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

    喫一塹長一智,乖乖交了錢包之後沢田綱吉終於送走了這位大爺。

    不過他其實也不虧啦。

    棕發青年樂觀地想,畢竟對方走起路雖然看着和尋常人沒什麼兩樣,但是(捱打)經驗豐富的沢田綱吉還是一樣就從對方的姿勢上看出了些細微的區別。

    嗯……還是有被撞到的,這位先生。

    剛纔那點被碰瓷的懵逼已經消去不少了,甚至於他其實還多給了點錢,足夠對方自己去看醫生,就是希望這位碰瓷先生能好好對待自己。

    不過現在碰瓷的都要真刀真槍上了嗎?真敬業啊。

    回想起當年自己被reborn“磨練”,被看着純良的家庭教師無本碰瓷的諸多事件,教父先生就不由悲從中來。

    悲從中來的後果就是晚飯喫多了。

    原本他就是出門來買食材的,暫時回不去之後先一步到家的伏特加又去買了些,等沢田綱吉拎着大包小包回到安全屋的時候,就發現他和琴酒兩個人……正在煮火鍋。

    說實話,有點怪。

    沢田綱吉這樣想着,擼起袖子帶着帶回來的食材加入了火鍋大軍之中。

    飯後依舊是勤勤懇懇的伏特加收拾殘局,沢田綱吉和琴酒坐在外面的露天陽臺上,氣氛一時有些靜默。

    “boss的意思,”半晌,琴酒說道,“下週去日本,你和宮野志保一起過去。”

    捧着鳳梨燒酒小口小口喝的教父先生一愣。

    “意大利那邊會有人接手。”大概是以爲他在擔心這個,琴酒先解釋道。

    沢田綱吉就露出了一言難盡的表情。

    “認真的嗎?”

    琴酒輕輕冷哼了一聲。

    大概是月光的原因吧,讓這頭躺在躺椅上微微闔眼的野獸的輪廓柔和了不少。

    “是朗姆那邊提議的。”他道。

    嗯,意料之中。

    沢田綱吉小心翼翼地喝着燒酒,瞥了眼琴酒,發現對方也是一副意料之中的表情。

    畢竟這兩年就朗姆在單方面和他打擂臺嘛。

    教父先生苦哈哈地想。

    雖說他沒有和朗姆有什麼爭個先後的念頭,但他在意大利這塊的功績確實太過奪人耳目,雖說在這一塊憑着他的心意阻絕了不少的黑色產業鏈,就算是組織在這方面的“生意”也未能免除。但總的來說,對組織而言,是利大於弊的。

    要論起來,連原本應當說是他在組織內的“引導者”的琴酒都要稍遜一籌。

    也難怪從他堪堪掌握意大利裏世界的局勢開始,朗姆那邊就在明裏暗裏想要從他手裏分一杯羹了。

    只是沒想到平日裏看起來很好打交道的尊尼獲加在這件事上格外強硬,連稍微後退一步也不肯,進一步激化了雙方的矛盾。

    更不用說沢田綱吉逐漸掌握意大利的裏世界,在組織內的地位也水漲船高,更是與組織勞模、topkiller琴酒關係緊密,讓原本穩坐二把之位的朗姆視爲眼中釘。

    琴酒是組織自小培養的,身手能力乃至boss的信賴,都非尋常人能替代。但他尊尼獲加就不一樣了。

    沢田綱吉慢吞吞地淺啜了幾口燒酒就想通了這點關節,有些爲難地撓了撓臉頰。

    “他還真是不死心啊。”想了想還是把那個【賊心不死】改成了【不死心】。

    琴酒瞥了他一眼,不出意料地見棕發的青年露出苦惱的模樣。

    他也慢吞吞地拿起自己的酒杯,和棕發青年鬧着玩一樣的鳳梨燒酒不同,他喝的是自己的本體(劃掉)琴酒,幾顆冰塊叮噹碰撞作響,發出悅耳的響聲。

    終於,棕發青年嘆了口氣。

    “既然這樣,我就順便回日本好啦。”沢田綱吉嘟囔着說道,“我也好久沒回去了。”

    而且這次好像又錯過了聯絡警視廳那邊的時間……感覺聯絡人先生又得頭禿了。

    琴酒看他一眼:“意大利呢?”

    棕發的青年靈巧地眨了眨眼睛。

    “朗姆想去意大利就讓他去嘛。”他說道,“這叫什麼來着,尊老愛幼?沒錯,就是這樣。”

    教父先生彎彎眼,歪了歪頭:“只不過,想要的話就得自己取才行,mafia也有自己的規則嘛。”

    說起來就是朗姆眼饞他的勢力可以,去意大利行,但是得自己去搭臺子。

    畢竟是mafia的世界,當然得按mafia的規則來。

    當然,沢田綱吉本人是那個打破規則的傢伙……但朗姆他能嗎?

