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跪好的朱寧峯不服氣的說道:“爹爹若是生氣,打我便好,可是就算爹爹現在要把我打死,這話我也要說。”
“你這逆子。”朱光祖恨鐵不成鋼的瞪了他一眼,卻沒有真的再打他。也害怕高氏再過來攔,真的傷了自己的夫人。
朱寧峯跪在地上滿臉不忿說道:“祖母一生都在爲定國公府操勞,可是如今她死在周燁澤那個逆臣賊子的手裏,父親身爲人子,身爲人臣,只想保住現在的位置。不爲母報仇,不爲君除奸,兒子覺得爹爹辜負了祖父祖母對爹爹的期望。”
一句句話像石頭錘在朱光祖的心頭上。
“父親是自小被祖母帶大的,祖母對你的教導你可還記得?祖母屍骨未寒,您不想着如何爲祖母收屍也就罷了,怎得能忘記您身爲人臣的責任。”
朱光祖聽着自己兒子一句一句的詰責,突然想起自己父親朱仁松去世的時候跟自己所說的話。
那是自己的父親說道:“兒子,你不僅僅要繼承維持定國公府,你還要發揚光大,真正成爲國之棟樑。”
朱光祖內心激盪,他始終沒有做到父親臨死之前對自己的期望。
想到這裏,他不由得眼裏激出一層淚。
“峯兒,你怎麼可以如此對你的父親說話呢?”高氏見朱寧峯如此說話便連忙使眼色讓他住嘴不要再說了。
朱寧峯卻從地上站了起來,對母親說道:“母親,兒子所說句句屬實,哪裏有錯?若是父親想要怪罪兒子兒子認打認罰。”
“你們父子何苦鬧成這樣。”
“母親,父親所做都是爲了朱家好兒子知道,可是兒子就是看不過去。”
“老爺你看這……”見兒子態度堅決,死活不認錯的樣子高氏又看向了朱光祖。
朱光祖也怒哼一聲把眼睛瞥向了一邊。
“你們父子有什麼事情坐下來好好的說嘛。”
高氏只能再次看向了兒子。
朱寧峯也不想自己的母親傷心難過,可現在事情已經這樣他也無能爲力。
朱寧峯看了一眼自己的母親便重新跪了下來。
“父親。兒子也不想爲難你叫你難做,本來就是我擅自帶着晗月公主回來的,如今被皇帝發現了蹤跡也是兒子無能,兒子這就帶着晗月公主回京請罪。絕對不連累父親。”
“峯兒……”高氏小聲喊道。
朱寧峯磕了頭以後便起身向外走去。
看着自己兒子決絕的往外走去,朱光祖大聲喝道:“給我站住,你小子還想反了天了不成?”
朱寧峯停住腳步卻沒有回頭。
“父親,是兒子不孝。您別怪我。”
“給我回來!咱們關起門來是一家人,怎麼說都可以。若是你今日就這樣出去了,被人拿住了,那就不是爹爹可以做的了!”
朱光祖雖然生氣的很,可朱寧峯是他唯一的兒子,自然不願意讓他真的去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