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天一點點頭,說道:“能否救醒皇上,徐某現在也說不好。等明日去看了再知道。”
“徐大夫,華先生,你們下去歇息吧。無事最好不要出這個院子。”周燁霖道。
兩人退了出去。
周燁霖決心早點睡,一路顛簸,先是去了定國公府,將朱寧敏送了回去,然後才趕到這裏。再加上大雨滂沱,他即便是鐵打的身子,此刻也有些疲倦了。
外面的雨早就停了,天色已經黑了。
福明公主坐在自己的寢房裏看書。
“都下去吧。本宮等會兒就睡了,無需在這裏伺候了。”她對屋裏立着的兩個女侍道。
福明公主從來不喜歡讓下人守夜,因此侍女便都下去歇息了。
一道黑影匍匐在屋頂上,不知道在那裏多久了。
他貼在瓦片上,聽着屋裏的動靜聲,直到兩個女侍都出去了。
他輕手輕腳地揭開了一片瓦,屋裏的光線立刻冒了出來。
福明公主已經上了牀去,自己放下了牀幔。
片刻後,屋裏唯一的燈燭也熄滅了。
房頂上的黑衣人又靜靜地匍匐在屋頂上,足足等到屋裏的人睡熟了。
他身形矯捷,如貓一樣輕巧地從房頂上下來。
……
此刻,周燁澤手握一卷書,神色專注地盯着上面密密麻麻的字跡,可是他卻一個字都沒看進去。
因爲他在等,等着一份對他來說至關重要的東西。
“殿下!”
“可找到了?”周燁澤儘量平靜地道。
“書房、臥房都尋不到,難不成那東西根本就不在這裏?”周燁澤雙眼一緊,喃喃自語地道。
“殿下,屬下繼續找。就是把這所別院翻遍了,也一定要爲殿下找出來。”滄月道。
“若是她根本就沒將那東西藏在這裏,你就是掘地三尺也找不到。看來,本殿是低估了她。能被先帝當男子養的,自然不會將那麼重要的東西隨便放置的。”周燁澤道。
“殿下,明日公主不是要帶着醫人進宮嗎,正好是屬下可以將她的其他屋子再翻找翻找。”滄月道。
“不必了。一定不在此處。你先下去歇息吧。”周燁澤揮揮手道。
滄月隱身而去,周燁澤便吹滅了燈燭,上了牀。他躺在牀上,心裏卻想着福明公主若是沒了,那麼她手上的那件東西便可能永遠不見於世了。
也罷,不能爲他所用,那留着做什麼?
打定了這個主意,周燁澤很快閉上眼睛睡着了。
翌日,福明公主起身後,便讓熙文去把自己的宮服拿出來,首飾也拿出來。
今日可是她五年來首次要入宮,自然要穿得像樣點。拿出嫡公主的架勢!
“梳一個雙刀髻吧,再把那套金鳳還巢的頭面戴上。”福明公主端詳着鏡子中的自己道。
侍女們連忙開始爲她梳妝。
一套銀紅色的襦裙,用碎米粒大小的珍珠鎖邊,革絲祥雲圖案,一看便不是普通世家女子所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