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清顏兇巴巴的,伸出手指按了按君傾瀾嘴上的傷口,“讓你病了不找我,讓你再瞞着我!君傾瀾,我看你是想變成孤家寡人了!”
“朕沒有。”君傾瀾下意識抱着她的腰,將她摟的緊了些。
姜清顏一下子被他勒住,“別!放開我!”
“朕不放。”君傾瀾擔心,她再一下子要衝出宮去。
他現在可攔不住她,只能這樣用力的抱着她。
姜清顏感覺到身下的男人呼吸都不平穩了,她連忙說,“我纔給你施針,你這樣用力,又動了氣血,之前的藥就白喝了!你得好好養着身體你知不知道?”
這個蠢男人!
真是要氣死她了!
哪有他這麼虧待自己的?
君傾瀾一呼吸,也感覺到胸口悶悶的發疼,反倒是他鬆開了姜清顏一些,這疼痛便沒有這麼劇烈了。
姜清顏把他扶起來,輕輕撫着他的後背給他順氣,氣的她肚子都疼起來了,“跟你說了不聽!我是你的大夫,難道還會害你嗎?”
“自然不會。”君傾瀾的頭放在她的肩膀上,連日來懸起的心,似是找到了歸處。
“我不會害你,可你都病成這樣了,爲什麼不告訴我?”姜清顏說着,嗓音便不自覺的軟了下來。
她吸了吸鼻子,抱着君傾瀾,無聲的哽咽。
君傾瀾環着她的腰,“朕不想你擔心,朕也沒有時間好好休養。”
君鈺還躺在養心殿,天下初定,他方纔登基,事情多的千頭萬緒理不完,而且他想要封她爲後,滿朝文武反對的人不少。
他一旦對她露出格外的偏愛和疼寵,便會授人以柄,讓那些人更猛烈的抨擊她,說難聽的話,來污了她的耳朵。
他這段時間這麼虧待她,已經不想爲她再添煩惱了。
“你不想我擔心,可我每日都擔心的喫不下睡不着,想見你一面,都成了奢望!我從來沒覺得,自己離你這麼遠過。”姜清顏不由得哽咽,像失去了窩的小貓一樣,彷徨又無助。
無論前世今生,她只要想,隨時都可以見到君傾瀾。
哪怕她前世那麼任性,君傾瀾縱容着她,隨便她怎麼鬧,只要她想見,君傾瀾就會出現。
她還從來沒有,對他求而不得的時候。
這段時日,當真是對她極致的折磨。
“是朕錯了。”君傾瀾把她按到胸口,寬厚的大掌,一下又一下輕撫過她的臉頰,用他的溫熱和力量,撫平她的彷徨不安。
姜清顏拉着他的衣裳擦鼻涕眼淚,還生氣的睜大眼睛,故意瞪他。
君傾瀾看到她還能發脾氣,心中便寬慰,“你是最好的妻子了,即便再生氣,也不會離開朕的。”
“哼!你要是再生病了瞞着我,我馬上就不要你了!”姜清顏鼓着臉頰。
她原本只是說了一句玩笑話,可是君傾瀾把她拽回來,用力的壓在牀上,眼眸深邃如潭,“你不能不要我,什麼時候……都不能不要我。”
他不敢想,人生若是失去了她,還有什麼意義。
姜清顏被壓的喘不過氣,動了動身子,“我開玩笑的,你別當真啊!我不會不要你的。”
她擡起頭,啄了一口他的脣。
君傾瀾似是不相信,就這樣僵持着。
姜清顏又用力的,多吻了他幾次。
君傾瀾放鬆了一些,可他的身體,好像有些離不開姜清顏了。
他蹭了她一下,讓她感覺到了他的渴望。
姜清顏臉一紅,小手爬起來,推了推君傾瀾的胸口,“你還病着呢!不能有劇烈的活動,別想了。”
君傾瀾握着她的手。
“嗯……”
姜清顏發出一聲嬌軟的低吟。
“你……你起來!”姜清顏的想法是堅定的,可是她的聲音,卻不自覺的帶着一股極致的媚,就像是在君傾瀾心頭下了蠱一樣。
君傾瀾身體虛弱,也捨不得放開她。
姜清顏難以推拒,可是她看到君傾瀾眼裏的深沉,又想到他這段時間這麼勞累……
她羞澀的咬着脣,“你……你不許動,躺着,我……我來。”
君傾瀾眼神微頓,他有些燥熱了。
姜清顏本是想幫他紓解紓解,可是沒想到他生着病,還要趁機欺負她。
在牀上,她當真是一點便宜都討不到。
“君傾瀾,你信不信我打你!”
姜清顏被他弄哭了,眼睛紅了一圈,氣的想咬人。
“朕還病着。”君傾瀾嗓音暗啞,呼出的氣息,都帶着一股性感魅力。
“你……你……”
“君傾瀾,你就是個混蛋!”
姜清顏整理好衣裳,滿臉通紅的跑出去了。
她是作了什麼孽,心疼男人,來陪他?
到最後,羞的要死的,還是她!
君傾瀾更衣起身,想起姜清顏紅潤飽滿的脣,嘴角不自覺的勾了起來。
有她在,他確實會精神百倍。
“皇上,龍世子闖進來了。”
元嬤嬤前來稟告。
“闖進來?”君傾瀾收斂了神色,眉頭緊皺。
龍澤修長的身影,就站在勤政殿裏。
他方纔看到了姜清顏,她是哭着離開的。
君傾瀾,他又傷害了她。
君傾瀾換了一身月白的龍袍,緩緩從內殿走出來。
龍澤見了他,並未行禮。
兩人之間,有一股強勢在蔓延。
元嬤嬤識趣的退了下去。
龍澤身後揹着琴,手裏拿着一個盒子。
他把盒子放到了御案上,打開,裏面的丹書鐵券,還散發着嶄新的光亮。
君傾瀾面容嚴肅。
他坐在龍椅上,手掌按着丹書鐵券,厲聲問道,“十五年了,你從未把它拿出來過。”
龍澤年幼救國,是大晟的功臣,千萬百姓都要感謝他,當初無數人挽留他在雍京城,他父皇更是說龍澤將來大有所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