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宮女自然應了,退了下去。
“那個徐大夫,真地可以治醒他?”王皇后變色道,“澤兒,本宮要不要去見皇上啊?”
王氏一貫的雍容華貴,從未見她如此失態。
周燁澤看着眼前的女人,沉着臉道:“母后當然要去看看。父皇若是醒來了,母后就告訴他,有人利用那個梁九,給他下的毒!”
即便如王皇后心機深沉,此刻也不得不佩服周燁澤的巧言令色和隨機應變。
“可是,你父皇……”王皇后下意識地道,“最信任的就是他。”
“父皇大病一場,倘若真醒來了,此刻必然最是虛弱。母后說什麼,他便聽什麼。再說那個梁九已經是個死人了,也不會再在父皇面前說什麼!”周燁澤道。
王皇后也知道自己倘若不去,只怕更引人懷疑,遂點點頭。
由着宮人伺候着穿戴好衣裳,梳好了頭髮,王皇后踩着虛浮的腳步王承天宮去了。
來到這裏,陳太后、陳貴妃,宣貴妃已經到了。
幾個女人雖然都住在同一所宮殿裏,可平日都是老死不相往來。
“太后娘娘萬福!”王皇后走過去,攙扶着宮女的手給陳太后請安。
“皇后瞧着身子不爽利?”陳太后看着她的臉色,難得關心一句道。
可聽到王皇后耳朵裏,突然就想起了周燁澤的那番話:許太醫是太后的人。
“臣妾這幾日的確有些不舒服。多謝太后關心。”王皇后道。
正在這時,宣帝臥房的門打開了,徐天一從中走了出來道:“各位娘娘,皇上此刻精神了一點兒,可以睜開眼看看了。不過時間不長,還請各位隨我快些進去。”
陳太后一聽說宣帝睜眼了,連忙就站了起來,還是高興的。
畢竟是她的親兒子。什麼媳婦,什麼孫子,都不如兒子親!
其他人臉色各異,可這個時候誰也不敢表露出什麼來。
衆人跟隨着徐天一走了進去。
宣帝牀邊站着一個人,那人她們也認得,是跟這個徐大夫一起進宮的“侍從”。
“皇上醒來了嗎?”陳太后顧不得什麼,連忙奔了過去。
只見宣帝已經坐了起來,上半身靠在一個大大的厚實的墊子上。雙手平鋪着放在胸前。
他的眼睛“睜開”着,只是神情卻有些呆滯。
陳太后看見他這樣,激動地一把抓住宣帝的胳膊,哭了起來。
陳貴妃和宣貴妃站在太后身邊,看着這一幕,也都跟着流淚。
到底難不難過,那是兩說,可面子上的戲要做足了!
唯獨王皇后落在了衆人後面,她透過陳貴妃的肩頭看了看宣帝,生怕被他發現了自己似的。
這大抵就是做賊心虛的道理吧!
做了錯事、壞事,總害怕與當事人接觸一般。
“徐大夫,皇上他怎麼不能開口與哀家說話嗎?”陳太后哭了一會兒,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