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的!”姜清顏握住她的手安慰,“薛大人爲官清廉,幫助我們打點上下,也必然不會收受賄賂,他是被栽贓陷害了。”
“齊國公這隻老狐狸,盡會找事!我非要弄弄他不可!”姜皓脾氣一上來就要往外衝。
姜清顏冷聲大喝,“回來!”
姜皓腳步微頓,一轉身,就見他姐姐眉頭擰的緊緊的,“你如今什麼官職,還敢去動齊國公?你今日爲何能從刑部平安出來,你自己心裏沒點數嗎?”
“啊?什麼數……這不是皇上保的我嗎?”姜皓抓着後腦勺,一臉憨相。
“知道是皇上保你,你還要再給他添亂嗎?皇上難道能一直保護你?”姜清顏咬牙。
“自然是能,皇上說過,我在工部,只要不傷人不貪污受賄,犯了什麼小錯,他都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因爲姐姐你是他的……”姜皓一不留神就全都倒了出來。
可他說到一半纔想起,這是君傾瀾從前跟他說的話,如今君傾瀾和他姐姐,已經不是夫妻了。
姜皓有些頭皮發麻。
說到底,他這個官做的這麼任性,還是仗着他姐姐,仗着君傾瀾對他們姐弟倆的寵愛。
謝靈韞聽着姜皓說話,心頭更是沉重了,“姜皓是你弟弟,皇上自然庇佑,絕不會輕易處置,可是薛譽他就不一樣了,他家只是京中富商,我爹此刻,又無法進宮去打探消息,我擔心他……”
“別擔心,既然是在宮裏,沒有下獄,就沒有定罪,讓姜皓進宮去看看!”姜清顏安慰着她。
姜皓瞪大了眼睛,“啊?我進宮……我……”
“你什麼你!你不去,難道讓我和靈韞去嗎?你好歹有個官身,即便是什麼都不說,去勤政殿裏站着,都名正言順,知道嗎?”姜清顏把姜皓一頓教訓。
姜皓無奈點頭,只得硬着頭皮上。
不過他與薛譽關係好,還是挺想去替他說點好話的,可姜清顏送他進宮之前,千叮萬囑,讓他千萬別替薛譽求情,只聽聽,君傾瀾要怎麼處置薛譽。
別的,他一概不能多說一個字。
姜皓回工部拿了個最近剛研究出來的物件,就入宮拜見去了。
勤政殿外,薛譽已經跪了幾個時辰了。
他瞧見姜皓過來,俊秀的眉微微擰起,姜皓過來要跟他說話,他連忙搖頭,示意姜皓不要靠近。
否則他也會被牽連。
姜皓揣着自己的新發明去找君傾瀾了。
君傾瀾原本正在跟齊國公等人商議,有關薛譽的事。
姜皓進殿的時候,滿殿站着的,都是白頭髮長鬍須的老臣,他一個人走在這兒,與他們形成鮮明的對比。
君傾瀾宣他進來,又知道他是來進獻新發明的,便暫停了齊國公等人說薛譽的事情,看了看姜皓送上來的東西。
他新研究的是一把匕首,小巧鋒利,看似平平無奇,卻削鐵如泥,把手和刀刃還可以拆分,重新拼接之後,便是一把飛鏢,內裏還附有最堅韌的蠶絲,既可制敵又可防身,還可用於攀爬,可謂是精絕巧妙。
姜皓彎腰行禮,“謝皇上誇獎,皇上有命,微臣必當用心。”
君傾皓滿意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又對他賞賜了好些。
齊國公等人,在一旁看着,不免嫉妒,“皇上對姜大人當真是寵信,姜大人此番,可是又爲姜家掙了臉面了。”
姜皓最討厭齊國公了,當即便回道,“姜家的臉面關你什麼事?要你多話了?”
真是沒事找事,一天天的屁話多!
齊國公惱怒的要發脾氣,還是君傾瀾適時開口,“姜皓年輕,齊國公不必與他計較。”
君傾瀾指了指自己身邊的位置,“姜皓,你站過來。”
“是,皇上。”姜皓聽話的站過去了。
雖然他的官位不是很高,但君傾瀾身邊的位置,一向只有朝廷重臣能站那,除了中山王,便是齊國公和慕司廷最得君傾瀾的器重。
如今姜皓站在那兒,齊國公心中別提多惱火了,他參薛譽的時候,說話語氣就更重了,
“皇上,微臣以爲,薛譽商人賤籍出身,一心只想着斂財,爲官不清廉,如今更是以建造醫院爲由,欺壓百姓,從中牟利,還想連同吏部,工部一起貪污受賄,理應嚴查,嚴懲不貸!”
姜皓當即就忍不住要開罵了,他薛譽大哥家裏有錢的很,還需要貪污受賄?
可他想起姜清顏的叮囑,憋着!站直!
君傾瀾看到姜皓不動不說話,倒是省心,讓齊國公把收集來的證據,全都呈上來給他看看。
齊國公帶了物證,說人證是民間工人,不便進宮,已經交由京兆府羈押了,屆時待刑部審案,再移送查辦。
君傾瀾看了一遍,問了問其他幾位大人的意見,他們都贊同齊國公的說法。
姜皓站在一旁,有些着急,“刑部審案,會下獄動刑的吧?”
齊國公冷哼,“姜大人倒是還記得些,朝中三省六部的規矩。”
姜皓咬牙想罵人,君傾瀾沉穩的嗓音傳來,“好了。”
他敲了敲御案,“此案容朕先想想,明日再給衆位愛卿一個答覆,看要如何處置薛譽。”
姜皓鬆了一口氣。
齊國公等人不樂意了,他臉色嚴肅的向君傾瀾進言,“皇上,薛譽當官不久,根基未穩便開始貪污受賄,我朝一向崇尚公正廉明,官員最忌的便是收受賄賂,若是不嚴查薛譽,嚴懲其罪行,就無法給新入朝的官員們樹立榜樣,難以正朝綱啊皇上!”
“朕未曾說不嚴查,只是這嚴查,並不一定要交給刑部。”君傾瀾淡淡道。
“這……官員涉案,一向都是由刑部來審理的,皇上難道是要交給其他部門?”齊國公有些不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