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您放心吧。此事我知道輕重。”邱大爺道。
邱三爺從榮德堂出來後,便先回了芳衡院,與朱氏祕談了一會兒,便獨自出去了。
榮禧堂裏。
燈燭暗淡。
三老太太獨自一人坐在堂上,看着以往燈燭明亮的屋子此刻連個鬼影都看不見。
“秋媽媽,秋媽媽!”
不過一會兒,秋媽媽走了進來,對着三老太太道:“老夫人,老奴在。”
“點上燈燭!你是知道我的,最討厭漆黑一片。”三老太太揚起頭顱道。
“老太太,不是老奴不給您點,是三爺不讓。”秋媽媽道。
三老太太眼裏閃過一絲驚詫,正欲說什麼,卻看到門口走過來一個人影。
秋媽媽也順着三老太太的目光看了過去,正是邱三爺。
“秋媽媽,你下去吧。”邱三爺走了進來,並不跟往常那般。
待秋媽媽走後,偌大的廳堂裏只有三老太太和邱三爺這一對母子。
兩人如出一轍的表情,以及周身散發出來的孤冷的氣質。
邱三爺雖然不是三老太太所出,但畢竟養在她膝下三十年。
他的一點一滴都與三老太太其實很像。
其實她不過大邱三爺十幾歲,嫁給小太爺做填房的時候還是二八年華,便已經是邱三爺的娘了。
“母親就在這榮禧堂安度晚年吧。只是兒子此後不能常來了。這裏麪人太多,兒子調去了一些,免得她們吵着母親。秋媽媽是母親跟前的老人了,由她陪着母親,兒子放心了。”邱三爺道。
“你們這是要幽禁我嗎?”三老太太淒涼一笑道。
“母親在這榮禧堂裏喫齋唸佛,豈不更好。免得外面的俗事攪擾到您。兒子走了。”邱三爺面無表情地道,隨即便扭身正欲要走。
“都是你的好妻兒,好嫡女害的。他們嫁禍到我老婆子身上的。”三老太太嘶聲力竭地朝着邱三爺的背影吼道。
“兒子已經查過了。那漢子可是母親的人帶到寺裏去的。”邱三爺挺着後背道,“這回,恕兒子不能向着母親,睜眼說瞎話了。”
說罷,他便走了出去,不一會兒便看不到了。
三老太太乾嚎着,可是竟是一點兒聲音都發不出來了。
邱府恢復了平常,沒人再提及三老太太。秋媽媽和金桂留下來伺候三老太太。榮禧堂通往外面的那條路被沏了一道院牆給圍了起來,只留了一道鐵門。任何人都不得入那院牆裏。
院牆幾乎就是一夜之間就成了。朱氏和邱若璃特意走到院牆下,繞着來回走了好幾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