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覺得伏特加在說屁話。
他伸出手,神色飄忽的伏特加老老實實地將手機交給他的大哥,短訊的界面沒退出,因此酒廠老大哥一眼就看見那種讓伏特加支支吾吾了半天的東西。
發信人是貝爾摩德,這個名字讓他皺了皺眉,不過因爲戴着帽子也沒人能看出topkiller對貝爾摩德那點微妙的嫌棄。
接下來纔是那張照片,角度和構圖都不錯,色彩也挺好,尊尼獲加看着挺親密地和一個黑髮的高個子貼在一起。
琴酒老大哥虛起眼,發現那傢伙不是別人,是意大利那條瘋狗。
晦氣。
他下意識就給這張照片點了刪除。
伏特加探過一個頭,支支吾吾。
“大哥?”
琴酒嘖了聲,最終還是沒點確認——萬一貝爾摩德那女人是想借着這照片傳遞什麼呢?
傳遞什麼?
意大利的瘋狗來這邊,沒尊尼獲加的指令他是不信的。
也就是說果然尊尼獲加想要藉着這次事件插手朗姆的“生意”,那這次郵輪上發生了什麼就挺讓人好奇的了。
再一聯想到發信息的人是貝爾摩德,那女人又怎麼和尊尼獲加搭上線的……好吧這點他其實不是很意外,畢竟尊尼獲加就是那樣的人。
如此林林總總一番下來,琴酒略作思索,將手裏的煙給掐滅,朝着伏特加點了點頭。
“走吧。”他道。
大哥語十級的伏特加當即就知道他大哥的意思是要去接尊尼獲加了,此時此刻身爲cp粉頭子的靈魂壓過了身爲大哥的得力小弟的本能,他撓着頭,強壓着欣喜問了一句。
“是去接尊尼獲加嗎?”
琴酒瞥了他一眼,眼裏說着“廢話”兩個字,也不回答,徑直向着他愛車的方向走去。
留下一個伏特加緩慢地捂住了心臟。
雖然被大哥指責了,但是大哥他真的要去接尊尼獲加誒。
大哥心裏有尊尼獲加!他嗑的cp是真的!琴尊isrio!!
走到巷口還沒聽見伏特加跟上來的琴酒疑惑地轉過身看了眼。
身邊幾乎已經泛起了粉色泡泡的伏特加神色一凜,小跑上了前去,盡力掩蓋着心中的喜悅。
——今天大哥和尊尼獲加又發糖了,他又過年了!
因此,當沢田綱吉終於哄走了不情不願的諾萬之後,他就接到了來自琴酒的電話。
剛想建議說他派車送boss回安全屋、順帶得到boss的地址方便日後上門拜(爬)訪(窗)的諾萬一聽見那個討厭鬼的聲音,臉色就沉了下來。
是那個男人,gin。
每次壞他好事的都是這傢伙……晦氣。
眼見着聽見琴酒的聲音,諾萬整個人又變得怏怏不樂了起來,沢田綱吉不得不走遠了些,在走到安靜些的地方的同時也是以免刺激到原本情緒就不穩定的青年。
電話另一頭琴酒其實只要了他&303記40;地址,順帶一句“待在那”,大概是聽見了他走動的聲音,殺手先生略作思索,便得出了讓他不太高興的結論。
“你那條狗還沒走?”
聽得出對諾萬是十分不爽了。
這兩人的關係還是一如既往地差。
“我這可沒有什麼狗哦。”他無奈地說道,頓了頓,“諾萬待會就要去見我們的合作伙伴了。”
回到這邊送走了哼哼唧唧的諾萬,教父先生和三瓶酒蹲在路邊等琴酒來接,微妙地感覺自己像是帶了三個孩子的單身老父親。
……這個聯想稍微有些可怕了。
而且這樣說的話,其實就算琴酒來接他們也還有個問題——沢田綱吉敢打賭,琴酒準備接的只有他,身後的三瓶酒要怎麼走還是個問題,而且他也不是很能想象他們四個人要怎麼塞進琴酒的保時捷。
畢竟大家都是成年人,雖說沒有噸位大到塞滿座位的那種重量級人物,但是四個人塞在後座的話,大概也許也塞不進去。
沢田綱吉冷着張臉想了想,要是要努力塞塞其實也不是沒可能的,只要三個人坐在後面,再抓一個坐在另外三人的身上,琴酒的老爺車大概也許還是能載得動的。
但是如果把波本和萊依放在一起的話他其實擔心他們倆會打架,蘇格蘭雖說和同僚的關係也算不上親密,但是好歹不會在人家車上吵吵起來,那就只有蘇格蘭或者他坐在中間……等等他怎麼真的想起來這東西了?
教父先生一拍腦袋,覺得自己肯定是被什麼弱智病毒給入侵了一下。
“gin待會回來接我,”他說道,“你們呢,有什麼安排麼?”
言下之意就是可以解散自由活動了。
三瓶威士忌對視一眼,率先舉手的揹着他的狙擊槍的蘇格蘭,表示在這附近的話正好去買些保養槍支的用具;萊依和他的關係不知道什麼時候好了不少,聞言挑了挑眉,顯然對此也很感興趣——已經變成狙擊手的模樣了呢,萊依。
兩名狙擊手離開後,落單得彷彿被排擠的波本在遠方貝爾摩德的召喚下遲疑地開了口。
“貝爾摩德看起來有什麼事找我,她那邊的情報會多些,所以我們會有一些往來。”他垂下眼,很是乖順地問道,“我可以去嗎,boss?”
綱吉下意識地點了點頭,在看着轉身離去的波本的時候突然感覺到了一絲絲的不對勁。
畢竟比起往常,今天的波本也太奇怪——他的意思是,太過於沉默了一些。
就像是他與諾萬道別的時候,說實話,那時候教父先生一直是有些擔心波本一個想不開像是上船那時候一樣蹭出來發出奇怪的聲音的,然而幸好的是對方沒有,讓他順利地送走了偶爾就像是小孩子一樣的諾萬。
不僅如此,那雙不知在想些什麼的紫瞳也像是蒙上了一層陰霾,不同於刻意垂眸時候的低落,反而讓人真情實意地感到些擔心。
記看着對方離去的背影,沢田綱吉張了張脣,但是他已經走了這麼遠了,想必也聽不見他的喊聲。
而且叫住對方又要說些什麼呢?他和波本單獨相處的時間還很少,不同於帶在身邊一段時間過的萊依,也不同於除了任務時間都在安全屋和自己待一塊的蘇格蘭,他和波本相處的時間實在是太少了,少到就算他有心照顧潛入的後輩,也幾乎沒什麼時間插手對方的生活。
看着金髮青年坐上貝爾摩德的車,緩慢上升的車窗遮住平直的嘴角,閃耀的紫瞳連一絲餘裕都沒分來,不知道是在思考什麼重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