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清瑤揮舞着鞭子,而杏兒皮開肉綻,奄奄一息!
可是眼前呢?
截然是另一幅畫面,段清瑤悠閒的翹着腿坐在椅子上,一手捧着茶杯,一手握着鞭子。
她看到破門而入的白虎,非但沒有一絲驚訝,反而還有一絲喜悅。
只是,心焦如焚的白虎並沒有留意。
怎麼會是這樣?
白虎四下裏尋找杏兒的身影,可是卻是什麼也沒有看到。
“杏兒呢?”
段清瑤收起鞭子,目光上下打量着白虎。
她緊緊盯着白虎額頭的淤青,裂開的傷口還透着未乾的血絲,看來是剛剛纔弄傷的。
她沒有回答白虎的問題,而是不緊不慢的問道:“你的額頭怎麼了?”
眼下是關心他額頭的時候嗎?
他關心的是杏兒!
沒有看到杏兒安然無恙的站在他面前,他的心就沒法坦然!
“杏兒在哪裏?我要見杏兒!”
“白侍衛這個問題真是奇怪了,杏兒是我的人,又不是你們王府的丫頭!她在哪裏關你什麼事情?”
段清瑤越是故弄玄虛,白虎越是覺得這裏頭肯定有鬼。
“你把杏兒怎麼了?”
段清瑤越是不讓他看到杏兒,那就說明她在心虛。
一個不好的念頭在他的腦海裏冒了出來,他害怕得渾身繃得僵直。
該不會杏兒已經?
段清瑤雖然沒有學過讀心術,但是心理課還是上過一些的。
她從白虎擔憂而又恐懼的神色中,隱隱約約猜測到了他心中所想。
段清瑤索性順水推舟,大大方方的承認:“是,沒錯!杏兒已經以死謝罪了!”
“轟!”的一聲,一聲悶雷在白虎頭上響起,耳朵嗡嗡作響,腦海裏一片空白。
以死謝罪?所以,他還是來遲一步了?
“什麼以死謝罪?杏兒何罪之有?你在開玩笑對不對?”
白虎眼睛中的光芒瞬間暗了下來,滿滿的盛滿了眼淚。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因未到傷心處!
這一句話用在這裏再恰當不過.
這樣傷情的畫面,段清瑤看着都被觸動到了。
差點就繃不住的她還是強忍着心中的感動,裝模作樣的繼續說道:“我騙你做什麼?你也知道,那隻罕見的信鴿對於王爺的意義,還有那隻魚,王爺喜歡得不得了。發生了這樣的事情,總得有人站出來頂罪吧?”
“是,沒錯,你是都承認了!可是,杏兒這丫頭說她是善良呢,還是說她愚蠢呢?她居然不忍心看到你因爲我們而受到責罰,傻乎乎的就跑到王爺跟前認罪了!”
段清瑤說得有鼻子有眼,就像是真的發生了一般。
“不會的,你騙我!剛剛王爺可是什麼也沒說!”
段清瑤譏諷的笑了笑,一字一句的說道:“換做我是王爺,我也不會說的!”
可不就是這個理嗎?
白虎由原本的不相信,漸漸的就相信了。
難怪王爺會那麼輕易的就把他放了,原來是杏兒這個傻丫頭爲他承擔了一切!
“杏兒!”
白虎仰起頭,衝着長空撕心裂肺的叫了一聲又一聲杏兒的名字。
那聲音像是利劍一般刺破長空,最後化爲嗚咽。
熱淚化成兩道溪流,傾斜而下。
就連段清瑤也沒料到白虎的反應會這麼劇烈,“不過就是一個丫頭罷了,何必——”
“你閉嘴!不過就是一個丫頭?這樣的話虧你說得出來!杏兒待你親如姐妹,你就這麼對她的嗎?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嗎?我白虎錯看你了!”
被罵得狗血臨頭的段清瑤非但不生氣,反而還笑嘻嘻的問道:“白虎這話說來可就好笑了,沒錯,杏兒是我的丫頭,對我忠心耿耿,絕無二心。就算是要傷心要難過,那也應該是我纔對啊!你在這裏哭什麼呢?”
白虎瞪着猩紅的眼睛,若不是看在她是安王的面子上,他恨不得將段清瑤劈成兩半,掏出她的心看看她的心到底是什麼做的?
“杏兒對你來說,或許只是一個丫頭,可是對於我來說,那卻是這世間最珍貴的女子——”
等等,是他看花了眼了嗎?
她怎麼看到屏風之後緩緩走出一個熟悉的身影。
她柳眉彎彎,晶亮的笑眼裏蓄滿了眼淚,一步又一步的朝自己走來。
“杏兒?”
白虎難以置信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眨了又眨,確定自己沒有看錯。
確確實實是杏兒!
“這,你不是說?”
白虎不可思議的望着段清瑤,所以說,剛剛她說的話全是假的咯?
“我說的,你就信了?”
段清瑤狡黠的眨了眨眼睛,“杏兒要是真的不在了,我怕你會和我拼命!給句痛快話,杏兒,你娶是不娶?”
杏兒嬌羞的低下了頭,從脖子根紅到了眼角。
“娶!當然娶!馬上就娶!”
白虎可不想今生再有什麼遺憾。
“一個巴掌拍不響?你願意娶,那也得我們杏兒願意纔行啊!我們杏兒眼光可高着呢,她未必就願意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