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中午喫火鍋的人並不多,沈軼找了個偏僻的角落坐下後,拿着菜單點了羊肉卷、牛肉卷、五色腐竹、冬瓜,還要了一碟墨魚丸子,蟹黃福袋,然後就把菜單推給赫連蘇。
“你看你想喫什麼,我請客!”
雖然在這個世界,沈軼囊中羞澀,但是作爲東道主,她必須請小蘇蘇喫好的!
赫連蘇拿過菜單仔仔細細看着,沈軼雙手拖着腮幫子,也在認認真真看他,他的長髮已經剪短,圍着圍巾遮擋住了他半張臉,只露着他額頭前細碎的劉海。
他的臉本就如雪一般白的近乎透明,在冬天裏,更顯得乾淨無暇。
羽毛般的睫毛烏黑又濃密,比女孩子用睫毛夾過得還要翹,一雙狹長的眸子深邃而迷人。
“看得懂嗎?實在不行,你就看那些有圖片的,看看想喫哪個跟我說。”沈軼瞧他看了好半晌沒有點一個,纔想起這個事情。
他纔來這裏多久,不一定就熟悉這裏的問題。
不像她當時穿越過他的那個世界,有掛B小丘北直接給她灌輸了原主的記憶,沒有溝通障礙。
赫連蘇輕笑,“看着都想喫。”
沈軼有些爲難的咬脣,“如果是在之前,我肯定毫不猶豫都點一道,這裏實在不行……”
赫連蘇笑道,“那就喫你點的那些就夠了,兩個人吃不了多少。”
沈軼最後又加了牛肚跟五花肉。
在等待上鍋的過程,沈軼好奇,“你身上沒有錢……就是盤纏,沒找到我的這些天,都是怎麼過來的?”
當然,她覺得,就赫連蘇這樣的美貌,肯定是餓不死的,只要他賣一賣笑,就會有人主動投喂吧。
可是以赫連蘇的性子,怎麼可能做出這種事。
誰想,赫連蘇說:“就是把圍巾拉下來,就有人請客了。”
沈軼:!!!
還真是賣臉麼!
小蘇蘇,你來這裏以後墮落了!
這一餐,沈軼喫得很滿足,看着赫連蘇也喫得白皙的臉通紅,她就知道和赫連蘇也喫得很滿足。
不過她總覺得每次跟赫連蘇喫東西,她的喫相就顯得很難看!
可是當她想裝模作樣喫得斯文一些,赫連蘇就會挑眸看她,“我又不是不知道你的本質,在我面前不用裝。”
沈軼哼哼哧哧,最後自然是怎麼喫得開心怎麼來。
喫火鍋是個費時間的事,喫完後已經是上班時間了,沈軼交代赫連蘇,“你自己回家去吧。”
才重新相處一天,沈軼就已經不由自主代入老夫老妻模式,直接就說是回家了。
赫連蘇眸底微不可聞地浮現出笑意,“好,下班跟我說一聲,我提前來接你。”
沈軼這才意識到,“你有手機嗎?”
赫連蘇從懷裏掏出一張符籙,遞給她,“你準備下班就對着說一聲好了,模仿你們這個世界的手機功能。”
沈軼不禁對他豎起了大拇指:牛逼!
與赫連蘇分別後,沈軼回到了公司,免不了被同事們狂轟濫炸地詢問。
“你男朋友叫什麼名字啊?多大了?做什麼的?看他那裝扮氣質,是不是有錢人?”
“你們是怎麼認識的?準備結婚了嗎?”
想起赫連蘇跟奶奶說在這個月內結婚的事,沈軼不知道他現在是做什麼打算的,於是笑了笑,“結婚的事還不知道呢。”
得知赫連蘇只有二十歲時,同事們都驚呆了!
“窩草!姐弟戀啊!嗚嗚嗚,羨慕死我了,我那麼努力掙錢,就是想成爲富婆包養我粉的小鮮肉啊!沒想到小沈你沒成爲富婆就已經享受到了這種待遇!”
沈軼:“……”
不得不說,她的這些同事也是挺豪邁的!
而且她也才意識到,她現在跟赫連蘇的的確確是姐弟戀!
臥槽,有些刺激是怎麼回事!
下班後,老闆又來通知要加班,有新來的同事小聲抱怨了幾句,“天天加班,又沒加班費……對面那棟前些時間纔有人因爲加班猝死……”
老闆聽到了,停了下來,“現在行情這麼不好,不想幹,不想拼的就馬上捲鋪蓋走人,別再這裏影響別的同事工作。”
新同事也忍不了了,直接拍桌而起,“不幹就不幹!誰忍你這種只會壓榨員工的惡臭老闆啊!”
說完,氣沖沖就離開了公司。
老闆臉色很不好,看了下剩餘的其他同事,還想說些雞湯外加警告的話,沈軼已經站了起來,“我也要下班了。”
她沒理會老闆的臉色,徑直離開了辦公室。
同事們投去羨慕的目光,找了個有錢的男朋友就是硬氣啊。
她們也想跟老闆這麼槓,可惜條件不允許啊!
老闆皺眉,“你今天不加班,明天也別來了,之前你那什麼見義勇爲耽誤了那麼多天沒來上班,我沒辭退你,你不懂得知恩圖報就算了,居然還不願意加班!”
沈軼忍不住了,回頭,衝着老闆皮笑肉不笑道:“不來就不來,不過麻煩你把上個月的工資結一下,還有,你這樣的老闆,遲早會遭到報應的!”
說完,她大步離開。
剛走沒幾步,就聽到老闆的慘叫聲。
怎麼回事?
沈軼回頭看去,老闆的臉上有個巴掌印,他居然狠狠地自己扇了自己一巴掌。
老闆面露恐慌,難道真是虧待員工見鬼了?!
“小沈啊,別生氣,今晚都不用加班了好吧……”
沈軼似乎猜到了什麼,應該是赫連蘇搞的鬼。
她沒理會老闆的挽留,離開公司下樓後,剛走到拐角處就碰到了赫連蘇,他雙手插在衣兜裏,靠在牆上一言不發,正微微擡頭看着天空。
她還沒有提前跟赫連蘇自己要下班了,沒想到他會在這裏,“小蘇蘇你怎麼……”
赫連蘇支撐起身子,走向她說:“想你,就提前來等你了。”
沈軼哭笑不得,“萬一我要加班,你可就要躲等好幾個小時呢。”
赫連蘇認真地說:“那就一直等你到下班爲止。”
沈軼噗嗤一笑,摟住他的手臂,“好了,我也是怕你自己在家陪奶奶會不適應,所以就不加班了。”
“你在公司是不是被刁難了?”赫連蘇從給她的符籙上聽到了,感覺這個世界的很多規則比他那個世界的還要困難。
沈軼嬉笑道:“沒事了,我已經把老闆炒魷魚了,愛誰誰去忍受他這種無良老闆吧。”
赫連蘇知道,任何世界任何時代都不可能沒有工作沒有錢,她要是辭職了,就意味着斷了經濟來源,就不能喫她想喫的那些美食了。
“軼兒,要不我們自己做生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