    而且組織在意大利那邊的生意也並沒有組織想象的那麼大,畢竟是依託於綱吉本身在裏世界內的影響力走的交易,但凡沢田綱吉本人不在、也沒別的什麼示意,組織的生意在一夕之間憑空蒸發也不是沒可能的。

    這也是他這次其實沒犯什麼大錯,但組織的boss還是接受了朗姆派提出的決議的原因。

    ——畢竟尊尼獲加本人在意大利的影響力實在是過分大、大到完全能夠左右組織在意大利分部的存在的地步,如果再不加以制衡的話,下一步是不是就會被組織首領產生威脅了?

    沢田綱吉本人就是上位者,雖說夥伴們足夠省心,但面對其他人還是需要一些權衡之術,更何況還有個信誓旦旦要將他教導成“合格的mafia首領”的家庭教師在,因此他雖然身在局內,卻將組織boss的想法看得一清二楚。

    琴酒看着他這幅無辜極了明擺着在打壞主意的模樣,想起三年前這傢伙還是個會被人(指自己)騙進組織的傻白甜,也不知道這三年在意大利那邊都學了什麼,蹭蹭蹭地就變成了個黑芝麻團子。

    就不由得嗤笑了一聲。

    “你那邊的瘋狗是怎麼回事?”

    他略過了這個話題問。

    琴酒嘴裏的瘋狗就是諾萬了。

    沢田綱吉想到對方日常求罵求踩(劃掉)的離譜行爲,抽了抽嘴角。

    “諾萬說什麼?”他問。

    琴酒道:“給你抓兩個護衛……?”

    這話說的他也有些遲疑,畢竟在組織這地也沒誰有護衛的說法。

    沢田綱吉差點都忘了這茬。

    想到對方那副自己身邊沒人就要親自來的模樣,也有些頭禿。

    他略微思索了一下,看向顯然是一副看好戲模樣的琴酒。

    “或許組織最近有新人可以給我帶帶?”

    這也是琴酒原本的目的。

    因此銀髮青年飛快地勾了勾脣角。

    “成交。”

    說完他就把手裏的本體一飲而盡,利索地回了房間。

    剩下一個抱着還有半杯燒酒的沢田綱吉撓撓臉頰,總覺得自己被坑了。

    應該?

    ……

    接下來沢田綱吉算是放了假,在美國待了兩個月。

    履行了和宮野志保的約定,帶着小姑娘逛街喫甜品乃至遊樂園,兩人的關係也親近了不少。

    終於,在宮野志保手中的實驗做完、獲得“雪莉”這一代號之後,幾人一同回到了日本。

    與此同時,爲沢田綱吉篩選的幾位手(護)下(衛)的情報也到了他的手上。

    說實話,他其實覺得自己是不怎麼需要人保護的。

    畢竟日本不比意大利,他也在這個世界的日本過個幾個月,還是在名見町那種地方,怎麼看都很安全。

    不如說身爲不法分子組織成員的他纔是這個國家的不安全因素。

    這樣想着,在諾萬的隱晦的、不斷的催促和組織的要求之下,教父先生還是不情不願地翻開了新人的檔案。

    放在這裏的都是近期剛獲得代號的新人,尤其是前幾個,獲得代號的時間都很短,是放在代號成員裏也出類拔萃的存在。

    沢田綱吉先是看中了一個叫做【蘇格蘭威士忌】的,原因無他就是很投緣,看着面相有些眼熟,加上他自己的代號【尊尼獲加】也是蘇格蘭威士忌的一種,就先選了進來。

    嗯……兩個人的話,應該也差不多了?

    他猶豫着,因爲選擇了蘇格蘭威士忌,所以再看的時候發現還有個威士忌叫波本的,就也有些心動。

    雖然對方看起來和麪相和善的蘇格蘭不同,看着有些陰鶩,但是威士忌加上情報人員的身份,還是讓沢田綱吉挑出了他。

    與此同時,宮野明美接到了妹妹的電話,說是獲得了出門的資格。

    她驅車前往,但是大概是與許久未見的幼妹通話過分興奮了還是什麼的,沒能及時掌握路況。

    “砰——”

    什麼東西撞上車輛的聲音響起。

    她匆匆下車,看見躺在地上的黑色長髮的男性,發出驚慌的聲音。

    “先生?這位先生?您沒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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