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
你了半天,沒你出個所以然。
有比較會察言觀色的道士攔住了衝動的同伴,因爲他們覺得還有一線生機。
首先,衆所周知,妖怪是愛喫人,半妖就算例外,可以不喫人,可瞳失這麼厲害的妖,何須自己動手做飯喫?
再者,這飯菜做好了以後啊,一餐下來,瞳失也沒見喫,全都是那食量大得跟豬一樣的少女自己在狂喫。
最後,這少女還一口一個“瞳失哥哥”的叫,叫的可親密了!
可見,瞳失妖魅對這少女不同一般!
這些機智的道士們看向沈軼,虔誠磕頭,“姑娘,我們做的飯菜可和您胃口?”
沈軼點頭,嘴裏還在啃着一隻腿,“很不錯。”
赫連蘇放下筷子,靜靜看着少女鼓鼓的腮幫子,清冷的眸子不覺也柔和幾分。
對他而言,喫飯只是爲了填飽肚子,可看沈軼,就覺得喫飯是一件幸福的事。
“那姑娘還想不想喫?”
“沈軼摸着肚子,打了個飽嗝,“瞳失哥哥,他們說得對,我也不是隻喫一餐飯啊。”
瞳失看向沈軼,笑有所思,“那妹妹的意思是?”
對上道士們翹首以盼的眼神,沈軼笑道:“妖隱山那些小妖做的飯一個比一個難喫,我正愁找不到廚師,我想讓他們跟我上妖隱山做飯去吧。”
道士們:“……”
去妖隱山做廚師?!
妖隱山那不是妖王鬼夜殺的地盤!
這不是剛出了個賊窩,又進一個賊窩!
道士們這才反應過來,眼前的少女就是那妖王之女!
瞳失自然知道她心裏想什麼,綠眸輕掃衆道士,“既然我妹妹開口了,我便留着你們的小命,可如果哪天我妹妹覺得你們做飯不好吃了,我可是隨時會改變注意殺你們的。”
“明白了……”爲了活命,道士們沒有選擇權利,只好把性命交付給了這位妖王之女。
看來,以後,他們真正得棄道從廚了!
道士們的命救下了,接下來就是此次沈軼來迷城的目的——
“瞳失哥哥,之前我們可是打了賭,如果我順利進入迷城,你可就認下我這個妹妹,還要答應跟我一起回妖隱山,我們一家團聚。”
坐在一旁的南宮璞一怔,擡頭看向瞳失,無神的雙眸浮現出一抹憂慮。
小乞哥哥,要離開她?
不行。
小乞哥哥是她的。
誰也搶不走。
都是因爲小乞哥哥這個妹妹嗎?她來這裏原來是爲了跟自己搶小乞哥哥嗎?
不能呢,一定不行呢。
一家團聚?
一家……
是種怎麼樣的感覺?他已經孤獨了那麼久……
瞳失看了眼正對面座位上的赫連蘇,“妹妹,我先問你,這傢伙也算是一家嗎?”
瞬間——
兩道視線同時朝自己射來。
沈軼感覺到亞歷山大。
赫連蘇擡眸,口吻不鹹不淡,“有何不可嗎?論先來後到,你還得排我後頭。”
瞳失臉色笑意依舊,然而搭在桌上的手敲了敲,桌面立馬一條縫隙。
“赫連蘇,不要以爲我不敢殺你。”
“嗯,我知道你敢殺我,我很怕,所以請你看在軼兒的面子上不要殺我,留我一命。”
這種敷衍的口吻,是頭豬都要被氣得喫不下飯吧。
瞳失額頭上青筋跳動。
沈軼咳嗽兩聲,連忙說:“好了好了,都是一家人,都是一家人,別慪氣,我對你們都是一碗水端平的,放心。”
赫連蘇還沒說話,瞳失就譏笑道:“妹妹,如若我讓你只能端一碗水呢。”
沈軼沒回答,赫連蘇就先淡淡說:“那我還是勸你別自取其辱。”
“咔嚓。”
瞳失皮笑肉不笑,桌面徹底斷裂開。
緊接着,裂開的桌面就朝着赫連蘇掀飛過去。
赫連蘇偏過臉,淡定躲開了碎裂的桌子,並在沈軼的椅子腿上貼了一張符籙。
誒?
一瞬間,沈軼的椅子彷彿丟在水裏的泳圈,高高地浮到了半空中,遠離了戰場。
沈軼:“……”
丘北在空間裏已經笑破了肚皮,“哈哈哈……”
“這還是隻是一個夫君,一個哥哥,要是你多納幾個夫君,以後集齊了五個哥哥,跟你幾個夫君相互看不順眼,到時候家裏就要着火了吧!”
沈軼看着椅子下方一片狼藉,乾笑,“可不是嘛。”
看戲間,她餘光瞥到南宮璞,她此刻正看着自己,目光十分冰冷。
咯噔。
沈軼心裏毛毛的,“小丘北,我怎麼感覺南宮璞好像對我有殺意,對了,你弄清楚南宮璞現在究竟怎麼回事沒?”
“查清楚了,她並不是真正的南宮璞,只是一隻寄生在她屍體上的小蟲妖。”
“小蟲妖?那她操控南宮璞的屍體想做什麼?”
“這就不知道了。”
椅子底下,瞳失冷笑,捏了一道妖術襲過去,“想要娶我妹妹,就先過了我這關。”
赫連蘇一張符籙直接解開他的妖術,“我娶的是你妹妹,又不是你。”
“呵呵,哥哥只有一個,可是夫君……如果你不聽話,她可是可以有好幾個的。”
“你確定哥哥只有一個?”
話音一落,沈軼感覺到戰場又要波及她了,立馬直起後背。
瞳失擡頭,對上少女的目光,綠眸碧波盪漾,“我可愛的妹妹,他說你哥哥不止一個?”
沈軼捏了捏鼻子,傻笑:“確實不止一個……加上你,一共五個……但是!這不怪我啊,這都是咱爹孃造的孽啊!”
瞳失臉色微沉,冷哼一聲,“呵,這下可好了,原來我竟然不是你唯一的哥哥。”
他生氣地扶了扶衣袖,走近南宮璞,拉起她的手,“阿璞,我們走。”
“好、的……”南宮璞站起來,看了眼沈軼,跟上瞳失的步伐走了出去。
沈軼忍不住道:“我這病嬌二哥也忒小氣了,自己有一個妹妹,卻不允許我有五個哥哥。”
丘北附和:“就是。”
收拾了殘局後,赫連蘇才把沈軼從半空中放下來,“軼兒,我剛纔是不是說錯話惹你哥哥生氣了?”
這話怎麼茶茶的。
不過她應該是想多了,赫連蘇這麼直男的人,怎麼可能會茶藝呢。
沈軼衝他笑道:“不是你的關係。”
赫連蘇笑道:“那就好。”
頓了頓,他神色嚴肅,“對了,軼兒,這個南宮璞,你認爲是真的死而復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