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霜降和喻寧棲的婚禮一直進行到晚上才結束。

    等到直播間關閉時,粉絲們還十分激動。

    這場婚禮的排場實在太大也太震撼,在現場的媒體都同步發出了新聞,一時間熱搜榜幾乎都被刷了屏。

    不過對於陸霜降和喻寧棲來說,外界如何她們已經沒有心思關注了。

    剛剛敬酒的時候她們已經換下了婚紗,身上的裙子倒算不上非常繁複了,比起婚紗更輕便一些,不過依然好看。

    婚房是早在之前就佈置好了,等和喻寧棲一起進到婚房裏面後陸霜降只覺得自己心跳的速度根本無法控制。

    怦怦,怦怦。

    一下又一下。

    明明只在酒杯碰撞間小小品了那麼兩口,她現在卻感覺自己也有那麼點醉酒之後的醺然。

    她們身上的裙子還沒有換。

    在進入房間後,陸霜降關上房門,房門隨着這點動作發出聲輕響。

    室內燈光明亮,她看見喻寧棲對着自己彎起眼睛。

    omega身上是玫瑰稠色的長裙,露出線條流暢優美的肩頸,再往上,珍珠白的耳墜微微發亮。

    ——明明室內全是這種穠麗鮮明的顏色,她卻覺得這一切顏色都比不上喻寧棲更動人。

    陸霜降看着看着,感覺臉頰的溫度一下子燒了起來。

    她的手還摁在身後的房門上,沒往前走倒也沒後退,像是一個宕機的機器人一般,眼看着就要原地冒煙了。

    喻寧棲看着陸霜降這樣子,突然笑了。

    “霜降,”她喚她的名字,“我今天這麼好看,你怎麼還不敢看了?”

    她顯然沒再問那些“我好不好看”這種明知故問的問題,而是直接戳破了陸霜降的表象。

    陸霜降也確實像一個剛被泡泡機吹出來的泡泡一般,被喻寧棲這麼一戳便破了。

    alpha滿臉通紅,看起來整個人都不好意思到極點,她很小聲地開口:“就、就是因爲太好看了……”所以只不過這樣看上一眼都感覺心臟狂跳。

    喻寧棲聽完忍不住笑了一聲,她沒朝陸霜降走過去,反倒是徑自走到桌旁,擡起指尖拿起桌上的酒瓶倒出兩杯酒來。

    她們的酒杯都是專屬定製的,高腳杯鑲嵌着鑽石製成的白玫瑰,絲絲縷縷覆上的綢緞柔軟而美麗。

    清亮的酒液帶着醉人的光順着瓶口流入杯中,空氣中帶起點淅瀝聲響。

    “咔噠——”是酒瓶被重新擺回桌面的聲音。

    這一次不等喻寧棲再開口,陸霜降已經走了過來,儘管面上還是一片薄紅。

    新婚妻妻,是要喝交杯酒的。

    陸霜降也說不清楚自己是因爲緊張還是期待,總之是覺得指尖都在微微發顫。

    只是新婚夜而已,不要這樣緊張。

    她在心裏試圖讓自己淡定下來。

    只是新婚夜而已……

    這麼在心底重複兩遍,陸霜降就放棄了。

    這可是她和喻寧棲的新婚夜,怎麼可能淡定得下來?

    新、婚、夜。

    其實這三個字每個字都拆開單獨看的話,她都沒什麼感覺。

    可是這樣合在一起帶來的感覺意味又十分不同,不同到眼前甚至都有些暈眩。

    不僅感到激動還有些難以自抑的歡喜。

    這不單單是新婚夜。

    最主要的是……這是她和喻寧棲的新婚夜。

    一想到這裏,就彷彿含了一塊蜜糖,整個人都被這點甜意包圍。

    杯子是怎麼拿起來的陸霜降幾乎都要不知道了,她怕一個手鬆拿不住,捏得很緊,那鑽石雕刻的白玫瑰連着絲綢磨着手指,時間久了便有點微微的麻,又有點微微的癢。

    在這燈光下,陸霜降對上喻寧棲的視線。

    喻寧棲言笑晏晏地看她,脣上那點紅漂亮至極,直接熱烈地蔓延到陸霜降心裏。

    “怎麼還不擡手?”她笑着輕飄飄地睨了她一眼,那纖長的微微勾起的眼尾似是含着無盡的情意和曖/昧之色,全被那點笑意瀲灩出來,陸霜降先前是覺得自己心跳的速度太快了,這一下眼神她又覺得自己的心都要不會跳了,在這一睨之下,半邊身子幾乎都酥/麻一片。

    不行了,她真的要不行了。

    旁的人在新婚夜也是這樣激動嗎?

    她暈乎乎地想,不過顯然無從得知。

    喻寧棲的話音落下,陸霜降跟着擡起手,耳根都泛起紅。

    新婚夜喝交杯酒要用什麼樣的姿勢?

    她在腦海裏回想着,與此同時,手臂挽過喻寧棲的手臂。

    肌膚蹭在一起,帶起溫溫的熱度。

    因爲這個姿勢,她們再想要去喝杯中的酒彼此間的距離便要離得更近。

    在這不斷拉近的距離中,陸霜降擡起眼又飛快落下。

    好近……

    鼻尖都要抵住鼻尖了。

    陸霜降在心裏胡亂地想着。

    明明高腳杯中沒有多少酒,真喝起來也不過是一口的事情,可是她卻覺得這過程是那樣的漫長。

    漫長到每一個感官的感受都被放大。

    她聽到了彼此清淺的呼吸聲,聞到了空氣中那淡淡的玫瑰香氣,感受到了這種親密的肌膚接觸,喻寧棲的長髮似乎在動作間擦過她的皮膚,很輕,如同羽毛刮過,帶起一陣難以言說的細密酥/麻。

    不帶溫度的酒液從這一刻起彷彿也變得滾燙至極,灼灼地燒着她的心口。

    等到交杯酒喝完,陸霜降只感覺手中的杯子她都要拿不住了。

    這點酒其實並不醉人。

    或者換句話說,醉她的也從來不是酒。

    在這變亂的呼吸聲中,陸霜降又聽見喻寧棲在喚她的名字,她擡起眼去看她。

    alpha並不清楚此刻的自己看起來是什麼樣子,只那樣用目光注視着喻寧棲,不知道是不是因爲飲了酒的緣故,那雙墨綠色的瞳孔此刻顯得也越發粼粼,像是森林裏偶然與之對上目光的鹿。

    喻寧棲注視着她,她沒再說話,只是呼吸也變得難以平靜。

    空氣中安靜下來,她們就這樣看着彼此。

    明明誰都沒有說話,可是這一刻在那目光中又似乎說了無盡的話語。

    杯中剛剛倒的酒已經喝完了,不過因爲定製杯子的設計,哪怕她們想要一飲而盡最後也會剩下一個淺淺的底。

    這樣看了良久,喻寧棲驀地擡手拿起酒瓶又往杯中倒了一些,不等陸霜降說話,她直接輕輕飲了一口然後擁住了alph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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