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清顏一想,“小逸?難道是他離開的時候……”
“就是!我覺得那君羽溪數次針對大燕太子,他走的時候,憑什麼不給他個教訓?其實禹王妃對外只說是君羽溪不小心摔斷了腿,我卻去看過,那君羽溪養在後院裏,腿腳不利索,手臂好像也斷了,因此脾氣變得格外暴戾。”郭氏補充說道。
姜清顏哭笑不得,不過她想到,“小逸大約是沒這份心思的,但是顧燕笙不是個好惹的,他大概是想用這件事來討好小逸。”
雖然動手的簡單粗暴了一些,可是教訓君羽溪這樣心思狠毒的孩子,也不失爲一個好辦法,他都差點殺了小逸兩次!
“君羽溪就是活該嘛!”徽音小跑過來抱住姜清顏的腿。
她聽到了剛纔孃親和王妃娘娘說的話,小嘴撅的老高,“他害我姜逸哥哥,還總是在書苑裏欺負我和大海哥,就該讓他斷胳膊斷腿的!不讓他好過!”
徽音年紀雖小,卻善惡分明,在她眼裏,好人就要有好報,而惡人必須被懲處,就像他爹爹那些小妾,她們壞得很,孃親就要教訓她們!
姜清顏抱着她開玩笑,“是,欺負你們的壞人,都要得到懲罰。”
孩子要從小教養好,長大品行纔不會出問題,讓他們行差踏錯。
徽音跟姜清顏玩了一會兒,就要帶她去龍澤的無塵苑,姜清顏隨她一起去了,與龍澤在一起,偶爾說上幾句話,聽他彈琴,也是一段十分享受的時光。
郭氏很樂於見到兒子女兒相處的這般融洽,也很感謝姜清顏對他們家的幫助,但是姜清顏在無塵苑待的時間越長,她就越有些擔心。
本來這件事,她應該跟兩個孩子的父親,鎮國公好好商量一番的,可是看到鎮國公那張臭臉,郭氏就忍不住甩袖離開,生怕自己跟他說句話都會想動手。
鎮國公與她吵鬧多年,也不想熱臉貼冷屁股了。
徽音坐在龍澤與姜清顏中間,哥哥的琴音,好聽的讓她捧着小臉,一臉的享受。
龍澤的琴音止了,徽音還一臉的意猶未盡,“哥哥彈的真好聽,我好像要睡着了,還夢見了姜逸哥哥!”
“噗!”
姜清顏揉了揉她的腦袋,“你這誇的也着實別出心裁。”
龍澤清冷的嗓音淡淡傳出,“清心音讓人平心靜氣,撫平心境躁動,正常。”
徽音聽着清心音,能夠想到姜逸,自然是對她想念頗深的。
姜清顏聽琴的時候心裏惦念着事情,自然就沒有沉浸其中,她與龍澤對視那一眼,龍澤彷彿也看出來了。
龍澤冷聲問,“琴音不夠好?”
姜清顏搖頭,“不是,是我心中有所惦念,沒有專注的聽你彈琴,抱歉。”
對龍澤來說,他肯彈琴給人聽,已經是天大的榮幸了,這雍京城裏多少人想聽他彈琴,見他一面呢!
畢竟他是人間仙月,高不可攀。
倒是姜清顏自己,有些不惜福了。
龍澤美如謫仙的面容上,沒有絲毫表情,只是蒼白的脣微張,“無妨。”
姜清顏會忍不住聯想,這麼多年,都一個人孤苦渡過,該是何等淒涼?
到了她給龍澤施針的時候,她便多話了一些,即便龍澤不怎麼迴應,她也對他很是關心。
從起初龍澤一言不發,到現在,他穿上衣服後,會命浮風送她一些藥草。
龍澤:“藍啓山有冷泉,冷泉滋養出的人蔘,功效與衆不同。”
姜清顏接過一看,參須和人蔘本身散發出的味道,都有沁人心脾的功效,她笑着說,“這人蔘只怕整個雍京城也找不出第二支了,多謝世子饋贈。”
“不必。”龍澤冷冷的回。
只不過看到她笑時,頰邊有個梨渦,他愣神了片刻。
浮風隨後把姜清顏送出了無塵苑,他本不是多話的,但姜清顏想起龍澤的內傷,向他打聽,“藍啓山上靈藥頗多,你家世子可是常用靈藥補身?”
前世龍澤未曾下山,內傷未愈,卻依舊還是活的比她長的。
浮風搖頭,“世子從不用山上的藥。”
“啊?”姜清顏微微喫驚,“那他送我的這藥……”
“世子聽聞,王妃昨日給人刮骨療毒,需要一株人蔘,纔拿了出來。”浮風雖未告訴姜清顏,他心裏卻有數,龍澤下山確實帶了一些靈藥,可他自己都不用,也沒有給家裏人。
可是一聽說姜清顏需要,他便立刻拿了出來,毫不吝嗇。
“是這樣?那我可要好好感謝你們家世子了。”姜清顏略微覺得有些不好意思,龍澤待人還是挺好的。
她的空間裏也不是沒有這樣的人蔘,只不過她怕這樣特殊的品種,她憑空拿出來,會嚇到醫館的人,所以打算今日再送去,不成想,龍澤倒是給她送來了一株。
“您是世子救命恩人,自不必言謝。”
浮風把姜清顏送到了無塵苑門口,便有禮的退回去了。
姜清顏頷首送回,並未想很多。
浮風看着她的背影,心中卻想到,若她不是攝政王妃該多好。
這話他是不會說出來的,可是有同樣想法的小徽音,她就沒想這麼多,直接喫晚飯的時候,當着衆人的面說了出來。
“若王妃娘娘是我家嫂嫂,就能日日跟我們住在一起了,每天都可以這樣一起喫晚飯,多好啊!”
徽音坐在席上,笑的眼睛眯成了兩彎月牙。
若是尋常,鎮國公府夫婦也不會責罰她,可是他們明顯看到,君傾瀾聽了這話,臉色立刻變得冷沉下來。
郭氏護女心切,放下碗筷便跪在君傾瀾面前,“徽音年幼,言行無狀,還請王爺不要與她計較,我這就……我這就罰她!”
“徽音,誰讓你瞎說的!還不快跪下!”
郭氏立刻把徽音給揪了起來。
徽音沒有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一雙水潤的眸無辜的睜着,“我怎麼了……孃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