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炎安一字一句鏗鏘有力,在場的所有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江煙雨蒼白的臉褪盡了最後一絲血色。
這兩個選擇都不是她想要的啊!
“求王爺開恩!”
江煙雨淚眼婆娑的望着王爺,顫抖的說道。
“你不用求本王!本王向來不是一個憐香惜玉的人,更不是一個心慈手軟的人!”
君炎安話說得決絕,把所有的路都給堵死了。
“王爺——”
君炎安已經毫不眷戀的站了起來,當着江輕舟的面,君炎安的手將段清瑤冰冷的手握在了手心裏。
這是要幹嘛?
段清瑤腦袋裏忽然閃過了一句話:秀恩愛,死得快!
更何況,這還是假惺惺的演戲!
下意識的,段清瑤試圖從君炎安的手裏抽出自己的手,可是她越是掙扎,君炎安就越是用力的握着。
“若是想喝茶,不如到本王的屋裏去喝,雨前龍井可是江南剛剛上貢的,你肯定喜歡!”
“我不渴!”
不由分說,君炎安將段清瑤拉了起來。
就算是不喝茶也好,他也見不得段清瑤在這間屋裏裏待着。
晦氣!
“王爺開恩!煙雨知道錯了,煙雨不應該借酒澆愁,更不應該——”
君炎安停下了腳步,轉過身來惡狠狠的瞪了江煙雨一眼。
那眼神就像刀子一般鋒利!
如果眼神能殺人的話,江煙雨覺得自己早已經在君炎安的眼神中被凌遲了無數遍。
一肚子的話涌到了嘴邊,可最後,江煙雨還是艱難的嚥進了肚子。
“王爺,你慢點走!”
君炎安腿長,邁出一大步,段清瑤卻是要跑上兩步纔跟上。
他難道不知道自己大病未愈,如今身體虛着嗎?
“王爺,我走不動了!你鬆手!”
段清瑤火了,也不知道君炎安生的哪門子氣,居然把氣撒在無辜的她身上。
這個出氣筒她可不當!
“走不動了?”
段清瑤大口大口的喘着氣,胸口起伏不定。
“是,走不動了!”
君炎安瞧了一眼段清瑤蒼白的臉色,反問道:“明知道自己身子不好,爲什麼不在自己屋子裏歇息,跑來這裏湊什麼熱鬧?也不怕污了自己的眼睛!”
“你當我自己願意來?還不是管家讓我來的!”
既然如今在王府住着,管家的面子總是要給的吧?
段清瑤扁了扁嘴,一副委屈的模樣。
要不然這一攤子渾水,誰願意去蹚?
“鍾管家也真是——”
君炎安原本想着回頭一定要好好訓斥一下管家,這樣的腌臢事自己看着處理就好了,爲什麼要將臥病在牀的段清瑤拉下水來!
可是轉念一想,管家的做法似乎也沒什麼不妥,內宅之事素來就是女主人處理的。
鍾管家雖然王府的管事,可是有些事情他還是不方便出面的。
譬如說,和一個姑娘家討論這般的事情!
“上來!”
段清瑤愣了愣,傻乎乎的反問道:“什麼?”
“不是走不動了嗎?本王揹你!”
段清瑤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聽到了什麼?
君炎安等了好一會,也沒感覺到身後有動靜。
他回過頭來看了木頭人一般一動不動的段清瑤一眼,拍了拍自己的後背。
“不用,不用,我自己能走!”
段清瑤醒悟過來,可是向來口齒伶俐的她舌頭就像是打了結一般,一句話都說得不利索了。
“別磨蹭!”
君炎安堅持。
他可是王爺,什麼時候背過人了?
第一次主動要背自己的媳婦,居然還被嫌棄了?
“真的不用!我自己能走!”
段清瑤不但沒有趴到王爺的背上,恰恰性反,還悄悄的往後退了一步。
她以爲自己的動作和輕微,可是還是被目光如炬的君炎安看在了眼裏。
“你是不喜歡本王背?”
段清瑤點了點頭,立即意識到自己的回答似乎不對,又搖了搖頭。
“我的意思是,王爺身份貴重,怎麼能做這般粗重的活?更何況,我剛剛只是跑得有點喘,現在好了!我自己能——”
還沒等段清瑤將“走”字說出口,就看到君炎安站了起來,神色凝重的向自己走來。
他這是要做什麼?
段清瑤雖然沒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事情,可是看到君炎安的表情,心裏還是七上八下的,總感覺有什麼事情要發生。
“你要做什麼?”
話音剛落,段清瑤只覺得身子一輕,居然被君炎安抱了起來。
“既然不喜歡本王背,看來,就是喜歡抱了!”
君炎安說得理所當然,打橫抱起了段清瑤,大步流星的朝自己的院子裏走去。
“我沒有那個意思!我自己能走!王爺,快放我下來!被下人看到了,有損王爺的威嚴!”
段清瑤羞紅了臉,四下裏瞧了瞧,好在周邊並沒有人看到。
“本王抱自己的王妃,天經地義,關乎威嚴什麼事情?”
段清瑤的警告落在君炎安的耳邊,卻是一點警告的作用也沒有。
“王爺,我自己能走,你放我下來吧,求你了!”
生病的時候就算是再難受,段清瑤也不會想哭,可是如今被王爺緊緊的抱在懷裏動彈不得,她突然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
碰到這個男人,自己怎麼就覺得有一種被拿捏得死死的無力感呢?
“求我?”
君炎安深邃的眼睛裏閃過一絲狡黠的光芒,“那就得看你怎麼求了!”
段清瑤心裏一喜只要能商量,那就好辦!
她搜腸刮肚,絞盡腦汁。
“王爺勤政愛民,爲朝廷鞠躬盡瘁,實在是辛苦!王爺的好意我心靈了,可是我實在是不忍心辛苦王爺!我的病已經大好,真的自己能走!”
君炎安只覺得段清瑤的聲音比百靈鳥的歌聲還要動聽,聽着渾身舒暢,嘴角也忍不住微微上揚!
“爲國爲民,那是身爲皇子的本分!照顧王妃,也是爲夫的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