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還是被撲倒了。
無疑,他是自願被撲倒的,他能察覺到沈軼的氣息並沒有殺意。
既然沒有殺意,那麼他便沒有自保的必要,否則可能誤傷了沈軼。
“帥哥,親親,嘻嘻!我會很溫柔的!”
沈軼將自己歡喜的男人撲倒後,傻笑着,撅着嘴就往赫連蘇臉上啵了一口,嘴巴跟個吸盤子似的,狠狠地揪住。
赫連蘇整個人都僵住了。
她這是在做什麼?
難道這就是她心智大亂、邪念不受控制的後果嗎?
邪念?
她內心被激發的邪念……莫非只是爲了……親吻他……
平生二十年想來淡定如狗的赫連蘇此刻也已經在風中凌亂了。
他的腦子嗡嗡作響,心尖處更似還有一雙爪子不輕不重地撓着,酥酥麻麻說不出的異樣。
沈軼吻得心滿意足,自覺可能使不上力氣了,這纔打算鬆開嘴。
只不過,她那雙櫻桃嘴脣從男人俊俏的臉蛋離開時,發出了奇異的聲音。
“啵!”
丘北有些後怕地摸了摸自己的腦袋:“……”
如果昨晚上它是被這個狀態的小鐵子當做赫連蘇在春夢裏被她強吻,自己恐怕已經成爲禿子神獸了吧!
它怎麼覺得小鐵子這傢伙根本沒有中控心術,而是藉着中控心術的理由,光明正大的非禮赫連蘇呢?
女人停止後,赫連蘇清雋的臉還留下淡淡的水漬,白皙的皮膚也拉扯紅了一片。
深受沈軼荼毒過的丘北有些同情赫連蘇,這要是被她多吻幾下,恐怕他這張價值連城的臉就要腫成豬頭了。
沈軼歪着腦袋看着身下被撲倒的俊俏小郎君,確認那張臉上留下自己的吻痕,很是滿意。
“這邊親了,那邊也要親!”她不由分說就又親了下去。
隨着一聲“啵”聲,她再次停下摧殘男人。
赫連蘇的臉被吻得很紅,正好完美地掩蓋了有他本身因爲緊張而導致的紅臉。
“帥哥,你已經是我的人了,知道了沒,敢跑的話……”
沈軼奶兇奶凶地摸了摸嘴角,似乎沒想到怎麼警告。
赫連蘇的情緒也逐漸平靜了下來,等着她的後話。
“敢跑,我就把你睡了,關起來,替我生崽崽!”
赫連蘇發笑,“我生不了崽崽,軼兒你要是睡了我,只能是你自己生崽崽。”
“我不管,我就要你生崽崽!”沈軼說着
翎皇不相信這麼一個妖力全無的少女能夠從他的控心術裏掙脫出來,仔細觀察,這才發現她身上掛着許多飾品,“就是你手腕跟脖子的那些吧,所以你纔沒有完全被控制內心。”
聞言,沈軼擡頭看去,歪着腦袋看着翎皇,瞳孔驚喜地放大。
翎皇穿的衣服上掛着羽翎毛,而且紅黑的配色,對於神志不清的沈軼來說,就是一隻很肥壯的大公雞。
“雞!好大的一隻雞!烤起來一定很香脆!”
沈軼舔了舔嘴脣,鬆開赫連蘇後就跳下紅金鳥後背,衝向了翎皇。
身上的少女離開,得到解放的赫連蘇擔心她會被翎皇傷害到,立馬起身。
翎皇從沒見過中了他控心術的人會朝自己衝過來,而且還是一副這樣如飢似渴的表情。
奇怪,他爲何要退,他爲何會害怕一個妖力全無的少女。
就是這麼猶豫之間,少女嬌小的身子猛然撲了過來,抱住翎皇的大腿,“雞腿!好肥沃的雞腿!”
丘北:“……”肥沃這個詞,你是不是用得不太恰當?
翎皇整個身子僵住了,居然忘記了一掌直接將這名少女的頭蓋骨給震碎。
換做別的人,此刻早就肉沫橫飛。
暴走鴨與靈階在他慌亂中跳了下去,在一旁看着他的異常。
刺蝟也溜了過去。
三隻小動物,就那樣看着翎皇侷促不安的樣子。
赫連蘇手上已經捏了那張遲遲沒有用出去的傳送符籙,一旦翎皇有傷害她的意思,他能夠第一時間把沈軼傳送走,確保她的安全。
少女依舊還在癡傻地笑着,“這隻雞一定是極品雞,雞腿看着就肥而不膩。”
翎皇想要擡腿將少女甩開,卻不知爲何擡不起腿,更不願意傷害她。
“走開!”
“別掙扎了,我會把你烤成這個世界上最美味的雞!”
“我不是雞!”
“你不是雞???”少女聽到什麼了不得的事情一般,猛然擡起頭,一雙黑眸瞪得圓溜溜的,而後很失落,“你不是雞,那我就不能吃了,好可惜啊。”
翎皇秀麗的臉微窘,“我本來就不是雞!”
沈軼鬆開了手,站直身子,“不好意思哦,我只是太喜歡喫烤雞了,看你身上的毛毛,以爲你是大公雞。”
她這是什麼失落表情!
他捏了一道妖術,探進了她的內心世界。
很快,翎皇就探測出來了,她的確是中了他的控心術,可不知道爲何,她心中的邪念……居然就只是……
撲倒並且強吻一個自己喜歡的人,不管他是不是答應,以及,喫一隻肥妹的烤雞!
那隻烤雞,一定要足夠大。
她的腦子究竟在想什麼,翎皇不信!
這個世界上,絕對不會存在沒有任何邪念的人!
傲慢、貪婪、色慾、嫉妒、暴食、憤怒及怠惰,任何一樣,人都會佔有!
只要給他們成功的可能性,就算只是有一點,他們也會變得越來越貪婪。
一個乞丐,他最開始的願望或許只是能夠喫飽喝足就行了,可是當給他足夠的飯菜酒水之後,再告訴他,他可以得到更多,就算是要出賣良心,他沒有一個乞丐可以拒絕這種誘惑。
所以,他只要在她心中的邪念再給她添油加醋就好了。
想罷,翎皇再次盯着少女的眼睛,試圖激發她內心更深處的邪念,加入一些她腦子裏沒有的記憶。
比如。
她喜歡的男人背叛她跟別的女人有染,又或者,她喜歡的男人把她嘴裏正在喫的烤雞給搶走了自己喫。
赫連蘇看出了翎皇要加強控制沈軼的意圖,手上的傳送符籙正打算飛了過去。
就在這時——
沈軼並沒有如兩人所以爲的那樣精神崩潰,而是再次出乎翎皇的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