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就是她一直羨慕的公主抱嗎?
可是當這情景真實的上演的時候,段清瑤卻是一點也不感覺到浪漫和幸福,有的只是驚慌和不知所措。
這報應不免來得太快了一些,自己纔剛剛看了朱雀和玄武的戲碼,沒想到那麼快自己卻是成了別人眼裏的主角!
段清瑤不用看也能猜到朱雀在身後一定笑得樂開了花。
“放我下來,那麼多雙眼睛看着呢!”
段清瑤羞紅了臉,恨不得地上立即裂開一條縫,自己還鑽到裏頭去。
“看就看唄,你我本就是夫妻,子軒都那麼大了,還有什麼不好意思的?正好讓玄武好好學學,應該怎麼疼媳婦!”
君炎安非但沒有不好意思,反倒是一臉的得意。
夫妻感情蜜裏調油,那本就是別人羨慕不來的好事,這有什麼害羞的?
“快放我下來,我已經不疼了!我自己能走!”
“馬車就在前頭,別亂動!”
抱都抱了,君炎安豈有那麼輕易放下的道理。
“皇上對娘娘可真好!”
身後的朱雀露出了姨母笑,卻是滿眼的羨慕。
直男的玄武難得開了竅,稍稍低下了頭,在朱雀的耳邊輕聲說道:“成親之後,我也會對你這麼好!成親之前,爲了你的名節着想,還是剋制一點比較好!”
朱雀的耳朵一下子便燒了起來,滾燙滾燙的。
她說什麼了嗎?
“誰稀罕了?”
朱雀瞪了玄武一眼,佯裝生氣的闊步向前,遠遠的將玄武甩在了身後。
“你不稀罕,我稀罕!”
身後傳來玄武低沉的聲音,朱雀忍不住嘴角上揚。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鐵漢柔情?
“馬上就到住所了,你再忍忍!”
終於到了馬車邊上,君炎安這才捨得將段清瑤放了下來。
縱使段清瑤說她已經沒事了,可是君炎安還是從他的體溫和臉色瞧出了端倪。
“在我面前,你不需要逞強!朕如果連自己的女人都照顧不好,又怎麼能照看好天下的百姓?”
“皇上什麼時候還學會說甜言蜜語了?”
段清瑤不敢看君炎安深邃的眼眸,生怕自己一不小心便陷了進去。
以前只覺得君炎安是一塊木頭,不會說好聽的話,也不會做浪漫的事情。
可是不知道什麼時候,這塊木頭居然開了竅,無師自通一般,居然什麼都會了!
“自然是在——”
兩人剛上馬車,還沒等他們坐穩,受驚的馬卻是突然狂躁的立起了前蹄,不顧一切的狂奔起來!
“娘娘!”
還沒走到跟前的朱雀擡眼一看,卻是看到馬車一不可思議的速度,箭一般衝向前去,便意識到了危險。
縱使朱雀和玄武拼盡渾身力氣向前追,可還終究是追不上千裏馬的速度。
馬車上的君炎安生怕段清瑤受傷,下意識地將她擁進自己的懷裏,伸出雙手緊緊地護着她的腦袋。
“清瑤,抱緊我!我數三聲,我們就一起跳下馬車!”
縱使馬車的速度再快,跳下馬車,頂多也就受點輕傷。
可是若是一直待在馬車上,天知道馬車會將他們帶到什麼地方,又會遇到什麼樣的危險呢?
“你放開我,我自己可以的!”
段清瑤知道,憑藉君炎安的輕功,他一個人從這馬車衝出去,輕而易舉。
可是若是帶上她,恐怕飛都飛不起來。
“說什麼傻話,我怎麼可以扔下你不管!抱緊了!”
君炎安一手摟緊了段清瑤的腰,一手抓着馬車的頂部,突然之間,腳下用力一蹬,如同雨後春筍一般從馬車裏破頂而出!
“他就是狗皇帝!就是他,害得我們家破人亡!就是他,讓我們無路可走!”
還沒等君炎安抱着段清瑤站穩,四面八方突然涌來了一羣揮舞着武器的老百姓。
有的舉着刀,有人舉着木棍,有的舉着劍,不顧一切地朝他們砍來!
“小心!”
眼看着兵器朝君炎安刺來,段清瑤猛地推開了他。
可是讓人沒想到的是,回頭望到利器的君炎安只是擡腳一踢,伸手拉住段清瑤的手臂,將他往自己懷裏一帶,身子一轉,硬是用自己的後背生生扛下了段清瑤身後飛來的暗器。
“啊!”
君炎安咬着牙悶哼一聲。
“怎麼了?”
段清瑤看不到身後的情景,不知道君炎安因爲救她而受了傷。
“沒事!”
君炎安忍着疼無所謂的搖了搖頭。
“保護皇上!保護娘娘!”
好在這個時候,玄武和朱雀帶領着侍衛及時趕到。
“今日,橫豎都是一死,爲了我們無辜死去的家人,不如拼上一把,殺了這個狗皇帝!”
“拼了!就是這個狗皇帝,下令關了城門,讓我們無路可去,讓我們的家人早就這麼活活被餓死了!”
段清瑤算是明白了這些暴民究竟爲什麼這麼殺氣騰騰,怒氣沖天。
原來,他們都有親人在這場天災中喪生!
“大家稍安勿躁!朝廷已經籌集到了糧餉,很快就會妥善安置你們!”
“朕在這兒向你們保證,只要你們放下手中的兵器。今日的事情,朕既往不咎!”
可是無論君炎安說什麼,家破人亡的“暴民”們卻是一句話也聽不進去。
君炎安說得越多,在他們的眼睛裏,卻是君炎安貪生怕死的表現!
“殺了狗皇帝,爲我們的家人報仇!”
“保護皇上!”
朱雀和玄武縱身一躍,越過人羣,一前一後落在君炎安身邊,將君炎安護在了中間。
保護皇上的侍衛,那都是身經百戰的練家子,這些“暴民”哪裏會是他們的對手!
沒過幾招,他們便被打得落花流水。
“別傷了他們!”
縱使他們一直想要取了自己的性命,君炎安還是決定給他們留條生路。
“你受傷了?”
慌亂中,段清瑤感覺到手背上有溫熱的液體滴落,擡手一看,居然是觸目驚心的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