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感覺到,那張鬼臉在衝我笑的時候,有陣陣陰氣朝我襲來。
想必是那陰物看中了我的體質,想要寄身於我身上,所以想要攝了我的魂。
也就是我懂風水,知道這一情況,否則還真給他得逞了。
“臭小子,你罵誰呢?”
司機大哥突然間衝我怒吼,緊拽着拳頭一副恨不得將我捏爆的模樣。
或許對對他們這些開車的人來說,十分忌諱這種東西,但我真不是那個意思。
而且,也是奇了怪了,既然他不信這種東西,又幹嘛要忌諱呢?
“啊?”
我愣了一下,跟他相視一眼才猛然反應過來,趕忙解釋:“大哥,你別誤會,我不是說你見鬼,我剛纔是……”
“你給我閃開!”
沒等我將話說完,他再度怒吼道。
下一秒,又是一陣轟油門的聲音。
我下意識的往後跳開避讓,只見那車子像是箭一樣直接飛竄了出去。
一秒,兩秒,三秒……
哐當!
車子最多開出去不到三十米,直接一頭扎進了中央隔離帶的花壇中,地面一片狼藉,巨大的撞擊聲將我嚇得心頭咯噔一聲。
“應驗了?”
看着路過的車輛紛紛避讓,我趕忙拔腿跑了上去。
說來也是奇怪,雖然剛纔他車速夠快,可一切看上去都還算是正常,就那麼剎那間的功夫,原本已經駛入車道的車子,突然間失控一扭頭便扎進了花壇。
我也沒心思細想剛纔那一幕究竟是怎麼發生的,滿腦子只想着救人。
這時,五叔也匆忙趕了過來。
看着車頭在冒着煙,我真擔心車子會爆炸,跟五叔合力費了好大的勁,總算是將駕駛室車門拉開。
而那個司機大哥的臉上,被碎裂的擋風玻璃茬子扎得滿臉是血,耷拉着頭暈厥了過去。
好在是繫了安全帶,否則只怕他當場就交代了。
“別動!”
正當我將安全帶解開,準備將人拖出來的時候,五叔一把將我拽住。
“車子在冒煙,隨時可能爆炸,得先把人救下來!”
我當然知道,五叔是擔心對司機大哥造成二次傷害。
可現在已經沒有別的選擇,萬一要是車輛爆炸,那可就是直接要命的問題了。
五叔頓了一下,隨後還是跟我一起合力將司機大哥拖下了車,並擡至路邊的安全區域。
嘭!
果不其然,我們剛剛將司機大哥擡到路邊,身後便傳來巨大的爆炸聲。
我扭頭看了眼,只見整輛車已經被大火吞噬。
過了一會兒,警報聲響起,消防、警車、急救車統統都趕來,他們的效率倒是挺快的。
可就在我和五叔一起幫着將司機大哥擡上急救車的時候,突然一道黑影閃出。
“五叔!”我喊了嗓子,擡手一把將五叔推開。
幾乎在同時,我踏在急救車臺階上的腳下一滑,整個人向後仰去,整個人摔倒在地。
接下來,只覺得後腦受到猛烈的撞擊一樣,眼前漸變模糊。
隱隱約約間,好似有人在叫喊着我,還有些模糊的身影在我眼前晃來晃去。
“死了!”
“沒得救了!”
耳邊,突然傳來他人的聲音。
緊接着,便從模糊的視野中看到穿着白大褂的人離去。
我努力的想讓自己將眼睛睜開,但渾身卻使不上一點力氣,就連挑開眼皮的力氣也是沒有了。
我心頭一愣。
隨即,感覺像是瘋了一很想喊出來,告訴他們我還活着,讓他們回來搶救一下,可怎麼也喊不出聲。
砰砰砰!
我的心跳越來越快。
最後,連那僅有的模糊視野也已經消失,眼前一片漆黑。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忽然聽到陣陣陰冷詭異的笑聲,緊接着一張滿臉被劃拉出刀口子,正滴着血的鬼臉出現在我眼前。
“我去!”
我一個猛子坐起身來,大口喘着粗氣。
這是哪兒?
腦中下意識的自問了一句,目光朝周圍掃視了一圈。
牀,被子,電視……
很明顯這是在酒店的房間內。
透過半掩着的窗簾朝外看去,外面燈火通明,公路上偶爾有輛汽車開着燈飛馳,遠處廣告牌的霓虹燈閃爍。
“原來竟然是個夢!”
我甩了甩頭,感覺腦袋有些昏沉,滿身的酒氣,明顯是喝大了的節奏。
而我的記憶,卻停留在跟林家人推杯換盞之際。
之後我是怎麼到的酒店,怎麼躺在這裏的,是一點的印象都沒有了。
片刻之後,想起剛纔做的噩夢,又一次朝房間內掃視了一圈,直至最後將目光落在了椅子上的包上邊。
我掀開杯子一個翻身跳下牀去,趕忙拉開拉鍊看了眼。
玉佛竟不見了!
愣了兩秒鐘,我趕忙折返到牀頭拿起手機看了眼,已經是凌晨兩點過,急忙給五叔打了個電話。
“五叔,你在哪兒?”
接通後,我趕忙問道。
“兔崽子,你大半夜的不睡覺,酒還沒喝夠是吧?”
“玉佛不見了!”
“什麼玉佛?”
“我剛纔夢到你給我下了困陰降,還夢見林家的那個司機死了……”
不知道爲什麼,我的心裏很慌,總感覺像是要出什麼事一樣。
沒等我將話說完,五叔突然像是清醒了一樣,直接將我打斷:“什麼困陰降?你小子動了什麼?”
“你等等,我就住在你樓上,我現在下來。”
說完,他便掛斷了電話。
過了沒一會兒,一陣敲門聲響起,我趕緊去將門打開。
頭也沒擡,轉身朝屋內走,邊走邊說:“五叔,你是不知道,剛纔……”
可這個時候,我感到一股很重的陰氣從門外而入。
一回頭,卻什麼也沒有見着,也沒見到五叔。
按道理我們學風水的人對陰物這種東西時壓根不會擔心的,但我必須承認,此刻我慌了。
房間內除了我自己以外,沒有一點的雜音。
透過開着的門看到,走廊內的燈光閃閃爍爍。
咔噠—咔噠—!
就在我站在廁所門邊,有點不知所措時,卻隱約聽到廁所內傳來細碎的聲音。
譁!
突然,一陣沖水的聲音響起。
“誰?”我嚇得後脊冷汗直冒,雙眼死死的等着廁所門。
“是我,上廁所呢,你的酒醒啦?”
廁所內傳來田老懷的聲音,緊接着他便開門從裏走了出來。
一見我的模樣,他先是愣了下,而後笑着問:“怎麼,大半夜不睡覺,還想着要抓鬼呀?”
“不是抓鬼,是有問題!”
我壓低了聲音,雖然廁所的事情只是虛驚一場,可我能感覺到那股竄入房間內的陰氣越來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