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弒天皺眉,“臭丫頭,你又想說什麼。”

    沈軼說:“柳大叔,你不知道吧,其實我已經把我爹藏身的位置告訴了鬼花明叔叔,所以他現在應該已經在趕去的路上了,不知道鬼花明叔叔有沒有告訴柳大叔你,還是他隱瞞了起來,你要是去晚了,可能我爹的血就被他喝光了。”

    柳弒天的眉頭擰得更深了。

    “臭丫頭,想挑撥我跟鬼護法!本座看你這張搬弄是非的小嘴是不想要了!”

    雖說如此,柳弒天卻還是傳音給了鬼花明。

    “鬼護法,你可是知道鬼夜殺的行蹤不稟告本座?”

    正在率領手下四處尋找妖王行蹤的鬼花明一愣,“首領何出此言,您也探查過了,並未尋得鬼夜殺的妖氣,屬下又怎麼知道。”

    沈軼猜想對方肯定已經動搖,說不定正使用傳音術問鬼花明罪呢,於是乘熱打鐵說:“柳大叔,你直接問我鬼花明叔叔,你覺得他能夠說老實話嗎,承認了他可就是犯下欺瞞您的大罪,還不如先一步找到我妖王老爹,喝掉他的血,妖力大增,到時候你也就奈何不了他了。”

    “不過,我給鬼花明叔叔的並不是具體的位置,就算他到了那,也沒那麼快找到我爹。”沈軼說,“如果柳大叔信的過我,不殺我們,我就給你帶路去找我爹,你也看到了,你們對我爹的行蹤根本一籌莫展,如果你非得覺得可以通過酷刑撬開我的嘴,那就看是我的嘴更硬,還是你更有耐心等。”

    柳弒天被她說得動搖了,“帶路?呵,想拖延時間嗎?鬼夜殺還有不到一個時辰就要蛻皮完成了,你如果直接告訴本座鬼夜殺的位置,本座保證不殺你們。”

    沈軼說:“柳大叔,口說無憑,誰知道你會不會不殺我們,要不我們種個同生共死咒如何?只要種咒,我就告訴你我爹的位置。”

    柳弒天惱怒,“你還有資格跟本座談條件。”

    說話間,九頭相柳蛇妖們已經近在眼前,那一條條扭動的蛇頭,讓沈軼覺得噁心想吐。

    爲了洗洗眼睛,她轉頭看向旁邊這位尤物。

    一張臉俊逸出塵,玉冠豎起的墨發在先前打鬥中已經散亂,有些凌亂卻又不失風雅。劍眉星目,脣紅齒白,五官精緻,輪廓線條多一分陰柔,少一分粗獷,俊美得恰到好處。

    赫連蘇沒有抽走自己的手,任由沈軼繼續抓着他的手腕,他能感覺到她在顫抖,很輕微的,極力剋制着。

    明明自己害怕得很,還要留下來說跟他一起逃。

    雖然妖力全無,但又不是有勇無謀。

    這樣智勇雙全,美貌兼備的可人兒,很難不讓人心動,也難怪連嗜血暴虐的妖王都能放下殺戮,滿眼都是他這個女兒。

    他垂眸看了眼手心裏的傳送符籙,既然她不願意丟下他走,那麼就讓她多留在身邊好了。

    反正,他也很喜歡她在旁邊沒心沒肺嬉皮笑臉的感覺。

    他想把她傳送走,本是覺得沒有她在旁邊干擾,他才能心無旁騖對付這些九頭相柳蛇妖。

    不過,就算她在旁邊,他也能保護她不會出事,只不過,場面也許會有些血腥嚇到她罷了。

    沈軼催促說:“不種咒那就我們帶路,如果半個時辰沒找到,你再殺我們也不遲,柳大叔,趕緊哦,我爹藏的位置不遠,再猶豫就讓鬼花明叔叔先一步找到了。”

    柳弒天死死盯着少女。

    他確實不敢賭。

    他其實一直都不看好單頭相柳一族的歸順,畢竟它們代表着九頭相柳一族的恥辱。

    不過,在剷除鬼夜殺之前,柳弒天覺得單頭相柳一族還有利用價值,所以才留到現在。

    難說鬼花明這傢伙真的動了賊心,跟他搶鬼夜殺的血。

    柳弒天就不信一個丫頭能有什麼威脅,就讓她多活一會!

    權衡利弊後,他擡手讓底下的妖退下,“臭丫頭,你最好老實一點,要是敢耍什麼詭計,本座讓你生不如死。”

    沈軼彩虹屁隨口就來,“柳大叔你這麼厲害,以後就是妖王了,我哪裏敢耍什麼詭計。”

    柳弒天不想聽她廢話,“帶路。”

    “好咧。”沈軼拍了拍阿飛,“阿飛,我讓你去哪兒你就去哪兒,知道沒。”

    她在心裏叫喚丘北,“小丘北,別生氣了,快點告訴我,鬼花明現在在哪個位置,我現在把柳弒天帶過去,再想辦法挑撥他們兩邊打起來。”

    丘北不高興地哼哧,“不用這麼麻煩了,本寶寶表示不管你的死活了。”

    “表醬紫,小丘北,我知道你也很想任務成功的對不對,差一點就能順利度過我妖王老爹這條任務線了,難道你不想知道我二哥爲什麼要救腦殘九公主?不想看我攻略下我二哥,狂虐腦殘九公主?”沈軼誘哄道。

    丘北蠢蠢欲動,沒好氣道:“我只是說我不管,不代表妖王不管,你放心,妖王命令我現在立馬給你送個強大無比的幫手出去,等着。”

    原來妖王老爹也有後手啊!沈軼眉開眼笑,“嘻嘻,小丘北,我知道你還是愛我滴,比心。”

    接着,她一路上都很期待地等着小丘北送來的幫手,眼神四處看來看去,尋找可疑對象。

    赫連蘇看沈軼四處張望,眼神期待,不知在找什麼,正想開口——

    “臭丫頭,你都在妖隱山這晃了一圈了,鬼夜殺究竟在何處!”柳弒天氣惱不過,手指在轎椅把手上狠狠一捏,那把手直接裂開了。

    沈軼回頭忙說:“柳大叔,很快就到了。”

    她眼睛一瞟,瞅到兩名妖族女子雖然靠在柳弒天懷裏,眼睛卻直勾勾盯着赫連蘇,美眸流轉暗送秋波。

    沈軼:“……”真是禍水。

    柳弒天不耐煩道:“你說你把位置告訴了鬼花明,而如今你卻離他越來越遠,你還想說你在帶路而不是拖延時間嗎!本座現在就先讓你嚐嚐生不如死的滋味!”

    說着,他的腦袋便化作蛇形,長出九個腦袋,其中一隻腦袋伸長了朝紅金鳥背後的沈軼張嘴襲去。

    他要把這丫頭活活吞在嘴裏,但是又不會馬上把她進肚子裏,而是一點點地往下吞,讓她慢慢體驗死的感覺。

    柳弒天就不信,面對他生吞活咽的恐懼,她還能嘴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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