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提點着姜紘的眼神落在他雙手的繩結上,告訴他,“這是海盜纔會綁的,幽冥結,你可聽說過?”

    姜紘大腦一片空白,“海盜……幽冥……你究竟在說什麼?!”

    “啊!!!”

    “幽冥海盜!”

    他還迷惑着,可是秦樓楚館出身,見多識廣的妾室,已經開始驚恐尖叫了,“海上霸主,掌握羅剎海域,見人殺人,見鬼殺鬼的幽冥海盜!!!”

    小秦氏淡淡擡眸,“還是你比較有見識,畢竟常年服侍南來北往的客人,聽得多,見識的也多。”

    這個妾室入府已經一年了,她是第一次誇獎她。

    可這誇獎讓妾室毛骨悚然,渾身的血液都開始變涼,她驚恐的往後退縮,看着小秦氏嘴脣發抖,“你……你跟幽冥海盜是什麼關係?你是什麼人?”

    小秦氏拿着彎刀靠近她,擡起她一隻腳腕,一邊把彎刀勾進去,一邊解釋道,“我們秦家祖上便是海盜,百年前到陸地上來,做起了海上來往的生意;

    秦家世世代代,都要送一個子女去海上做領袖,小時候父親原本要把我送去,可我哥說,做海盜是男人的事情,我只要好好的……嫁個人就行了。”

    “啊……”

    “啊!!!!”

    妾室的慘叫聲,由痛苦變得尖銳,最後像殺豬一樣難聽。

    小秦氏用麻繩將她綁起來,倒掉在了房樑上。

    妾室的血流過她的臉頰,一滴滴的,啪嗒啪嗒落在地上,很快就滴出了一片血水水窪。

    姜紘看到這一幕,嚇的幾乎要暈了過去。

    小秦氏一步步的朝他走過來,他又被刺激的清醒,雙目失神的恍惚着,“不要……不要殺我!夫人,結髮爲夫妻,我是你的丈夫!

    我是你的丈夫啊!

    你不能謀殺親夫!

    你……你會守寡的!阿沅也會沒有爹,姜府就完了啊!”

    他不能死!

    他一定不能死!

    他是姜國公!

    是姜家長房的嫡長子,是身份最尊貴的男人!

    他還要支撐着整個姜國公府,他不能死!

    這個瘋女人一定不能殺了他!

    小秦氏手裏的彎刀呈現在姜紘面前,她索性再給他普及一些知識,“這叫新月刀,是我哥哥給我的;

    他替我去做了海盜,這輩子都不能上岸回家了,他臨走時跟我說,讓我一定要過得好,生一羣孩子,讓孩子們過得好,別走他這條路。”

    原本,她高攀了國公府,嫁了姜紘,雖然沒有夫妻恩愛和睦,可至少,表面上是風平浪靜的,秦家也因爲她的存在,得到了一些地位上的提升,家中族人,也入了雍京城,漸漸有了起色。

    她爲整個家族興盛,做出了不少貢獻,自然也就不在乎,這十幾年受的大大小小的委屈了。

    可她唯一不能忍的是……

    “從阿沅出聲,你便嫌棄她是個女兒,不在意她的生死,從小就不關心她,不愛她,甚至拿她和別家女孩兒比較,輸了便要責罵她。”

    小秦氏說自己的時候,情緒平淡無比,沒有絲毫對姜紘的怨恨。

    可是提起女兒,她的眼神就變了。

    原本的無波無瀾,像是被嫌棄了腥風血浪一樣。

    她的聲音變得銳利,眼神變得兇狠,“你知道嗎?我辛辛苦苦將阿沅撫養大,養的她天真爛漫,單純可愛,便是希望她能夠比我過的好,未來不要嫁像你這樣的懦夫;

    她已經十三歲了,我已經開始爲她相看好人家了,有一家謝姓的公子,人品貴重,是極好相處的人家,

    我都已經打算待阿沅及笄,便將她給嫁過去了。”

    只需再過幾年。

    再過幾年,阿沅就不用跟她一樣,在這個深宅大院的姜國公府裏,低沉壓抑的熬着了!

    她會有一個疼她,愛她的夫君。

    她的夫家也不會敢傷害她的!

    可是這一切……都毀在姜紘手裏了。

    “你爲了討好齊國公,把阿沅送去給齊國公的女兒折磨,你可知道……阿沅的半條命,都交待在那兒了!”小秦氏細可見骨的手,掐着姜紘的脖子。

    姜紘滿臉驚恐,“不!不是這樣的!我是阿沅的父親,我是疼她的!我是……爲了讓她學好規矩,進宮選秀啊!

    進了宮成爲皇上的妃子,或者嫁給宗親,那可是一輩子的榮華富貴啊!”

    “阿沅她不需要榮華富貴!她不像你,貪婪又懦弱。”小秦氏眼神冷冽,比彎刀還要讓人害怕。

    “可是……可是她們也沒殺了阿沅,女人之間能有什麼矛盾?你們女人出了事,又不需要去拋頭露面,在家忍忍,日子照樣能過啊!”姜紘兩股戰戰,卻還說着這樣鄙夷女子的話。

    小秦氏聽着,手忍不住抖了抖,“女人在家,確實還能過,可你在家,就不一樣了。”

    姜紘心提到了嗓子眼,“你要幹什麼?我可是一家之主,你的夫君!你要是把我也吊起來放血……我,我要是死了,你也會死的!你跑不掉的!”

    姜紘嚇的,一股熱流順着褲腿流了下來。

    他看着房樑上倒吊的女人,她已經沒有多少氣息了,剛纔還能喊,現在都不出聲了,而地上……

    全是血!

    這樣吊着放血,實在太沒人性了!

    小秦氏同他解釋了一番,“這種法子,不過是海盜晾曬畜生的,放幹了血吊在太陽底下,風乾了便是食物。”

    她如法炮製,用在這個妾室身上,正好是讓姜紘看看清楚。

    她貼着姜紘的耳朵,“她跟你密謀想把我當成盤中餐,趕我出國公府,這便是她的下場。”

    誰纔是食物,自有定論。

    “你這個瘋女人!!!啊!!!”

    姜紘都快被她逼瘋了,害怕的直接哭了出來。

    他哭着求小秦氏放過他,他以後再也不納妾,再也不打她,再也不罵姜沅了!

    他會好好做一個丈夫的!

    可惜小秦氏沒有給他懺悔的機會,她的新月刀下去快準狠,從姜紘身上,剜掉了一塊最寶貝的肉。

    那東西咕嚕嚕的滾在地上,正好滾進了那妾室流的血裏。

    恰到好處的讓人瞧清楚了什麼是——鮮血淋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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