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疑惑的蹲下身,伸手沾了一點揉捏了一下,還有一點絲滑。
隨後聞了聞,竟再也聞不到哪怕丁點的香味。
雖然我不懂考古,但曾經從電視節目中看到過,說是這在墓中放置多年的陪葬品,要是不能得到妥善的保護,一旦跟空氣發生了接觸,就會產生氧化。
但奇怪的是,這銅鏡並沒有產生氧化,反倒是那裏面灑出來的粉末發生了反應,還真是讓我有點搞不懂。
“這些粉究竟是什麼東西呢?”
我又伸手沾了一點,再次聞了聞一下。
一股嗆鼻的味道。
我一個噴嚏打出,地面的粉末瞬間散開,竟化爲了空氣中的一粒塵埃。
地面,只是留下了少許的粉末。
怪!
真是太怪了!
我擡頭看向那個胖子,問道:“這鏡子你們從哪裏搞來的?”
“小兄弟,胡,胡哥他怎麼了?”
胖子嚇得面色發青,渾身都在顫抖。
“你們去倒鬥,撞上了不乾淨的東西,現在那東西找上你們了!”
我一把拽住他的衣領,隨即道:“你要是不想像他一樣,就趕緊回答我的問題!”
“湘西的一個古墓,我們是來找一個叫‘老懷頭’的人,是他讓我們去幹的。”
“活幹完了他沒給錢,我們打聽到他就在這個地方,我們就趕過來了。”
“可這人還沒找到,胡哥他就……”
胖子緊張到已經不知所措,彷彿已經預感到死亡的到來一樣。
這麼大一個塊頭的人,嚇得眼淚都出來了。
他隨即拽住我的胳膊,向我求救。
“小兄弟,我聽他們說你懂風水,你救救我,一定要救救我。”
眼看着那姓胡的已經暴斃在了他面前,加上我的那番話,這時候對他來說,沒有什麼比活下來更重要了。
“把這個揣在身上。”
雖然這盜墓賊可恨,可見他那個樣子,我實在是有點於心不忍。
於是,便從口袋裏掏出一個摺疊成三角形的平安符遞了過去。
又是這個田老懷!
我站起身來,心中的疑惑越來越多。
“這胖子說,他們着鏡子是從湘西的一個墓搞到的,而且還是跟田老懷一起,莫不是說的就是仡孝盈盈的墓?”
細想一下,從徐悠悠找到我的那一刻開始,接連發生了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
而且,這些事情最終都指向了仡孝盈盈的墓。
這墓葬到底有何奇怪之處?
正當我琢磨着的時候,警察也來了。
警察見我在現場,誤以爲我跟那胖子是一夥的,便將我也控制了,我不得不趕忙解釋。
在瞭解了事情的原委,又有現場的人幫我作證,而後便帶着我和相關目擊者去派出所做了筆錄,然後才把我放了回來。
至於那個瘦子的屍體,當時我跟警察去派出所做筆錄時,見到有法醫在對屍體做檢查,後來具體怎麼樣我就不知道了。
折騰了一個下午,飯也沒有喫成。
裴寧寧和我爸媽都在派出所門口等着我。
見我出來,他們趕忙便走了上來。
“林哲,沒什麼事吧?”裴寧寧趕忙問。
還沒等到我回答,我爸幾個大步跨上來,擡手便是一耳光朝我扇了過來。
緊接着,開口便是一頓罵。
“你個小王八蛋,我們這一家子向來遵紀守法,還沒有進過這種地方!”
其實,我看得出來,他是在擔心我。
旁邊,我媽和裴寧寧都嚇了一跳。
但那一刻,莫名其妙捱了一巴掌,我心裏多少有些不快,忍不住還了句嘴。
“你動手之前,就不能先問問是怎麼回事嗎?”
這派出所門口人來人往的,那麼多人看着呢。
好歹我也是這麼大的人了,面子上難免有點抹不開。
“你個兔崽子,你還敢還嘴?”
我爸氣得就要伸手要解開皮帶。
這時,路過的人都停下了腳步,紛紛將那好奇的目光投了過來。
“行了行了,別說了,沒事就好,有什麼事回去再說。”
我媽見情況不妙,趕忙將我爸擋住,並將我拽到她身後。
要說我爸這個人吧,也並非是對我不好,我印象中他一直都是這幅德行。
雖然表面上一副對我兇巴巴的樣子,但我聽我媽說,背地裏他還是經常從我媽那兒瞭解我的情況,只是他不知道怎麼跟我溝通而已。
“叔叔,您別誤會,這個事情跟林哲真的沒有關係。”
“我們只是剛巧在徐嬸的飯店裏喫飯,見那個人被陰物纏上,林哲只是想要幫他……”
裴寧寧也是一番好心,旋即在一旁勸解起來。
我一聽話不對,趕緊伸手拽了拽她的衣袖,並衝她擠了幾下眼睛。
本來,我爸媽就覺得風水這行沒前途,一直反對我幹這個。
而這段時間我也只是跟他們將幫五叔看店,買點雜貨而已。
“你是不是在幫人看風水?!”
我爸的臉色不太好看,語氣冰冷。
“不是,爸,我只是……”
不等我將話說完,我爸直接怒喝道:“你是把我跟你媽的話都當成了耳旁風了,是吧?”
說完,他直接將皮帶解開,一把抽出後就要朝我抽來。
可他忘了今天穿的是一條西褲,而且腰還有點大。
皮帶抽出的一刻,那褲子立刻就往下墜。
幸虧他反應及時,趕忙將褲子提住,纔不至於將那‘辟邪內胎’暴露出來。
呃……
辟邪內胎是我們的土話,就是紅內褲的意思。
“爸,您也注意點嘛,這還有這麼多外人看着呢!”
我脫口而出。
當然,我並沒有對我爸不敬的意思,就是腦子一熱,想要轉移一下他的注意力,省得他抽我。
可話剛落下,便聽到周圍的人一陣笑聲。
這時候,我才猛然醒悟,自己說錯了話。
“爸,不,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
我看着我爸,擡手擺了擺,趕忙要解釋。
可這一解釋,反倒是讓我爸更加的尷尬。
“兔崽子,回去我再跟你算賬!”
我爸趕忙拎着褲腰走到圍牆的轉角處,將皮帶重新拴好了以後才走了出來。
“媽,你跟我爸說一下,我真不是那個意思。”
回家的路上,我見我爸冷着張臉,我只能向我媽求救。
按照我小時候的經驗,要是就這麼回去的話,肯定被我爸一通收拾。
“你個臭小子就不能省點心嗎?”
我媽笑着揪了一下我的耳朵。
當然,她是輕輕的揪的。
“你學到什麼程度了?”
“什麼?”
聽到我爸突然的問話,我不由地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