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了？他也是在戰場上沒的嗎？”
呃？這個?
看着皇上微紅的眼眶，段清瑤鬼使神差一般點了點頭。
“將軍百戰死，壯士十年歸，唉！”
皇上沉沉的嘆了一口氣，揹着手，步履蹣跚的走到了龍椅上！
段紅嫣萬萬沒有想到段清瑤居然還有這個殺手鐗，雖然打鼓不見得是多麼文雅，多麼有難度的事情，但是，她唱歌了呀！
而且還唱到了皇上的心裏，居然讓皇上動了惻隱之心。
“這段丞相真是好福氣，一對女兒，各個出類拔萃，這嫡女段紅嫣，彈得一手好古箏，琴聲如訴如醉，臣妾自幼學琴，都覺得自愧不如！這庶女，沒想到把一面簡簡單單的鼓能夠——”
一聽皇后這麼說，皇上就不樂意了。
“誰說這鼓簡單了！你知不知道，在戰場上，這面鼓就代表着士氣，代表着國家和人命的召喚？朕告訴你，這面鼓凝聚着多少將軍和戰士的鮮血，一點也不簡單！又豈能是那些靡靡之音能夠相提並論的？”
因爲情緒激動，皇上額頭青筋爆出，臉色漲得通紅。
段紅嫣一聽皇上的這一番言論，心裏一咯噔，就知道自己凶多吉少了！
明明是她彈得更好，更見功力，到頭來，還是輸給了一個什麼都不是的段清瑤，她不甘心！
“皇上說的是，臣妾沒別的意思，臣妾就是想說，沒想到一個那麼嬌小的姑娘，居然能把一首歌曲唱得如此大氣磅礴，蕩氣迴腸，實在時讓人歎爲觀止！”
皇后娘娘原本是想替段紅嫣說兩句話的，可是看到皇上情緒如此激動，哪裏還敢觸怒龍顏！
既然皇上喜歡段清瑤的表演，那她就向着段清瑤好了。
反正是君炎安娶妻，又不是自己的兒子君炎西？
他就算是娶一個一無是處的小宮女，那也和她沒有半點關係。
“父皇，您看來，這第一局，誰勝出？”
原本還在心裏替段清瑤捏了一把冷汗的君炎安，此時只覺得自己的擔心完全是多餘。
這段清瑤就像是百戰不殆的大將軍一般，無論面對多麼艱險的困境，她總是有辦法扭轉局面，扭虧爲盈。
接下來，他完全只需要把心放到肚子裏，好好的觀看她的表演就好。
情緒慢慢冷靜下來的皇上，仔細分析了一下，“段紅嫣琴技高超，出類拔萃，這段清瑤，看似簡單的一面鼓，卻是被她演繹出了震撼人心的曲子！按朕說，這第一局，各有千秋，不分上下，打平！”
段紅嫣長抒一口氣，總算是沒輸得太慘。
要是讓她輸給段清瑤，她還怎麼見人！
原本以爲只是兩個姑娘家花拳繡腿的較量，並沒有什麼看頭，沒想到卻是精彩紛呈，險象環生。
“皇上，接下來，比什麼呢？”
皇上看了一眼高高的累在岸邊的奏摺，心裏已經有了主意。
未來，他可是打算將皇位傳給君炎安的。
一國之母，可以不問出身，可以不問相貌，但是，若是不能識文斷字，舞文弄墨，那還怎麼輔佐皇上？
“聽說段家嫡女段紅嫣是京中第一才女，書寫的小篆更是被競相傳閱！不如，接下來就比書法吧！”
段紅嫣大喜，挑釁的望了段清瑤一眼。
第一局和她打成平手，是段清瑤運氣好。
這第二局，想讓她手下留情，門都沒有！
段清瑤哀怨的望了一眼皇上，她還以爲經歷了精忠報國那首曲子，皇上怎麼說也會照顧着自己一點！
可是令她沒想到的是，皇上居然坑她！
既然知道段紅嫣是京中第一才女，知道她的小篆寫得滿城皆知，那設立這場比賽，還有什麼意義，不就是明擺着讓段紅嫣贏的嗎？
皇上一開始還以爲自己看岔了，定睛一看，確認過眼神，那丫頭確實是在用哀怨，責怪的眼神看着自己！
“哈哈！”
皇上忍不住仰頭哈哈大笑，他是多久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了？
身居高位的他，無論說了什麼，做了什麼，這底下的人，不管是宮女嬪妃，還是文武百官，都只有點頭哈腰的份，就算是心裏有什麼不滿，誰又敢表現出來一絲一毫？
“段清瑤，你有意見？”
“不敢有！”
段清瑤脆生生的回答，不是沒有，而是不敢有。
這話裏話外的情緒，但凡是有耳朵的人都聽出來了！
君炎安悄悄的瞪了她一眼，皇上跟前，就連自己都得收斂着。
這個段清瑤，是真覺得自己的命太長了嗎？居然敢在皇上面前耍小脾氣！
“那就開始吧！”
皇上一聲令下，宮人們就已經把兩張長椅子給擡了上來。筆墨紙硯依次擺在了上頭！
段紅嫣信心滿滿的走上前，毫不猶豫的拿起了毛筆！
寫字對於她來說，那簡直就是和走路喫飯一樣，哪怕是閉着眼睛，她都能寫得很好！
筆架上颳着粗粗細細六重毛筆，段清瑤從左到右邊，依次拿起仔細觀察了一番，粗的太粗，細的太細。
轉眼之間，段紅嫣已經寫了兩行字了，段清瑤卻是連筆都沒有挑好。
別說君炎安看着着急了，就連皇上看着都覺得坐立難安。
“段清瑤，你這是認輸了嗎？”
皇上渾厚的聲音從龍椅上傳了下來，他對這個姑娘倒是頗有幾分欣賞。
如若，她真的不識字，做不了正妃，做個側妃，那也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