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清瑤不想在此刻參和進去的,可是誰讓君炎安語出驚人,讓她實在是太出乎意料了!
君炎安飛了一個眼神過來,段清瑤意識到自己似乎闖禍了。
她縮了縮脖子,低下了頭,就像是一個做錯事的小孩一般,恨不得找掉地縫鑽進去。
可是,這能怨她嗎?
一來,又不是她自己願意來的!
是他君炎安非得命令她來看熱鬧,現在倒好,熱鬧她看到了,作爲一個合格的觀衆,難道還不允許她有點反應。
這實在是太不合理了!
當然,她也意識到了,君炎安說的這句話,有些人連貓都不如,當中也包括自己!
相比起段紅嫣被氣得面紅耳赤,段清瑤卻是一臉的不在乎。
不如就不如唄,她能理解君炎安的感受,誰陪在自己的身邊久,就對誰有感情。
管他是人還是貓!
對於她來說,她也是喜歡憨態可掬,溫順乖巧的雪球。
同理,君炎安在她的眼睛裏,也是連一隻貓都比不上呢!
所以,她一點也不生氣。
“拜堂吧!”
君炎安將劇情重新拉了回來,今天的重頭戲,可不就是要看新郎新娘拜堂?
“我,怎麼——”
段紅嫣心急如焚,她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有朝一日,要和一隻貓拜堂!
這不是對她的羞辱又是什麼?
今日的事情若是傳了出去,這讓她以後,還怎麼在京中貴女中立足!
她幾乎可以想象,從今往後,自己無論是走到哪裏,都會被被人戳着脊樑骨指指點點,成爲一個天大的笑話!
可是,面前站着的可是沒有人敢忤逆的安王爺,這讓她如何拒絕?
“還愣着幹什麼?耽誤了良辰吉時,你負擔得起?”
君炎安瞪了一眼喜娘,沒好氣的催促道。
這種事情,還需要他提醒嗎?
喜娘這纔回過神來,她活了大半輩子,還是第一次遇到這麼特別的喜宴!
“一拜天地!”
可是當管家纔將雪球抱近段紅嫣,雪球就嫌棄的縱身一躍,跳到了地上,搖了搖尾巴,毫不留情的離開了!
和她拜堂,怎麼可能?
就算是當貓,它也是一隻有尊嚴的貓好不好?
“雪球!雪球!你回來!給你魚喫!”
平日裏,若是雪球聽到有魚喫,早就搖着尾巴走過來了。
可是今天,無論管家在身後頭怎麼叫喚,它就是頭也不回。
“王爺,這可怎麼辦?雪球好像是生氣了!”
“不是!”
君炎安煞有其事的回答道:“依照本王對它的瞭解,它不是生氣,它是嫌棄了!”
段清瑤憋着笑,憋得幾乎就要內出血了。
可是縱使是再難受,她也得忍着。
她知道,這個時候她若是笑出聲來,可就真的是給自己惹了大麻煩!
她臉紅得幾乎能滴出血來,眼淚一直在眼眶裏打轉。
可是,身爲天之嬌女的驕傲一再的提醒她,不能哭,不能哭!
眼淚那是懦弱的表現,一旦流下一滴眼淚,那就真的讓段清瑤看笑話了!
喜娘見狀,作爲和事佬的她適時的出來圓場子。
“既然雪球不在了,不如,就勞煩王爺親自出馬,和段大小姐把禮給行了,這婚事也就成了!如何?“
不過就是鞠三個躬而已,又不是太難的事情!
更何況,這本來就是君炎安自己的婚事。
自己的事情自己做,那是連三歲小孩的事情都明白的事理,君炎安難道不明白?
段紅嫣可憐巴巴的望着君炎安,細聲細氣的叫了一聲王爺!
那聲音要多委屈有多委屈,要多可憐就有多可憐!
段清瑤聽得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都說撒嬌女人最好命,看來,段紅嫣真的是掌握了精髓!
只是,這一套對於別的男人或許管用。
對於百毒不侵的君炎安來說,卻是一點用處也沒有!
他冷峻的眉眼之間不見半點溫柔,卻是撇了撇嘴角,不屑的說道:“雪球都嫌棄,本王難道就不嫌棄嗎?既然如此,那就等到什麼時候雪球心情好了,願意拜堂了,那再行大禮吧!”
君炎安說得輕鬆,卻是難住了喜娘!
誰家的大婚是這麼舉行的?那這婚還怎麼結下去?
這禮未成,新娘子是要留下還是要離開?
喜娘滿腦空白,一時之間不知道接下來應該做什麼了。
那是入洞房?還是不入洞房?
“那接下來,是不是該入洞房了?“
喜娘試探着問道。
“急什麼?這第一項沒辦法完成,那可以先完成第二項啊!”
君炎安站累了,徑直走到主座上坐好,悠哉悠哉的翹着二郎腿,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奴婢斗膽,請問王爺,什麼是第二項?”
這安王府與別處不同,喜娘算是看明白了。
反正王爺說什麼,她就照着做什麼就好了。
“這第二項,還用問嗎?”
君炎安斜睨了段清瑤一眼,意有所指。
段清瑤心裏咯噔了一下,又有她什麼事情?
她已經儘量降低了自己的存在感,什麼也沒說,什麼也沒做,甚至於大氣都不敢喘!
“奴婢不明白!”
別說段清瑤不明白,就連見多識廣的喜娘都看不明白王爺到底想要做什麼。
“這妾室進府,不都要給原配夫人斟茶的嗎?”
原配?指的是她嗎?
段清瑤左看看右看看,可是除卻自己,還能有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