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都起身。
“賢王也在?”宣帝看見衆人當中站立的周燁澤,說道。
“啓稟父皇,兒臣在東城聽說父皇暈厥病重,便顧不得……”周燁澤道。
“當初朕可是跟你們說過,沒有朕的宣召,不得無故入京。”宣帝嚴肅地道。
這是宣帝第一次當着衆人的面兒訓斥周燁澤。
他此刻也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羞辱,可他又不甘心就此退出去,只好硬着頭皮站立在那裏。
王皇后偷偷看了周燁澤幾眼,可她也實在找不出話來爲他說情。
“成王,你爲何不去就藩?甚至於在朕暈厥之際,便與太子開始分庭抗爭!”宣帝又轉向成王道。
“父皇,兒子眼見父皇暈厥,豈能安心去就藩呢?自然是要弄清楚才能去!”周燁寰強辯道。
“哦,是嗎?你這哪裏是弄清朕暈厥的緣故,分明就是想趁火打劫,犯上作亂。”宣帝厲聲道。
陳太后得意地狠狠剜了成王幾眼,遂道:“皇帝,你現在就當着衆位臣工的面兒,令成王速速去就藩。”
“成王,你可聽清了,朕令你三日內立刻啓程就藩。不許再跟朕討價還價。若是不然,三日後,成王還不尊聖旨,立刻拿下,削去成王封號,貶爲庶人!”
太子暗暗握起了拳頭,心裏無比的暢快。那些重臣們,其中支持三皇子的,此刻自然不敢爲他說半句話。
“朕病重這些日子,太子監國,衆卿輔政。大周也沒有亂。朕決定,從即刻起,太子即可登基爲帝,朕因爲身體不適,退居幕後吧。”宣帝道。
“兒臣謝父皇隆恩!”太子激動地跪下道。
“你們皆都退下吧。”宣帝朝着他們揮了揮衣袖道。
太子率領着衆人皆都退了出去。
“太后,朕有些疲累了,皇后留下陪朕吧。”宣帝道。
陳太后此刻心裏高興,點點頭道:“皇帝好好休息吧。哀家先回去了。”
衆人皆都退下去了。
宣帝的身邊只留下了徐天一和王皇后。
“徐大夫,朕有些體己話要跟皇后說。你先出去侯着吧。”宣帝道。
待整個屋子裏只剩下宣帝和王皇后後,屋子裏的空氣似乎一下子就凝固了似的。
這對做了二十多年大周最尊貴的夫妻此刻竟然好像最熟悉的陌生人一般。
宣帝一直就那樣注視着王皇后,而後者也不知道開口說些什麼。
“皇后,你真地就這麼恨朕嗎?”最終,還是宣帝開口了。
王皇后的身體微微一顫,內心的堅持瞬息間就崩塌了:他還是知道!
“皇上,臣妾聽不懂您在說什麼!”
“這裏也沒有旁人,皇后就不要在朕面前裝了吧!朕以爲與皇后伉儷情深二十多年呢,卻不知皇后恨朕如斯,盡然恨不得朕再也醒不過來!”宣帝蹙眉道。
王皇后挺立着自己的身姿,牙關緊緊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