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怎麼請神君呢?
想了想,猛然間想起五叔給我的那兩幅八卦圖。
一正一反,陰柔可剛。
每個八卦圖上都是有一個生門的,只要將生門找出,便可得以逃脫。
五叔給我的那副反着標記方位的八卦圖上,子坎爲南,午離爲北,水火相剋……
偏東南的巽巽之位便爲生門!
以屋內神位牌的擺放朝向爲中心,巽巽之位剛好在店鋪大門的位置。
“你們倆可以滾了!”
我翻滾身子避開那道強壓的陰氣,急忙爬起身,上前將店鋪大門給拉開了。
嗶!
剛好門外有一輛車經過,按了一聲喇叭。
而那兩個受了驚的陰差,沿着看不到盡頭的路慌忙而逃。
逛街的人漸漸多了起來。
見我開了門,從門口經過的人都下意識的扭頭朝鋪子內看了進來。
“這一大早就開壇作法,太不吉利了!”
“就是就是……”
他們看了一眼後,加快腳步離去。
我趕緊將門給關上,還得幫徐悠悠將麻煩給去除了纔行。
走到桌前抽出一張符,沾上一點黑狗血和香灰,然後快步走到躺椅前。.七
簡單唸了幾句咒語,將符貼在了徐悠悠額頭上。
立刻,便有一道身影從她體內蹦了出來。
“啊呀!”
衝出來後的仡孝盈盈側躺於地面,身子和頭顱已經完全顯現。
但明顯可以看到,她脖子處有一道血痕。
她看着我懇求道:“小師傅,我不想被陰差抓了去,也不想魂飛魄散,請你幫幫我。”
“放心吧,壓制你的水沅蟾蜍已破,陰差已經不好找到你了。”
走到桌前,在香爐裏拈了一點香灰丟進了杯子裏。
而後端着水杯走到躺椅邊,捏着徐悠悠的嘴便往裏灌。
“咳咳!”
徐悠悠被嗆醒了過來。
她一個猛子站起身,驚慌的看着我問:“你幹什麼?”
“行了,你的麻煩已經解決了,把這個喝了。”
把剩下的半杯水遞過去後,我轉身便朝仡孝盈盈看去。
雖然這個事情我的確不該管,但不知道爲什麼,看到這個穿着仡部族服侍的女人,心裏面還真有點同情。
“我只是個看店的,不是什麼師傅,你的事情我幫不了你。”
我擺了擺手。
其實,辦法也並不是沒有。
可以通過招陰讓這種百年陰魂輪迴。
但我記得爺爺曾跟我說過,招陰這種方法極損陽壽。
五叔也曾告誡我,只要是招陰的活兒,別人給多少錢都不能接。
錢不錢的其實倒無所謂,我只是覺着以我的功力,根本鎮不住。
“你在跟誰說話?”
徐悠悠頓生警惕。
煞氣褪去以後,她整個人的精氣神看起來好了許多。
看起來,倒是跟她的年紀相符,不像是我在路口剛見她是那副老氣成成的模樣了。
“跟她呀。”
我順口應了一句。
這纔想起,她沒有開天眼,是看不到陰魂的。
“誰?”
徐悠悠趕忙朝周圍看了眼。
嘴上雖然是這麼問,可她心裏卻彷彿已經明白了些什麼。
隨後,急忙跑過來一把摟住我的脖子。
“……”
可我卻一點高興不起來。
因爲她力氣實在太大,勒得我都快斷氣了一樣。
這時。
瞅準機會的仡孝盈盈突然臉色一變,披頭散髮從地面而起。
雙眼嗜紅,脖子和臉上的疤痕處滲血,一身衣服衍變成了紅色。
屋內再度充斥着陣陣陰氣。
是厲鬼。
看樣子她是想要來個魚死網破。
即便是灰飛煙滅,也要拉上徐悠悠做個墊背的。
當然,她之所以能纏上徐悠悠,主要還是因爲跟徐悠悠帶來的那個水沅蟾蜍有關。
“你這樣做,那陰差還會找上你的。”
我提醒道。
可沒想到話音剛落,仡孝盈盈竟直接朝我而來。
好傢伙!
明明救了她,不知感恩就算了,反而想要謀害我。
可……
不對!
我跟那水沅蟾蜍又沒有關係,她怎麼會纏上我?
此刻,我想起了五叔說我跟這個事情也有關係的事情。
旋即推開徐悠悠,撿起桃木劍挑了一張符,揮劍而去。
“啊!”
一聲淒厲的叫聲。
仡孝盈盈整個陰魂猶如遭受電擊,直接被彈出。
我又抽了一張符,幾個疾步走上前去。
就在要將符貼上去時,卻聽到她哀求道:“小師傅,你是真的忘了我了嗎?”
什麼意思?
我滿臉問號,腦子裏邊緊跟着飛速運轉起來。
可不管怎麼想,還是沒有一點的印象。
“她,她是在哪裏嗎?”
看着我手中拿着符指着的位置,徐悠悠顫顫巍巍的問道。
緊接着,她從桌面上抽了一張符後,也裝着膽子走了上來。
但她卻只敢走到我身旁,就再不敢往前走了。
“還有這個徐小姐,要不是因爲她,我不可能找上你們倆的。”
仡孝盈盈語氣反倒是平和了下來。
聽罷。
我的目光在她倆身上來回轉了一圈。
隨後便對徐瑩瑩問道:“徐小姐,現在人家不肯放過你,那個水沅蟾蜍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是半個月前從一個路邊的販子手裏買下來的。”
徐悠悠眼神閃躲,不敢跟我對視。
“她撒謊!”仡孝盈盈直接駁斥:“就是她僱人去湘西盜了我的墓,她家有玄靈鎮宅,要不是那個水沅蟾蜍,我也不可能近得了她的身。”
果然是徐悠悠盜了人家的墓!
不過這玄靈鎮宅嘛……
我猛然回過頭看向徐悠悠,緊接着發出了質問。
“你家是不是有人篡了陰虛主位?”
陰虛主位本是一家的風水吉祥之位,是不可動的根本。
這種東西,只有陰陽師才懂的。
而一般只有請陰陽師上門,才能得知自家的陰虛主位在何處。
徐家是大戶,想必他們家事遇上了什麼事,請了些江湖騙子上門,動到了陰虛本位,需要動用水沅蟾蜍對衝驅壓,所以才惹了這麼多麻煩。
“你沒去過我家,怎會知道?”
徐悠悠一臉不可思議的看着我。
“這個你就不用管了,你們請的那個江湖騙子,還跟你們說了些什麼?”
不知道爲什麼,我的心裏很緊張。
總有一種感覺,似乎自己跟這個江湖騙子是認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