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頭上的君炎安看到霍不修,眉頭更是鎖成了川字。
他還有臉來見自己?
以往,君炎安見到霍不修,總會恭恭敬敬的叫上一聲皇叔。
畢竟,他是自己的長輩!
畢竟,沒有他的成全退讓,父皇也登不上皇位,而自己也不會有今日的榮寵和地位!
可是現在,看到他的所作所爲,哪一點配得上他的尊敬和厚待?
“這是我們夫妻兩的事情,不需要別人來指手畫腳!”
君炎安看也不看霍不修一眼,冰冷無情的說道。
“路見不平,拔刀相助!”
霍不修心疼的望着段清瑤,只見她被掐得面色鐵青,彷彿君炎安再稍稍一用力,她真的就會一命嗚呼。
他想往前救下段清瑤,又生怕自己一旦輕舉妄動,非但沒有救下她,反倒拖累了她。
“君炎安,本王是你的長輩,難道你連本王的話都不聽了嗎?”
霍不修緊張的顏色一刻也沒有離開過段清瑤。
看到他這副模樣,君炎安更是怒火中燒。
誰家的長輩會惦記自己的侄媳?
虧他還有臉說自己是他的長輩!
“長輩?”
君炎安冷冷的哼了一口氣,鬆開了段清瑤。
段清瑤大口大口的呼着氣,也不知道是難受的,還是委屈的,淚水一直在眼眶裏打轉。
雖然相處的時日並不長,但是霍不修還是瞭解段清瑤的性子的。
若不是難受到極致了,她又怎麼可能輕易哭?
“清瑤,你沒事吧?”
霍不修一臉關切。
“沒事!”
段清瑤搖了搖頭。
在他的眼皮低下,一個郎情,一個妾意,真當他是透明的嗎?
原本就怒火中燒的君炎安看到此情此景,就如同火上澆油一般,怒火一下子就燒到了頭頂。
“霍不修,你還好意思說自己是長輩?你敢承認,你昨日到底想要做什麼嗎?”
到現在爲止,段清瑤還只是以爲自己喝多了,酒後亂性!
壓根就沒有想到自己這是被有心人下藥了!
“本王,本王什麼也沒做,一切都是誤會!”
霍不修知道君炎安說的是什麼,可是段清瑤卻是聽得一頭霧水。
她究竟是錯過了什麼?怎麼一個字也聽不明白呢?
“誤會?你當本王是傻子嗎?就連自己的侄媳都不放過,你還配當人嗎?”
君炎安越說越生氣,“刷”的一下抽出了佩劍。
這等怨氣,是可忍孰不可忍!
就算他是長輩又如何?俗話不是說,君子犯法和庶民同罪嗎?
君炎安只知道,自己今日若是不和霍不修將這筆賬算清楚,自己這輩子心裏都不會踏實。
“拔劍吧!”
理虧的霍不修怎麼可能會和君炎安針鋒相對,他一來希望把這個誤會解釋清楚,二來希望自己能都將段清瑤從君炎安的手中拯救出來。
“不是你想的那樣,那東西不是本王放的!本王絕對不會做出那麼齷齪的事情!”
盛怒之下的君炎安哪裏還聽得下霍不修的解釋。
此時此刻,越是解釋,就越是掩飾。
段清瑤在一旁聽得目瞪口呆,所以說,霍不修就是傳說中神乎其神的瑞王了?
縱使初來乍到,段清瑤還是不只一次的從小道消息裏聽到瑞王爺的名號。
傳聞他是先帝最疼愛的小皇子,自幼就是一個練武奇才。
年紀不到十八歲,便已經身經百戰,並且次次凱旋而歸,被百姓們尊稱爲戰神,深得百姓擁護和愛戴!
先帝見狀,預廢太子,改立瑞王爺。
可是沒想到還沒等先帝廢掉太子,瑞王爺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有人說,他是被當今皇上殘害,畢竟,兄弟奪權,那都是司空見慣的事情。
也有人說,瑞王爺身上戾氣太重,身經百戰的他手上不知道沾染了多少人的鮮血。
罪孽深重的他經受不住內心的折磨和困擾,遁入空門,日日誦經禮佛,期望能洗掉身上的罪孽。
對於這麼一個傳奇的人物,段清瑤也很是好奇。
可是沒曾想到,自己居然有一日能夠親眼見到這個傳說中的戰神!
“本萬的碧血劍,只會對着敵人,而不會對着自己人!”
君炎安喪失了理智,可是霍不修頭腦卻是清醒的很。
他怎麼可以用殺敵的劍來對準自己的親侄兒呢?
“那就別怪本王不客氣了!”
霍不修不拔劍,君炎安就是硬是要逼着他拔劍,他就不相信,一個人在性命攸關的時候,還能眼睜睜的看着對方的劍刺入自己的胸膛?
“別打了!別打了!”
當光劍影中,君炎安步步緊逼,霍不修步步後退。
段清瑤看得心驚肉跳,無論是霍不修受傷,還是君炎安受傷,都不是她所樂意看到的。
她不相信紅顏禍水,更不想自己成爲那個挑起禍事的人。
可是眼下,他們卻是因爲自己打了起來!
這算是怎麼一回事?
“君炎安,你別打了!瑞王爺可是你的親叔叔!”
“大叔,你小心!”
哪怕是君炎安步步緊逼,霍不修還是不願意拔劍。
就如同當初的他不願意見到皇兄和他起了間隙,特意躲避到這桃源山莊一般。
一聽到段清瑤叫霍不修小心,君炎安眼底的戾氣更重了一些!
霍不修到底哪裏比他好?
爲什麼她對霍不修比對自己還要緊張!
“拔劍!”
君炎安的靈犀劍就像靈蛇一般朝霍不修的命門揮舞而去,千鈞一髮之際,也不知道段清瑤哪裏來的勇氣,突然之間不管不顧的衝了上去!
“你閃開!”
段清瑤居然傻到用自己的身體來擋劍,她這不是瘋了嗎?
向來只有他保護別人,什麼時候輪到別人來保護他了?
霍不修只覺得一股暖流像是觸電一般席捲了他的全身,在這一刻,他整個人都酥麻了!
“你讓開!”
致命關頭的一刻,靈犀劍終於停了下來,劍鋒直直的抵着段清瑤的喉嚨!
“我不能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