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隻腳跨在門檻上的綿綿,聽了這話又悄無聲息地退了出去,同時腦海裏也回想起了當日的情景。
“作妖的魔女!竟然敢誣陷我一世清名!”路知星表現出了少有的憤怒,顯然是愛惜自己好不容易變好的路人緣。
見狀,她連忙出言勸說道:“不用生氣,現在我們最要緊的就是找出這個魔族到底是誰的人。”
路知星當即冷笑一聲,彷彿已經徹底冷靜,“還能是誰!除了染音之外,我還真的想不到還有第二個人。”
“不能吧?她蔫聲這麼多天,就是爲了明目張膽陷害你?而且她應該知道你會猜到是她,所以會不會是其他人?確切點說是知道你和染音之間的矛盾的人?他好藉此機會促使你們大打出手?”
路知星聽後有些訝異地看了過來,“綿綿,你最近看推理話本子了?怎麼說話都變繞了?”隨即又搖了搖頭:“不可能,再說了我現在實力擺在這,沒人有膽子這麼做。除非……上界,所以染音的可能性非常大。”
綿綿當時很是鬆了一口氣,還好路知星忙着大事,沒有揪着她的業餘愛好不放。
“就算你知道是染音,證據呢?否則一切都是虛無,到時咱們說啥都是錯的。”
路知星沉思片刻,隨後又恢復了一臉沉靜,“這不用擔心,到時候我自然知道怎麼辦。”
然而她所謂的“知道該怎麼辦”竟然就是把身邊人都趕走,自己神神祕祕地在書房熬了一個晚上。
實際上,那天晚上爲了寫出一篇像樣的稿子,路知星也是抓禿了頭,最後還是把閱盡無數話本的綿綿叫進了書房。
“綿綿,你說我怎麼說才能把這件事徹底攪亂?”
“跟她一樣胡說八道唄?”
誣陷這回事,說到底就是憑藉一張嘴胡說八道,將事情真假混雜地呈現在大衆面前,那必然是修真界第一娛樂小報啊!
想到這這路知星頓時有些欣喜,隨後便趕製出一篇匿名信。
上面寫了她打聽到的所有關於染音的八卦,甚至還有一些不可說的日落島隱祕,最後附上一個愛情小故事,署名“傷過的心就像靈石碎片”後,連夜便打發靈堯親自將其發給了離憂。
畢竟現在這件事的熱度還在,路知星作爲當事人之一,自然要讓所有的喫瓜羣衆一次性喫個盡興。
而她們以爲這件事不必驚動剛剛出關的何不惑時,對方卻也爲此愁眉不展。
他是想要找到一些蛛絲馬跡來證明路知星清白的,但無論派出多少人去找線索,皆是徒勞,那個自曝的魔女就像是憑空出現一般,過去被抹的乾乾淨淨。
這足以可見背後之人勢力之大,能夠將所有的線索全部抹除乾淨,這事過於陰暗了。
正當他一籌莫展的時候,結道侶儀式如期而至,他只得繼續派人出去暗訪。
但現在,路知星卻說她早就準備好了,何不惑彎了彎脣角,不動聲色的召回了派出去的那些人。
他不是沒有試過越獄,只是何不惑在門口布下了陣法,他嘗試多次無果,也只能等。
但現在,熟悉的氣息撲面而來,他一時間便激動起來,隨着魔氣消散便是兩個陌生的面孔出現在他面前。
“來救本尊的?”
兩個人聽了會空的話,對視一眼後點點頭,低聲說道:“動手!”
緊接着,兩人合力一擊,陣法立刻散發出巨大的光芒,那兩人頭也不回立刻就準備撤退。
會空:……
這可是在他意料之外,被困多時的他權衡之後立刻發出驚叫聲,順利地吸引了大牢守衛。
“救命!這兩人想害我!”
兩個魔修身形一滯,事情已經敗露,他們想要撤退但是已經來不及了。
有衆多高手向這個地方趕來,尤其是那何不惑,最爲棘手!
但該來的還是會來,他們竟然果斷放棄逃走,轉而對着陣法發起了猛烈攻擊,試圖以蠻力破陣。
“呵!膽子不小!”何不惑冷笑一聲,“早就知道你們會來救他,所以早就安排好了。”
隨着他的話音落下,這兩個魔修竟保持着破陣的動作是直接變作一團魔霧,緩慢消散了。
各大高手都沒來得及秀一把就被島主解決了,只得當作什麼也沒發生外出巡邏。
會空垂着頭坐在地上一副不在意生死的模樣,但他心裏已然亂成了一團。
何不惑娶親會讓整個島放鬆警惕他想到了,有人會來他也想到了,但爲什麼剛剛那倆人動了殺機?
而這時,何不惑面無表情地看了過來,“休想離開這裏,不管派誰來都救不了你的。”
他看了一眼沉默的老魔頭,查看過陣法後便離開了,他還沒來得及給路知星搭配衣服呢!
不過回到房間的時候,她人已經沒了影。
此時此刻,路知星站在冥月島入口,看着那空空如也的來路,陷入了沉思。
難道是她寫的不夠勁爆?竟然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反響!
這時,何不惑悄無聲息地自身後出現,“你去休息,後續交給我吧。”
不料,路知星搖了搖頭,“事出反常必有妖,我得搞清楚怎麼回事,綿綿呢?”
“怎麼?現在沒什麼需要我做的嗎?”
這熟冰冷的語氣帶着說不出的陰陽怪氣,路知星目光一凝,果然看到了對方眼中的不滿,連忙堆起笑臉道:“事情還真的有,不過並不是現在!等明日太陽昇起時,我會告訴你的。”
至於爲什麼等明天,因爲她還心存僥倖,若一切順利的話,這事沒引起反響一定是時間不夠。若是再多一天的時間,事情肯定會如她預期一般。
終於,何不惑面露思索地點了點頭,一轉身卻在背地裏召喚出霍將染調查修真界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