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她和君月軒動起了手來!
她也是真的敢!
君月軒武功雖武功不如他,也是雍京城排行前五的高手,上陣殺過敵的人。
她是當真不怕君月軒對她下重手,落個殘疾!
姜清顏笑着搖頭,“王爺來得及時,無礙。”
她自打來慕國公府,便一直冷着張臉,美則美矣,卻像冰山上的雪蓮,讓人只可遠觀而不可褻玩,可如今這一笑,便使得冰雪初融,綻放的更加美豔了。
好幾個站在八角亭外的貴女,瞧着姜清顏的容貌,都發出驚歎:
“她也太美了吧!”
“哎,以前怎麼沒發現,姜清顏笑起來這麼好看呢?”
“以前是無腦的草包,現在能一樣嗎?都敢跟穆王爺動手了,勇敢的美!”
她們覺得自己已經不能再用老眼光看人了。
女人啊,會變的!
君傾瀾耳力很好,別人都誇姜清顏貌美,他就站在她面前,能看不到嗎?
實際上,他看到的,比旁人看到的清楚的多。
姜清顏的美,於輕盈嫵媚之中,帶着一股攻心的妖嬈,彷彿劇毒,瞬間便能侵佔人的心臟!
君傾瀾只看了一眼便避開了。
他走到君月軒面前,居高臨下,語氣帶着沉重和壓迫,“誰給你的膽子,跟本王的王妃動手?”
君月軒俊臉微沉,申辯:“皇叔息怒,並非本王有意得罪,而是姜清顏她要對一個孩子出手,本王既在此,便不能袖手旁觀。”
“孩子怎麼了?別人家的孩子是孩子,本王妃的孩子,就不是孩子了?方纔他欺負我兒子,怎麼不見穆王這麼大義凜然的幫忙?”
姜清顏直接戳穿君月軒的體面。
君月軒面上浮現出一層薄怒,“方纔楊纖容可有動手?”
“他們動嘴了,罵了我兒子很多句,穆王爺耳聾嗎?”
“只不過是孩子間的戲耍,何必當真?”君月軒句句被姜清顏壓制,他總是不甘心。
姜清顏雙手環胸,轉身看着楊纖容姑侄,“好啊,既是孩子間的戲耍,那我也命人,罵他一百句小野種,小廢物,你們可答應麼?”
“我不是野種!也不是廢物!”楊大海漲紅了臉,他纔不受這羞辱呢!
“對!姜清顏你不能這麼罵我侄子!”楊纖容連忙抱着楊大海維護,她家大侄子是家裏人的寶貝,若是在外面受了羞辱回去,說是她這當姑姑的沒照料好!
她父親和她哥哥,都饒不了她!
“那就讓你侄子道歉。”君傾瀾轉身。
他只是一個眼神,落在楊家姑侄身上,便將他們狠狠攝住了。
他們的靈魂彷彿被嵌在了地裏,渾身止不住的發抖,就像閻羅殿近在眼前了一樣害怕。
這可是活閻王啊!
尤其是君傾瀾那半張銀面,泛着光的時候,楊纖容想起她父親形容的君傾瀾:
千軍萬馬之中殺出一條血路!
殺的閻王爺都怕他提劍的人!
太可怕了!
“姑姑……姑姑……”楊大海慌的直往她身後躲。
楊纖容脖子僵硬,後腦發麻,她把楊大海拽了出來,“你……你還是去道個歉吧。”
君傾瀾在這兒給她撐腰,萬一觸怒了……楊纖容怕自己待會兒沒命走出這裏!
楊大海心不甘情不願,卻不得不站出來,嘟囔了一句,“對不起。”
“你沒喫飽嗎?”姜清顏挑眉看向他。
楊大海咬了咬牙,只能奮力大喊了一聲,“對不起!”
他這一聲喊的洪亮,離得近的幾個小孩和女子,都捂起了耳朵。
姜清顏走到姜逸身邊,彎腰問他,“小逸聽到了嗎?”
姜逸點了一下頭。
他擡起頭的那一刻,看到站在衆人面前的君傾瀾,目光裏充滿了崇拜。
真厲害。
“兩位王爺大駕光臨,是我慕府無上榮光,孩子們之間的玩鬧,還請大家別放在心上,詩會已經準備好了,大家準備入席吧!”
慕楚瑤作爲主人,立刻站出來調節氛圍。
她在雍京城中有些聲望,還是有很多千金貴女給她面子,結伴而行,往暢春園的另一邊,舉辦詩會的地方去了。
慕楚瑤命府中奴婢張羅着,她親自走到君傾瀾和君月軒面前,笑意盈盈的開口,“兩位王爺既來了,不如一同做詩會的評審吧。
臣女不才,雖請了京中詩作大家,卻始終不及兩位王爺文采斐然的。
不知兩位王爺可願意,賞臣女和國公府這個臉面呢?”
君月軒自然不會駁她的面子,“好,本王給你做評審,正好本王也許久沒有欣賞,京中衆貴女的詩作了。”
他臨走前,還望了君傾瀾一眼,“皇叔不一起嗎?姜……夜王妃也是國公府嫡女,從前也寫了不少詩作給本王,今日作詩,應當不會遜色吧?”
他帶着一抹得意,同慕楚瑤先去了。
徒留姜清顏和君傾瀾面面相覷。
君傾瀾對君月軒說的這話,一點兒都不懷疑。
姜清顏胡鬧歸胡鬧,國公府出身,才華是必備的東西,她原來追君月軒當真寫了不少情詩,其中有一句傳頌的頗爲廣泛,他都還記得。
“欲把相思說似誰,淺情人不知。”
君傾瀾面無表情的念出聲。
姜清顏尷尬的無地自容,她捋了捋頰邊碎髮,“少不更事,王爺別介意!我再寫十首給王爺你!保證比這首更好!”
“大可不必。”
君傾瀾冷着臉走了。
他怕被姜清顏寫出一身雞皮疙瘩來。
姜清顏唉聲嘆氣,她一邊牽着姜逸,一邊碎碎念道:“小逸啊,你可別像娘一樣,挖的坑太多。”
她現在疼的腳,都是以前自己親手搬的石頭!
教訓慘痛!
姜逸神色如常,依舊冷着一張臉,卻感覺到周圍彷彿有人在盯着他。
他一個冷眼瞥過去,一道粉色的小身影便飛快的跑了。
他收回視線,沒有再多看。
徽音躲到了扶欄下面,小身子縮成了一個小肉球。
她身後,嬤嬤和婢女都站着,“小郡主,別躲了,姜小少爺早就走了,在詩會那邊。”
徽音這才爬了出來,她肉嘟嘟的小手拍着自己的胸口喘氣,“呼,還好沒被他看到,在喜歡的男孩子面前,我得矜持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