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般的奇恥大辱,若是不洗刷去,他這輩子都會膈應。
信誓旦旦的段清瑤嘴角尷尬的牽動了一下,話不能說得太滿,這不,就把自己逼到了進退兩難的絕境!
“安王爺!”
“嗯?剛剛不是叫君炎安叫得挺順口的嗎?還是叫本王君炎安好了!”
君炎安一臉認真,分不清是在開玩笑還是說認真的。
可是此時此刻,有求於人的段清瑤哪裏敢造次?
就算在肚子裏將君炎安痛罵一百遍,臉上卻是不敢表露一分一毫!
“我剛剛就是,情緒失控,太着急了,安王爺大人大量,別和我一般計較!不只是剛纔,還有之前的事情,都是我不好,還請王爺原諒!”
段清瑤細聲細氣的道歉,有生以來,還是她第一次這麼卑躬屈膝。
沒辦法,到了這個不講理只講權力和地位的朝代,她也只能入鄉隨俗了!
哪怕是向一個王爺低頭下跪,那都不丟人!
誰讓人家身份尊貴?
誰讓人家會投胎呢?
此時此刻,段清瑤不禁責怪老天爺爲什麼要把她穿越到一個不得寵的庶女身上,爹不疼,沒娘愛也就算了,如今還遇到了一個不會憐香惜玉的腹黑王爺!
哪怕是穿越到一個不得寵的後宮妃子身上也好啊,怎麼的也是君炎安這小子的後媽吧?
君炎安哪裏知道這會功夫段清瑤腦子裏到底在想什麼,他只看到段清瑤的眼珠子滴溜溜轉着,不知道又在想什麼鬼主意。
“知道錯了就好,本王爺不是不給你改正的機會!所以,你現在是答應暖牀了?”
知錯就改,是這麼改的嗎?
段清瑤絕望的看着君炎安,“安王爺,我知道你這是故意讓我不痛快!像我這樣面黃肌瘦,身上還沒幾兩肉的人,王爺怎麼可能會看得上呢?”
“本王瞧着挺好!”
君炎安的目光貌似無意的從段清瑤的胸前飄過,似笑非笑。
段清瑤含着胸,恨不得將胸前的那二兩肉收起來。
“流氓!”
段清瑤在心底腹誹,卻是敢怒不敢言,憋屈死了!
“王爺這是久不見荷花,別說覺得牡丹美了,就連路邊的狗尾巴草都覺得新鮮!王爺可知道,京城的天上人間有四大花魁,春雨,夏風,秋菊,冬雪,各個貌若天仙,沉魚落雁,王爺若是喜歡,我去給王爺安排?”
哪怕是多花點銀子,也總比失了清白的好啊!
段清瑤絞盡腦汁,也只想出了這麼一個辦法。
那可是花魁啊!
據說京城裏的公子哥,上到皇親國戚,下到布衣貧民,沒有誰不惦記的!
可是讓她沒料到的是,她還沒把四大花魁的資料復訴完呢,君炎安的臉色就一寸一寸的暗了下去。
“段清瑤,本王就問你一句話,你願意還是不願意!”
段清瑤是個有眼力見的人,雖然她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麼,當時此刻的君炎安垮着一張臉,就像是看殺父仇人一般看着她,恨不得把她殺了!
她要是再敢在太歲頭上動土,到時候吃不了兜着走的人,恐怕不只是自己,還會牽連到段清楊!
算了,算了,不過就是一張膜而已,如果真的能換來他們姐弟二人的平安,也算值得了!
段清瑤閉上了眼睛,像是痛下決心一般,突然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等到再睜開眼睛的時候,眼神無比堅定。
“好,只要我看清楊一眼,我就答應!”
“你好像本末倒置了!”
段清瑤的爽快反倒是讓君炎安意外,之前還以命相逼,如今這麼輕易就答應了?
他可不會輕易上當!
“你不讓我看清楊一眼,我怎麼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如果到時候——我豈不是人才兩口!”
君炎安突然俯下身,在她身邊說道:“你覺得你哪裏配本王如此費盡心機?”
這是在嘲諷她嗎?
段清瑤毫不畏懼的狠狠瞪了一眼君炎安,還欺負她,沒門!
她以牙還牙的說道:“正是因爲不配,所以纔會懷疑啊!王爺怎麼可能因爲我,特意勞心勞力的救清楊。”
哼!
果然是一個牙尖嘴利的丫頭,本來想將她一軍,結果反過來卻被她堵得啞口無言。
“你不就是懷疑本王騙你嗎?本王給你看樣東西!”
他怎麼可能會打毫無準備的仗,料事如神的他早料到段清瑤不會那麼輕易的相信他說的話,所以早有準備。
段清瑤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君炎安,不知道他會取出什麼東西來!
“這下,總該相信了嗎?”
段清瑤看着舉在君炎安手中不停晃動的香囊,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那是屬於她的香囊,特意留給清楊的。
激動的段清瑤一把搶過香囊,仔仔細細的確認。
別的姑娘家繡的香囊不是牡丹荷花,就是鴛鴦鳳凰,只有她繡的是一個憨態可掬的招財貓。
段清瑤捂着嘴,忍不住喜極而泣。
“現在總該相信了吧?然後呢?”
君炎安挑了挑眉,赤裸裸的暗示。
昏暗的房間裏,君炎安衣冠楚楚的坐在牀上,一動不動。
段清瑤侷促的站在他的跟前,手腳冰冷。
不是他主動提出要她暖牀的嗎?
如今,她人都跟着他進了房間,他卻是一語不發,什麼動作也沒有,這是想要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