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看在他捨身救了自己的份上,他說什麼都對。
自己確實是挺在乎他的!
“皇上,請回宮吧!”
原本君炎安還打算再宮外再多待些時日的,畢竟,安置災民的事情那麼瑣碎,並不是一日兩日就能解決的事情。
可是誰知道今日居然發生了這樣的插曲!
君炎安試着動了動胳膊,雖然有點疼,可是在段清瑤的精心處理下,已經感覺好多了。
“日落時分再回宮吧!朕還有好些地方沒去看呢!”
若不是親眼看到,他也想不到流離失所的老百姓居然過得這麼悽慘。
他的身上不過就是受了一點傷,可是有那麼多的老百姓,卻是家破人亡!
他要親眼看到糧食和銀子親手交到老百姓的手上,他才安心。
他要親眼看到,老百姓們都有飯喫,有衣穿,有片瓦遮身,他心裏才踏實。
“可是皇上身上的傷——”
不只朱雀在勸,就連玄武也加入了勸說的隊伍裏。
“一點小傷,並無大礙!”
趁着段清瑤不注意的時候,君炎安壓低了聲音悄悄說道:“朕要是不裝得可憐一點點,怎麼能讓你們娘娘心疼呢?”
原來如此!
朱雀扶額,默默地擦了一把冷汗。
她以前怎麼不知道皇上如此的“可愛天真”呢?
“皇上,剩下的事情交給屬下便好!難道皇上還不相信屬下的能力嗎?”
不管皇上怎麼說,皇上遇刺受傷,那是鐵打的事實。
在京城內尚且會遇到這樣的事情,誰能擔保出了京城,城門外的難民就不會突然暴亂?
爲了安全起見,玄武還是極力勸皇上擺駕回宮。
“再說了,皇上不爲自己着想,也應該爲娘娘着想啊!”
朱雀瞄了一眼段清瑤的背影,突然靈機一動,計上心來。
君炎安猶豫了片刻,終於點了點頭!
他一個糙漢子,喫點苦,受點罪,也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可是要是讓身體不適的段清瑤和她東奔西走,身爲夫君的他就實在是有點於心不忍了!
玄武和朱雀對視一眼,會心地笑了!
——
“怎麼就突然改變主意了?你不是說,一定要親眼看到安置好難民,你才安心回宮的嗎?”
馬車上,不明所以的段清瑤好奇地問道。
皇上的心思,那可是一般人輕易撼動不了的!
“就是,傷口疼得厲害!朕也是肉體凡胎啊!”
君炎安沉沉地嘆了一口氣,痛苦地蹙了蹙眉。
“我看看!”
段清瑤納悶了,傷口不是已經處理妥當了嗎?而且,在縫針的時候,她還特意灑上了麻藥。
算一算時辰,如今這麻藥應該還沒過,君炎安就算是傷口疼,也不應該是這個時候啊!
難道這麻藥已經過期了嗎?
還是君炎安的體質已經發生了改變?
“看什麼?”
段清瑤信以爲真,在狹小的馬車裏半蹲在君炎安跟前,傾身向前,試圖解開君炎安的衣裳。
段清瑤就像個老太婆一般絮絮叨叨。
君炎安一邊聽着段清瑤的嘮叨,一邊配合地舉起了手。
她要看,她要關心自己,自己又不喫虧!
“你看你,果然又流血了!”
段清瑤看着微微滲出血跡的傷口,心疼不已。
“我倒是有個法子,可以讓傷口不那麼疼!”
君炎安一本正經,煞有其事地說道。
“什麼法子?”
段清瑤納悶了,君炎安能知道的好法子,爲什麼自己卻是一點兒也不知道呢?
“你過來,我就告訴你!”
君炎安勾了勾手,示意段清瑤將耳朵湊過來。
他越是神祕,段清瑤就越是好奇。
就在段清瑤屈身向前的時候,馬車突然一個踉蹌,段清瑤猝不及防的倒在了君炎安的懷裏。
果然是天助我也!
君炎安心花怒放,原本還想自己出手的,可是沒想到老天爺居然那麼幫他,居然讓段清瑤自己投懷送抱!
“這可是在馬車上!”
君炎安的眼底噙着一抹壞笑,捉狹的目光從段清瑤的臉上一直往下滑落。
“看什麼?你胡思亂想什麼?我沒有!”
順着君炎安的目光,段清瑤低頭一看,立即下意識地捂住了自己的胸口。
都怪這馬車,也不知道車伕怎麼架的,居然這麼搖搖晃晃的,自己的衣裳就在這點顛簸中春光外泄了!
段清瑤懊惱不已,又是寬衣解帶,又是投懷送抱的,這下,自己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可是,她真的沒有那個意思啊!
段清瑤一手撐着馬車,試圖坐起來。
可是,君炎安並沒有給她這樣的機會!
“你沒有,我有!”
話音剛落,一道黑影便罩了下來。
“皇上,娘娘,沒事吧?剛剛不知道從哪兒躥出了一個小孩子,馬伕情急之下才拉住了繮繩——”
朱雀安置完突然躥出來的孩子,立即來馬車跟前回復。
可是馬車裏怎麼一點回應都沒有?
是她說話的聲音不夠大聲,還是皇上和娘娘發生了什麼意外?
這個念頭靈光一閃,朱雀立即被嚇唬得腦袋一片空白。
該不會那個突然躥出來的孩子,就是爲了故意引開她?
朱雀火急火燎地掀開簾子,卻是被馬車內熱情如火的一幕給驚得閉上了眼睛。
“屬下什麼也沒看到,屬下罪該萬死!屬下罪該萬死!”
朱雀呆若木雞,卻是忘記閉上了眼睛。
說是什麼也沒看到的她,卻是該看不該看的,好像都看到了啊!
段清瑤懊惱的閉上了眼睛,捉賊要捉髒,捉姦要捉雙,自己真的是被捉得一個嚴嚴實實。
她就連狡辯的機會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