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初打了個照面,那外形不拘小節的男修便瞪着一雙三白眼,飽含譏諷地看了過來,“不過如此……也就這張臉還看的過去,輸了之後可以跟着我,尋求庇護。”
路知星兩指狀似隨意地捏着一張符紙,神態自若道:“多謝道友誇讚我美貌,不過我可是聽過道友的打法。怎麼說呢?我是真看不上,一點也不燃。”
她歪着頭一臉無害,用這種平鋪直敘的語氣說出這話,姿態還帶着幾分慵懶,成功將對面之人噎了一下。
茅有爲似乎沒想到,比試以來很少開口的路知星言辭竟然是意想不到的犀利,他揚起下巴嗤笑一聲,“看不上我這種行得正坐得端的散修,難道就看得上那個臭名昭著的魔修了?”
雙方交戰之前的基本資料都會流落出來,而路知星的經歷也不難打聽,因此他自覺十分準確的踩到了對手的痛處。
在修仙者的地盤上,那幫魔修就算再膽大妄爲也不可能做出什麼,況且他眼角餘光瞥見那一羣追隨者投來的欽佩目光,整個人越發倨傲起來。
那女修聽到他提起魔修的一瞬間,臉上的笑意果然消退的一乾二淨,她沉下眉眼的瞬間,茅有爲立刻察覺自己被一道冰冷的目光鎖定,如墜冰窟。
若不是兩人修爲相當,他幾乎以爲是何不惑親臨。
“別人慣着你在這種場合大放厥詞,我可不慣着你!找死!”路知星說完,手指在金色寶石之上點了兩下,軟鞭立刻乍開尖刺露出了內裏的黑棕色鞭身,看上去如同一隻蓄勢待發的毒蛇,只待確定目標便可撲上去將對方紮成篩子。
後來何不惑告訴她,3.0版本的軟鞭所含的毒是可以自行控制的,此次大比預計不會出現什麼生死搏鬥,路知星便在其中準備了一種麻痹神經的藥物。
眼前的男修雖是令人討厭,但修爲同她不相上下,最重要的是路知星不想在同他多浪費一分一秒的時間!
軟鞭疾疾乘風而去,那個人見狀,不慌不忙的拔出靈劍,穩穩的擋住了第一輪攻勢,還不忘語言輸出。
“小姑娘,看來那個魔修與你關係匪淺呀,嘖嘖,一提到他就這麼沉不住氣了!”
“管好你自己!還有更厲害的,這只不過是送你的開胃菜!”路知星冷笑一聲,手腕翻轉將此前把玩的那張符籙露了出來。
是茅有爲沒有見過的符籙,但其上蘊含的雷靈力令人心驚,雷乃天地號令,尤其修真者對於雷有種天然敬畏之心。因而,就算是他也忘了開口,直接變了臉色。
“這可是在擂臺之上,你用這種威力巨大的符籙會產生天地異變,到時候判你直接出局!”
“我不會出局,而你會爲你說過的話負責任!”
兩人對話之間,身姿騰挪變換絲毫沒有影響手上動作,長劍對軟鞭是路知星熟門熟路的打法。
一時之間,臺下之人只聽叮叮噹噹武器碰撞的聲音,就連兩人的對話都聽不甚清楚。
她眼神一凜,攻勢越來越猛烈,剛剛的天乾雷符似乎只是虛晃一下便收了起來,好在那個男人心有忌憚,藉此收斂了囂張氣焰。
畢竟他這種沒了宗門庇護的劍修,若是被人不計後果針對,輕則傾家蕩產,重則魂飛魄散。
因此兩人之間倒是變成了純粹動手的比試,讓臺下之人對路知星第一次有了改觀。
“原來這個女娃打起來是這樣瀟灑利落,之前倒是給對手留了面子的。”
“沒錯沒錯,你看她雖然是個散修,但招招不失美感,又兼威力驚人,真乃天道眷顧!”
“如此少年有爲,倒是可惜了……”
在這些人看來,沒有宗門作爲後盾的路知星簡直就像是明珠蒙塵一般,他們各抒己見過後,不免因此多了點別的心思。
臺下的探討並沒有避諱旁人,本就是隨心而發,自然躲不過神識強大的修士,角落裏那名不起眼的老者神色晦暗了一瞬,目光又牢牢的鎖在了擂臺之上。
這一場比試是路知星刷新修爲之後,打的最爲認真的一場,堪稱酣暢淋漓。
對方雖然是個嘴臭的散修,但不知是不是常年得罪人,打法透着幾分狡猾。路知星每每想要用軟鞭將他手中靈劍打落在地,他都有辦法。哪怕是將自己的身軀送上前來,也會險而又險的躲過去。
路知星心裏讚歎一聲:不愧是把劍當老婆的窮劍修!
如此一來,她瞬間想到了一個更好的辦法,既然這人在意的是劍,那便攻擊他的人,讓他知道做人得首先愛自己!
想到這裏,她眼角流露出一絲冰冷,出其不意的殺到對方身前,右手長鞭順勢一抖纏上了迎面而來的長劍。
尖銳的刺擦着劍身而過,發出“喀拉拉”的輕響,若不是雙方武器之上都包裹了靈力,這一下肯定要有人痛失靈兵。
茅有爲立刻心疼的皺起了眉頭,眼神全部都落到劍身之上,致使後背露出了一個不大不小的破綻。
就是這瞬息之間,路知星擡手給自己施了一張代身符,本體迅速繞到他背後,將懷裏早就準備好的乾元幣掏了出來,一頓行雲流水的操作之後,早已繪製其上的小型陣法便從天而降,把心疼不已的茅有爲困於其中。
“你!同那魔修一樣歹毒!”
本就在爲自己的靈劍鳴不平的男修立刻帶着憤怒的情緒着手破陣,但路知星哪裏還肯給他這樣的機會!
像這樣的陣法,乾元筆上還儲存了好多,她只輕輕一點,便又給茅有爲套了三層陣法。
“哪裏歹毒?評判長老制止我了嗎?”
“等我出來,斬斷你的鞭子砸爛你的筆!”
“呵呵……不自量力”路知星勝券在握,就算是修爲高出一個大階的化神期修士,也得乖乖在她的陣法圈裏乖乖待上一刻鐘!
但茅有爲十分執着,兩眼通紅地運轉靈力,一副要衝出來同歸於盡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