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她學什麼甜言蜜語的渣女,就該學綠茶白蓮掉眼淚啊!
瞳失剛纔嚇唬她,一方面是最後的試探。
另一方面,他還想讓她明白,其實她真的很弱,她如果保護不了他,就不能再如幻境裏那樣拿自己的性命去逞強。
現在,該換他這做哥哥的去保護她了。
看她哭得委屈,瞳失心疼道:“真的,別哭了,是我錯了,我不該嚇唬妹妹。”
沈軼哭腔中帶着埋怨,“瞳失哥哥,這玩笑一點不好笑,以後不準開了!”
瞳失寵溺地笑道:“好。”
既然這樣,她也不用被綁着關在這黑屋裏了吧,沈軼眨巴眨巴眼睛,“瞳失哥哥,我餓了,我想喫東西。”
言外之意。
你趕快把我放了唄。
可惜,某病嬌看不懂。
瞳失手指在少女的額際邊捋了捋,笑道:“好,我這就去給你找喫的,你在這裏等着。”
說着,他消失了。
沈軼:“……”
他這是不打算給她鬆綁了?!
沈軼內心哀嚎:“小丘北……我不會真要被這病嬌二哥關小黑屋一輩子了吧!”
丘北沒良心地說:“你多哄哄他應該還是會聽你的話。”
沈軼:“……滾粗!”
長這麼大,她第一次體會被捆綁的滋味!
老天啊!
絕望之際——
丘北說:“哎喲我去,除了你,居然還有人進迷城來了!”
沈軼擔憂,“完了,不會又有什麼變故吧,趕緊讓我看看。”
音落,丘北又從黑金戒指裏鑽了出來。
它尾巴一甩,在尾端光圈處就傳來了畫面。
……
瞳失離開密室,到了前院,正想去給沈軼做喫的,身後傳來了女子憤怒的聲音。
“妖畜,你這裏當真真不好找啊!”
瞳失停下腳步,看向宅子前大霧中出現的人羣。
他眸色一沉。
方纔與妹妹談話,竟然沒發現迷城來了那麼多人。
爲首的正是神醫洛清河,在她身後,還有南宮家的家主,南宮璞的父親南宮鈺。
“這麼多年了,我們終於查清楚了害死我們女兒的兇手,南宮鈺,你對不起我一次,現在該不會連我們女兒的仇你也不敢報吧?”洛清河凜然問道。
南宮鈺神色愧疚,“清河,我既然已經跟你來此處,又怎麼會不敢替我們的女兒報仇。”
原來是爲了給南宮璞報仇來的!
聽到兩人的對話,沈軼皺眉,“說起來,洛神醫跟南宮家這位怎麼回事?”
得虧丘北在調查到跟瞳失有過一段感情糾葛的人是南宮璞後,它就對南宮璞的身世做了深入的調查。
它開始裝模作樣地解釋。
“你也知道,南宮家是天蔚國一等一的貴族,家族世代被天蔚王親封爵位。
“十八年前,南宮家嫡長子南宮鈺當初在與王宮裏的皇子們秋獵時,對去山裏採摘藥草的平民女醫洛清河一見鍾情。”
“之後,南宮鈺命人調查到了女醫的身份,洛清河,家裏世代行醫,到了洛清河這一代只有她一個女兒,於是她父親傾盡全力將自己醫術交給她。”
“既然喜歡人家,那自然得去追,可總不能就以南宮家嫡長子的身份去,那不是嚇壞人家了嘛,於是南宮鈺便嫁妝尋常書香門第的少爺,經常借疾病爲由去找洛清河給自己看病。”
“只不過兩人相好沒多久,南宮鈺的母親趙氏就發現了自己兒子跟醫女洛清河的事。”
“貴族嘛,肯定很看重家世,趙氏自然不同意自己兒子跟普通醫女在一起,於是將自己兒子關押起來,讓人給了些銀兩洛清河,讓她帶着她父親離開天蔚國。”
沈軼聽得津津有味,終於忍不住開口,“嘖,像極了給你五百萬,離開我兒子!”
丘北不屑,“嗨,趙氏人吝嗇一些,給的可沒有五百萬,換算下來,約莫就二三十萬吧。”
沈軼鄙夷,“那換做我肯定不同意啊!你家兒子那麼高貴,是他非要看上我,想拿錢羞辱我,得加錢!”
“是啊,所以洛清河也沒收錢。南宮鈺見自己看上的女子居然不爲金錢所迷惑,那叫一個感動,於是想辦法從家裏逃出來,帶着洛清河私奔了。”
沈軼說:“那這南宮鈺也算有些骨氣。”
丘北聞言切了一聲。
“這也就是貴族公子沒喫過苦的骨氣,起初呢,南宮鈺跟洛清河十分恩愛,一年後生下一個女兒,也就是南宮璞,兩人日子也算美滿幸福。只是後來,南宮鈺慢慢厭倦了一日三餐都是粗茶淡飯的清苦日子,有時候還會被人欺負,每次他說出自己是南宮家大公子時,不僅沒得到人家的恭敬,還被嘲笑,他那自尊心和骨氣漸漸也就沒了,最終在家裏派人找來後,故意透露了行蹤。”
“家裏人找到他,表示絕不允許讓洛清河回南宮家,南宮鈺同意了,揹着洛清河偷偷回了南宮家。”
沈軼唏噓。
真渣男!
很快,她想起一件事,“那他也沒帶南宮璞回南宮家?”
丘北點頭:“起初是沒帶的,直到後來聽說天蔚王要選聖女,後面南宮鈺新娶的夫人也生了個女兒,不想讓自己女兒受這種罪,就攛掇南宮鈺把他跟洛清河的女兒搶了回去。”
靠!
真是不要臉!
這麼說,南宮璞還真是……可憐。
落難時候遇見了病嬌二哥,她心裏當時一定是很喜歡病嬌二哥的吧,無奈之下被帶回去後又不被病嬌二哥所理解。
得知病嬌二哥被抓了,她冒着生命危險想要從腦殘九公主手上把他救走,卻不曾想……
她卻死在了病嬌二哥的一句話中。
她死的時候,知道是因爲病嬌二哥嗎?如果知道了,她是覺得解脫了呢,還是不捨呢,還是不甘心呢?
畫面裏有了新的動靜。
病嬌二哥問他們:“我很好奇,你們是怎麼進來的?”
洛清河咬牙,清麗的臉充滿怨恨,“妖畜,別小看人了!作爲一個母親,如果得知害死自己女兒的兇手,連爲女兒報仇的決心都沒有,枉爲人母!不就是死九十九次嗎!不就是爲了填補你那虛無寂寞的內心嗎!這很容易!”
沈軼心裏一個咯噔。
丘北也偷瞄她,像她那麼聰明,應該猜到了。
沈軼蹙眉,“要死九十九次?那我……”
丘北點頭,“沒錯,你失去自己死了九十九次的記憶了。”
難怪,她就覺得太容易進迷城了。所以這是病嬌二哥動的手腳,爲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