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段清瑤舉起金針就要扎向自己的腿,杏兒緊張得伸出手擋住了段清瑤的動作。
段清瑤手一劃,險些將金針扎到了杏兒的手上。
“小姐,這萬萬不可!就算是要試試,那也應該扎王爺啊,哪裏有人扎自己的?”
杏兒緊張得直皺眉,有病的是王爺,又不是小姐。
哪裏有人好端端的就要扎針,要是扎壞了,那可怎麼辦?
“那榆木腦袋的王爺要是真的那麼聽話,那就見鬼了!”
君炎安的脾氣就和茅廁裏的石頭一般,又臭又硬的,指望他當小白鼠,簡直就是癡心妄想。
“就算王爺不答應,你也不能扎自己啊!不疼的嗎?”
杏兒又不是沒有被繡花針扎過,那一針紮下去,痛徹心扉,整個人都跟着顫抖。
小姐手中的金針又長又細,可是比那繡花針長多了!
看着就覺得瘮人!
“忍一忍就過去了!俗話說得好好,喫得苦中苦,方爲人上人!我若是把王爺的腿疾給治好了,那就是把宮裏的那羣太醫都給比下去了,從今往後,名聲大噪,還怕沒人找我看病?”
危機即商機,段清瑤覺得自己要是一戰成名,她就是名滿天下的名醫。
到時候,縱使是她離開王府,投身江湖,也不怕餓死。
段清瑤的眼前彷彿出現了一座座亮閃閃的銀山,幾乎要閃瞎了她的眼睛。
人爲財死,鳥爲食亡。
爲了未來的日子能夠過得這麼好,喫這點苦頭又算什麼?
“杏兒,我這沒事,你出去忙吧!”
“小姐,萬萬不可!你若是真的要做實驗,不如扎我的吧!”
杏兒一邊說着,一邊挽起了褲腿。
“奴婢的腿雖然沒有小姐的白,沒有小姐的細,但是終歸差不離!”
若是讓杏兒眼睜睜的看着小姐受苦,她斷斷是做不到的。
段清瑤心裏一股暖流流過,雖然早就知道杏兒是一個心地善良,真心爲自己好的丫頭,可是還是一次次的被她給感動了!
“就你這小粗腿,血管都找不到,浪費我時間!我想喝綠豆湯了,放點百合,放點冰糖!快去!”
小姐的用心,杏兒怎麼可能不知道?
“小姐,還是扎我吧!”
“扎我自己,我還有感覺。扎你,我什麼也不知道,紮了也白扎!別墨跡了,快去!”
段清瑤的道理說得一套一套的,竟讓杏兒完全沒有無言以對。
“快去,一想到綠豆湯甜甜的味道,我這就嘴饞了!”
段清瑤記着將杏兒打發走,她要是在自己身邊站着,自己壓根就沒辦法扎針啊
杏兒眼底淚光閃爍,楚楚可憐的看着段清瑤。
可是她知道,就算是自己磨破了嘴皮子也無濟於事。
經歷了這麼多的風風雨雨之後,小姐的性子大變,再也不是過去那個任人宰割的軟柿子。
杏兒一狠心,終於還是離開了!
“你這是怎麼了?你家小姐欺負你了?”
杏兒一出門,差點和白虎撞了個滿懷。
白虎一低頭,竟然看到杏兒淚光閃閃,楚楚可憐的模樣。
“好狗不擋道,讓開!”
平日裏,杏兒和白虎倒是還能說上兩句話。
可是如今,杏兒正在氣頭上。
小姐之所以自己給自己扎針,那完全都是因爲君炎安。
杏兒不禁爲自家小姐打抱不平,小姐一心一意爲了君炎安好,可是君炎安呢,非但不感謝她家小姐,還處處和小姐過不去。
杏兒如今正是一肚子氣的時候,沒見着君炎安,見着白虎了,就把氣都撒在他的身上。
還沒弄清狀況的白虎一臉懵,無辜的眨了眨眼睛,撓了撓腦袋,完全不知道自這是哪裏招惹到杏兒姑娘了,竟然惹得她如此不高興!
“我是做錯什麼了嗎?”
老實的白虎認真琢磨了一下,自己好像並沒有做什麼出格的事情啊!
“上樑不正下樑歪,錯了,錯了,全錯了!”
杏兒沒好氣,乾脆伸手推開了白虎。
小姐還惦記着喝綠豆湯,她得趕緊給做去。
至於白虎,他愛去哪就去哪,自己管不着。
看着杏兒怒氣衝衝離開的背影,白虎劫後餘生一般嘆了一口氣。
這女人啊,果然就是麻煩。
“段——”
白虎拾階而上,真準備和段清瑤說自己來了,透過門縫,卻是看到段清瑤露出了一小節雪白的肉。
非禮勿視。
他下意識的背過了身子。
可是越想越不對勁,哪裏有人衣衫不整是光露腿的!
而且,看段清瑤的動作和表情,好像也不太正常。
白虎壯着膽子,透過門縫往屋裏仔細一瞧,卻是被眼前的一幕給驚呆了!
段清瑤居然拿着銀針在自己的腿上一頓亂扎,疼得她齜牙咧嘴的,那畫面看起來,好不搞笑。
可是聽到她嘴裏唸叨的內容,白虎卻是一下也笑不起來了!
“安王爺的腿腳已經完全沒有感覺,這一點疼他應該受得了纔是!他若是能感覺到疼,那就好了!”
“這個穴位,沒什麼感覺!”
白虎恍然大悟,原來段清瑤拿自己當小白鼠扎針,完全是爲了王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