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成功人士正傳 >第七十四章 我學到的所有東西,都沒用
    沈兢心情很久沒這麼暢快了,仔細想一下,這種好心情,一切都是從藍炘送她口琴開始的。

    口琴雖然被她送給她的學生王明瞭,可她真是發自內心的愉悅。口琴對王明就是天國的恩賜,任何東西,都沒有比物得其所更令人欣慰的。

    沈兢的音樂天賦其實比文學方面還高,她懂五種樂器,鋼琴、二胡、手風琴、薩克斯、長笛,並且她對這五種樂器,都有很高的造詣,任何場合,她都可以獨奏表演並且讓人驚歎獲得掌聲。

    所以,在這麼強大的姐姐面前,沈然自小就沒有存在感,只能做一生的跟屁蟲。沈兢憑實力,讓沈然時時刻刻都崇拜她。

    沈兢自小就是別人家的孩子,幹什麼都很優秀。

    上小學起,她一直是班裏的三好學生,職務也一直在學習委員和班長之間更替。她是同學的榜樣,也是她父母親的驕傲。

    她的叛逆是從上大學開始的,不,應該還要靠前一點,準確的說是從高考完填報大學志願開始的。當時沈兢第一志願選擇的是陝西師範大學中文系,但是被她的父母強行改爲陝西財經大學會計學系,最直接的後果就是,表面上沈兢是在上大學,可是她對會計學的東西一點都不感冒,專業課全都及格萬歲,把精力全都投入到了文學和哲學方面,這一點和藍星很像。

    後來,大家都知道了,沈兢在大學畢業後,拒絕學校分配拒絕工作,做了一個靠給報社撰稿生存的自由職業者,在她的父母眼中變成了一個存在代溝的異類。

    這個過程,與其說沈兢讓她的父母失望了,不如說是沈兢讓自己失望了。她一直認爲,報考志願的時候,她的意志不夠堅定,才屈服給父母。

    從大學畢業,到藍炘找她寫劇本爲止,這段時間,沈兢都是空白的,她一直找不到自己存在活着的意義。所以,幹什麼都任性妄爲肆無忌憚。

    當藍炘同意讓沈兢自己拍攝《天國的恩賜》時,沈兢終於明白,她的餘生要怎樣度過纔不算虛度。義無反顧,她報了中戲導演班,重新走進象牙塔,她的人生要重新洗牌重新開始。

    人以羣分,這個羣是同質化的。

    在這個羣中,總會有人潤物無聲的把你同化,不知不覺讓你心向善也讓你心向上。藍炘就是這樣的人,那怕在人類世界的羣只有藍炘和她兩個人,沈兢也把藍炘當做唯一的同類。

    當然,沈兢也認同藍炘對沈然的影響。

    曾經,差一點,沈然就被她的婚姻毀了。準確的說,是被世俗婚姻毀了。沈然在沈兢的眼中,一直是個小孩,很沒有自己的主見。別人幹啥,她就幹啥。上學,工作,結婚,就是這些,隨波逐流,從不抗爭。

    前段時間不知道爲什麼犯了神經,不顧父母的反對強硬的離婚了,讓沈兢小小的喫驚了一下。沈兢也是在拍攝電影的時候,和沈然接觸多了,才發現沈然居然喜歡藍炘。

    論長相,沈然和藍炘相比,純粹就是美女與野獸。

    也許,審美世界是由許多維度組成的,當下這個維度世界的審美觀並不準確。沈然就是喜歡上了相貌平平的藍炘。

    沈兢卻知道,不是藍炘配不上沈然,而是他倆的心理年齡不在一個維度。沈然心裏住的是少女,而藍炘的身體裏卻是一個老爺爺。要配得上老爺爺的,只能是老奶奶纔不違和,他們之間不失格卻有點失重,沈然不明白。

    但是,沈然眼光奇準。

    她認準的藍炘,是一個愛情至上又怪癖到專一的人。

    沈兢認爲,這樣的藍炘,在這個世界上,誰都不配擁有他。楊雨心擁有他了,卻不珍惜。

    沈兢也自認配不上藍炘,但是,她覺的自己最懂藍炘。

    她是孤獨的,世界上最孤獨的事情就是沒有同類。

    現在,她找到了,藍炘還沒有找到。

    “我的金沙清雨沙窖葡萄酒一旦面世,它每一瓶不是精品而是極品。就如同你電影《天國的恩賜》裏的那一滴甘露,喝到它的人,就是一次感官世界重生和昇華。此酒只應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聞。”

    “呵呵,藍炘,見過自戀的,沒見過像你這麼自戀的。有你這麼厚臉皮做廣告吹噓自家葡萄酒的嗎。記住,客戶纔是衣食父母,這些衣食父母可不會只聽你吹就認可你。他們認可你,纔是你成功不二法門。我說的對不對?”

    “也對也不對。你以爲那些品酒師就不是客戶了。錯了,他們纔是我最主要的客戶。你絕對不會相信,只要他們參加了紅酒杯的品酒大會,就一定會來參加我的金沙清雨葡萄酒拍賣定價大會。你知道爲什嗎?”

    “爲什麼?”

    “因爲他們是客戶呀。”

    “爲什麼?”

    “因爲好東西是要分享纔會有成就感的。就像你觀影《天國的恩賜》,感覺很棒,可是如果你不把這種感覺和別人分享,就不會覺得很棒,只有分享之後別人也會覺得很棒,你纔會有成就感。品酒師也一樣,這就是我只送給每位品酒師一瓶金沙清雨葡萄酒的原因。因爲一瓶金沙清雨葡萄酒,他自己都不夠喝,哪有多餘的去分享他人。你也知道,我的金沙清雨葡萄酒得到它的唯一渠道,就是去拍賣會。”

    “唉,上大學那時候,許多時間都看間你在看心理學和哲學方面書籍,運用的很順手啊。我們經常講,做事就是做人,反過來亦然。其實,許多人就是說說,經常都是知行不一,所以才很失敗。你知不知道,你剛纔這些話,我感覺挺有道理的,都有點玩心理和哲學意味在裏邊。”

    “被生拉硬拽,我心裏邊最沒用的就是哲學和心理學。甚至所有的學科,都沒啥用。唯一有用的就是實踐,只有被自己親手實踐了的,纔是有用的。我現在做的這些,都是在碰運氣。”

    沈兢似乎沒想到藍炘會這麼說,有點發愣。

    “是你境界太高了,還是我白癡了。怎麼感覺你說得好有道理,以至於讓我無法反駁。”

    “同感,同感。”

    “去,同感個屁。臉皮厚誰不會呀。”

    沈兢終於笑了,爲這個笑容,藍炘在心了準備了很久。

    女人不笑,會讓世界失去顏色。

    不能讓女人笑的男人,同樣也會讓世界失去顏色。

    “淡定,淡定。你這一笑,我這心臟病都要爆發了。”

    聽了藍炘這麼說,沈兢徹底打開了笑點,笑的都用手扶椅子了。

    “呵呵,怎麼以前就沒發現你也擁有搞笑天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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