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5

    沢田綱吉一燒就燒到了大半夜。

    期間萊依回來同他彙報了安德里亞的狀況,他也是暈暈乎乎的,只是聽着黑色長髮的傢伙說話的時候迷迷糊糊地想這倆孩子的配色都差不多,大概能夠相處得很和諧。

    赤井秀一:……

    沒說出自己是用上司的照片和安德里亞“友好交流”的青年在上司的詢問下,理智地保持了微笑。

    沢田綱吉:……

    他原本以爲安德里亞和諾萬的關係不好是因爲相性不合加上一個是fbi一個是afia,結果和一個屬性的萊依放在一起似乎相處得也不是很好。

    腦袋暈暈乎乎的,不妨礙沢田綱吉像是一個擔憂兒子在幼稚園裏交友情況的老父親對安德里亞的交友狀況表示擔憂。

    赤井秀一覺得他上司可能是被燒壞了腦子,不然沒清算“叛徒”就算了,還在這像是沒出事以前一樣擔憂着對方……你是什麼新時代老父親嗎?

    但是看着上司倚靠在枕邊,他又微妙地有些不想計較。

    上司難得露出了些脆弱的姿態。額發被不知道誰用一根粉色的小發圈綁起來,給兔兔花紋的退燒貼留出些位置。白淨的面龐看起來和平日沒什麼不同,方纔出過汗所以殘留着些紅,神情卻是比起平日裏要靈動不少。

    像是小了幾歲。

    赤井秀一有些遲疑地作出判斷,將之歸因爲生病時候的變化。

    得到安德里亞還好的消息,沢田綱吉就能夠安心睡一覺了。

    入睡之前還在思索萊依會怎麼看這件事——對方應該是不知道他已經知道他的fbi身份了的,這樣一番的操作下來,總是有些怪異。

    但這件事交給其他哪個人都不如交給萊依方便。不他不是說配色相近所以可以假裝兄弟,而是說方便於對方的情報交流。

    他趴在牀上,一隻手時不時蓋住額頭擔憂退燒貼會落下來,但還是維持着這個姿勢。

    心裏忍不住將萊依和波本放在一條小賽道上,推推這個又戳戳那個。

    誰會先知道他其實也是正義的夥伴的呢?

    沢田綱吉有些孩子氣地想着,迷迷糊糊陷入睡夢。

    ……

    按理來說,睡過一覺之後人總是會好一些的。

    但是第二日蘇格蘭起來查看上司的情況的時候,發現上司的情況不僅沒好,反而還惡化了些,摸摸臉蛋,隱約感覺比昨天還要熱上一些。

    沢田綱吉醒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他這幅憂心忡忡彷彿自己下一秒就要死掉的模樣。

    雖然整個人還是處於發燒狀態、但好歹整個人沒怎麼暈了的傢伙眨眨眼,嫺熟地安慰起了下屬,苦着臉在飯後喫掉一堆感冒退燒的藥品。

    不過他自己隱約也有些感覺啦,這些藥對他的作用可能並不大。

    趁着全能媽咪(?)蘇格蘭轉身,沢田綱吉低下頭張了張手,能夠感到力量的不穩定感。

    從熟練運用以來就很乖順的火焰像是在體內竄動,連全身的骨頭似乎都在遭受着火焰的淬鍊,讓他不由得感嘆一句原來死氣之炎也有叛逆期。

    教父先生痛惜地搖着頭,手機突然傳來一聲震動。

    【下樓——g。】

    咦?

    他眨了眨眼,走到窗戶邊看了眼,熟悉的保時捷356a就停留在路邊。

    黑衣銀髮的青年正靠在車邊抽菸,若有所覺地擡起頭,兩人的視線在空間交匯。

    對方看了他一會,低下頭單手摸出手機,啪嗒啪嗒地按着。

    不過半晌,手機震動着傳來對方的催促。

    【快點。】

    沢田綱吉:……

    棕發青年眉眼都耷拉了下來,拖着腳步往樓上走去。

    蘇格蘭從武器室裏探出一個頭來。

    “boss?”

    沢田綱吉揮了揮手。

    “g叫我出去,”他言簡意賅,瞥見對方有些擔心的表情,不由得笑了笑,“不用擔心,之前沒說的話應該不是任務。”

    但是他的狀態看起來就很讓人擔心。

    蘇格蘭皺着眉,心知尊尼獲加和琴酒這種地位的代號成員之間的事不是自己能夠插手的,只能點了點頭。

    “那中午您回來嗎?”他試圖旁敲側擊。

    沢田綱吉這時候已經在關門了,模糊的聲音從上面傳來,似乎是否定的聲音,還伴隨着隱約的磕磕碰碰的聲音,更是讓人帶着擔心。

    諸伏景光皺着眉,想到今天馬上要去執行的任務,更加多了幾分憂慮。

    沢田綱吉隨便挑了套衣服下樓。

    他猶豫了下,還是把手套給塞進了懷裏。

    雖然這天氣帶副毛絨手套很奇怪……但是要讓他把手套留在安全屋裏就又有些捨不得。

    而且心中也有種隱約的感覺……

    他伸手撫上心臟所在的位置,呼出一口氣。

    下樓的時候轉去武器室看了眼,在正在裏面挑武器的蘇格蘭帶着些擔憂的目光下順了倆煙霧彈並一把備用手|槍走,他自己的cz-75倒是一直在身上。

    其實cz-75不是他用的最多的槍械,反而是家庭教師的愛槍。

    不過不論是哪把放在他手裏也都沒差,一般來說用的最多的反而不是槍械而是火焰……比起熱武器他對火焰的操縱更加熟悉,死氣之炎在打擊敵人的時候更加有力,要留手留下對面一命對他來說也更輕鬆。

    他和蘇格蘭幾乎是同時出門的,對方今天的任務有兩個,其中一個是因爲他“生病”而主動攬過去的,在夜間和萊依一同進行。

    “啊對了,”分別之前,沢田綱吉突兀地說道,“如果晚上我沒回來的話,蘇格蘭你替我聯繫一下編輯老師,就說下一期的稿件我已經發送給他了……嗯,大概在電子郵箱裏面。”

    聽見意料之外的臺詞,蘇格蘭愣了下,旋即點了點頭,應了下來。

    “是。”

    目送着蘇格蘭離去,沢田綱吉貓着腰上了熟悉的保時捷。

    剛落座,琴酒冷漠的聲音就從前方傳來。

    “手機。”

    沢田綱吉:“噯?”

    琴酒不耐煩地看了他一眼,壓着脾氣說道:“手機,還有身上的通訊設備,都交給我。”

    沢田綱吉遲疑了一下,淺淺地皺起眉。

    但還是很聽話地將東西交給了琴酒。

    見狀,琴酒的表情好上了一些,給了一個解釋。

    “先生讓我帶你過去。”

    這聲音讓沢田綱吉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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