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絕對不是一個好的徵兆!
我直愣愣的眼神看着貼滿魂符的陶罐,心裏不由地一顫。
我記得爺爺的筆記上記載着,在替僱主辦完事後,七七四十九天後找相剋之地掩埋。
本來就是不祥之物,是絕不可以帶回來,想必是裴寧寧幫忙收拾東西時放進來的。
這事兒也怪我,昨天折騰了一天,實在太累,竟忘了告訴裴寧寧這個事情了。
“林哲,你在看什麼?”
裴寧寧從屋內走了出來。
我轉過頭去看着裴寧寧,頓了片刻,擡手指着尾箱內的陶罐,問:“這陶罐是你昨天搬上車的?”
“不是啊。”
裴寧寧擡眼順勢朝尾箱內看去。
當看到陶罐的那一刻,也是一愣。
“是那個小孩子,她說着陶罐內的東西差點要了她爸爸的命,要讓你帶回來處理。”
“當時你們都忙着整理物品,所以沒有留意到。”
靜心緊隨着從屋內出來。
“你是說彤彤?”
我挑大雙眼,一臉不可置信。
這下可麻煩了!
剛見到彤彤的時候,我便發現這孩子身性屬陰,要是觸碰了我畫的符,那符的性能就大打折扣了。
這樣一來,可就等不到七七四十九天,符咒沒了效果,惡靈便很有可能破罐而出。
而且,被激怒的惡靈很有可能釋放出所有的潛能,到那時候,只怕我這點功力根本收拾不了局面。
我趕緊扭過頭朝陶罐看去,心裏一緊。
還好。
胭脂粉沒有鬆動,符咒也完好無損的貼在上邊,罐體也沒有破裂的跡象。
“對。”
靜心應聲過後,不解的問:“林公子,是有什麼問題嗎?”
“沒,沒什麼。”
我擡手擺了擺手。
現在一切安然無恙,還是先不要告訴她們好了,以免引起她們恐慌。
旋即,我彎腰伸手將陶罐抱起,面色凝重幾個疾步朝屋內走去。
便走,便衝一旁的裴寧寧道:“寧寧,快,關門,然後幫我把臺給擺上!”
趁着符咒還沒有完全失效,必須要重新畫幾道符貼在罐體上纔行。
因符咒的效力不夠,我明顯感覺到,內部被陰氣充斥的罐體,此刻已經有一絲的冰涼感。
而且,那種涼意越來越強。
也就是說,如果要是我再發現晚一點的話,罐體內的惡靈隨時都有破關而出的可能。
嘭!
就在門被裴寧寧關上的那一刻,屋內冷氣侵襲,那罐體的冷度再度加重。
甚至,讓我有一種手背凍傷的錯覺。
“快!”
在裴寧寧將明黃布攤鋪在桌面以後,我急忙將陶罐放在桌上。
旋即,轉身去找出毛筆,拿出把刀將手指割破,筆尖站上鮮血,開始畫起了符文。
“到底怎麼回事?”裴寧寧極度不安:“還需要我做些什麼?”
雖然她並不理解的行爲,但見我如此緊張,她卻已經猜測到肯定跟陶罐內的惡靈有關。
砰砰砰!
一陣奇怪的聲音響起。
屋內瀰漫着一股詭異的氛圍,彷彿就像是有災難即將降臨一般。
裴寧寧和那兩姐妹也着實嚇得不輕,趕緊朝周圍打量了起來。
但那聲音卻停止了。
我挑眼掃了眼周圍,並沒有發現任何的異常,隨後繼續認真畫着符文。
該死!
這種關鍵的時刻,居然將一條線條給描歪了。
沒辦法,只得趕緊重新拿了一張附有花紋的符咒,重新描繪起來。
嘭!
牆面上掛着的一副用木框框着八駿圖,不知何故,突然掉落下來。
而桌面上的陶罐也開始輕微抖動,罐體底部給桌面撞擊後形成輕微的‘砰砰’聲。
“怎麼會這樣?”
裴寧寧緊拽着拳頭,緊張到了極點。
“沒事。”
我再次挑眼看了眼,寬慰一句後,繼續低頭描繪符文。
畫好之後,跟罐體上的符文對比無誤後,急忙貼了上去。
忽然,一縷黑煙從罐體上方騰空而起。
這……
我心裏一震,下意識的將手縮回,不由地往後退了一步。
黑煙飄散不見,罐體總算是停止了抖動。
“這不應該呀,遇到這種事情,我是按照爺爺筆記上的步驟去做的……”
我微蹙眉頭,目光緊盯着陶罐,自言自語的嘟囔着。
這時。
裴寧寧和那兩姐妹也盯着陶罐靠了過來。
屋子內及其的寧靜,沒有一點的聲響,靜得就好像沒有活物一樣。
或者說,是一種讓人壓抑的寂靜。
過了幾秒鐘,我們幾個幾乎同時看見了難以置信的一幕。
只見一團黝黑煙霧呈人形,卻沒有頭顱,騎着一匹若隱若現的馬,在屋子狹小的空間內上下浮沉。
那匹馬……怎麼看上去有點眼熟?
“真是見鬼!”
裴寧寧驚叫一聲。
“那不是鬼,是怨念!”
我下意識的看了眼掉落在地的八駿圖後,發現其中的一匹馬已經成了一片空白。
旋即,我急忙掏出手機,撥通了電話。
“五叔,我,我……”
“小狗蛋,你這小子,別在關鍵的時候給我打電話行不行?”
電話那頭傳來五叔不爽的埋怨。
關鍵時刻?
想必老傢伙又到哪裏發財去了吧。
正當我這樣想着的時候,卻聽到電話裏傳來一個嬌滴滴的女聲:“老闆,誰呀?咱這麼關鍵的時刻……”
沒等那女人說完,便聽到五叔咳嗽的聲音。
“呃……那什麼,小狗蛋啊,五叔現在有點事,有什麼事等我回來再說。”
這大白天的,老傢伙竟然在……
也真是無語。
我急忙接過話:“別,別掛,五叔,家裏的馬在天上飄起來了!”
要不是因爲搞不定的話,我也不會掃了老傢伙的興致。
“天煞?!”
五叔也是一驚,聲音有些顫抖:“小兔崽子,你怎麼把東西帶回去了?”
“你爺爺可是教過你的,咱們這行的規矩,你比我更懂!”
儘管我沒有跟五叔講具體發生了什麼,但他一聽馬在天上飄,加之我昨天打電話請教,他立馬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不是啊,五叔,東西是那個小孩子放在車上的,我昨天太累了……”
事情已經這樣,我只得一五一十的把經過跟五叔講了一遍。
再一看屋內,那團騎在馬上的無頭黑煙越發的濃,整個屋內沁人心涼。
外邊紅火的太陽,在屋內我竟感覺渾身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