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許朝璽,眼裏滿是疑惑。
“大概是不忍心浪費了你這棵當法醫的好苗子。”許朝璽看着眼前的人,忍不住又解釋了一句。
聽到許朝璽肯定的回答,蘇夢林暗暗鬆了一口氣,不過她還是覺得萬分愧疚,畢竟這一次也給許清幽和許朝璽添了很大的麻煩,尤其是像許朝璽,作爲隊裏的優秀刑警,又是隊長,手頭的工作很多,但爲了自己拋下工作,跑過來找她,她心裏覺得十分過意不去,但又一時想不到該怎麼感謝他,只能記在心裏,想着以後再做報答,這已經是許朝璽第二次幫她了。
氣氛隨着二人的談話緩和了不少,太陽也漸漸出來了,不過不是很熱,夾雜着吹過來的海風,讓人覺得身心舒暢。
“對了……你剛纔爲什麼要說……我是你的女……女朋友……”蘇夢林重複了一下之前男人說的話,臉上又染上了一抹緋色,看起來格外動人。
許朝璽看着蘇夢林,喉頭滾動了一下,不過很快又被他壓了回去。
“不說……你是我女朋友,我怎麼幫你?”許是已經找到人的緣故,許朝璽也放鬆了下來,眼尾甚至染上了幾分笑意。
“那……那你也不……不能說我是你女朋友啊……”蘇夢聽着許朝璽的話,耳朵也變得通紅。
“爲什麼不能?”許朝璽反問道。
“萬一……被你女朋友知道了多不好,誤會我們是那種關係……”
“哪種關係?”許朝璽輕笑出聲。
“就……”蘇夢林也不知道該怎麼說,說話也變得結結巴巴。
“我沒女朋友,還是……你想當我的女朋友?”
“啊?不是不是”蘇夢林聽許朝璽這麼說,連連擺手,像只受驚了的兔子。
“算了……開個玩笑。”許朝璽嘆了一口氣。
蘇夢林聽到這話這才放下心來,不過她總感覺心那裏缺失了一塊什麼東西,但是她也不知道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