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9

    蘇格蘭掐着表等待着尊尼獲加的歸來。

    時不時看手機的青年像是一隻無聊扒拉兩腳獸的電子產品的大貓,在無意間看向電視的時候看見某個地方發生火情的新聞之時,心臟猛的一跳。

    “哇哦,”在不發瘋的時候格外自來熟的基安蒂探過頭,看見燃燒的建築的時候吹了個口哨,“這不是組織的實驗室嘛?”

    他就說嘛……等等這是啥?

    蘇格蘭看向一臉看好戲的女性狙擊手,難掩震驚。

    “怎麼,你不知道麼?”

    大概是剛剛“幹完一票”,基安蒂的心情不錯,看見這個總是被尊尼獲加庇護在羽翼地解釋了一句,“這是組織的實驗室,上次琴酒老大還帶我去過這裏。”

    說到這,腦子似乎不怎麼聰明的狙擊手頓了一下,草了一聲。

    “等等等等,琴酒老大今天是不是也在這來着???”她扭頭叫自己的搭檔,“科恩你快來看,琴酒老大今天是不是在這來着?”

    按理來說,在非任務期間,他們是不知道琴酒的所在之處的。

    然而怎奈琴酒身邊有個伏特加。

    當然有個伏特加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一般來說伏特加也不會暴露大哥的所在位置。可是伏特加除了是伏特加,是琴酒的小弟以外,還是個嗑琴酒x尊尼獲加cp的cp粉頭子。

    而基安蒂正好和他相反……也就是說,她是嗑尊尼獲加x琴酒的cp粉。

    ——當然了cp粉基安蒂沒伏特加那樣強大的產糧和腦補能力,但是兩個人常常會就是尊琴還是琴尊這種事產生爭吵。

    因此,每每遇見能嗑到cp、但是不能立刻發出去的時候,伏特加總是先給基安蒂來一份,氣得對家直跳腳,像是小學生一樣詛咒他才心滿意足。

    對此常常圍觀兩個人爭執的科恩表示不知道伏特加和基安蒂之間誰還沒小學畢業。

    (基安蒂:“當然不是老孃了,老孃可是初中畢業過的!”)

    總之,雖然只是被迫的一眼,但科恩還是認出了着火的地方正是伏特加發來琴酒和尊尼獲加背影的地方,當即沉默地點了點頭。

    基安蒂搶過蘇格蘭的手機,眉飛色舞地“哈”了一聲。

    “那這是攤上大事了啊!”她興高采烈地說道。

    蘇格蘭:……

    黑髮藍瞳的青年欲言又止地看了看這個酒廠的同事,猶豫再三也只是搖了搖頭。

    算了沒救了(不是)。

    而與老大受難興致勃勃的基安蒂不同,比起琴酒,蘇格蘭其實更加擔心自己的上司。

    在兩個狙擊手湊在一起嘀嘀咕咕的時候,他低垂下眼,略作思索之後編輯了一條短信發送出去。

    擡起頭就被兩雙放着光亮(科恩:我沒有)的眼睛注視了。

    “喂,你,能被尊尼獲加那種怪物信任,想必除了打子彈還會做其他事吧?”基安蒂高興地用狙擊槍戳了戳他,“快來,伏特加說琴酒老大和尊尼獲加被困在地下了,讓我們幫忙一統組織!”

    蘇格蘭:?

    黑髮青年略帶茫然地看向激動過頭的女性身後。

    科恩咳了一聲。

    “雖然伏特加的原話是鎮壓組織的宵小……嘛,不過沒有差別。”他稍微覆盤了下,感覺自己的思路沒問題,就朝着蘇格蘭點了點頭,“總之就是這樣。”

    蘇格蘭:……

    就算和這兩個腦回路奇怪的傢伙已經相處過很久了,蘇格蘭還是會在和對方接觸的時候微笑着帶上痛苦面具。

    “不過,”眼角有着昳麗花紋的女性一腳踩上天台,難得穿的短裙在風中飛舞,她湊近了笑容和善的蘇格蘭,微微虛起眼睛,狙擊手夾在懷裏,另一隻手則像是調戲一樣勾起了對方的下巴。

    但她口中說出的話語卻與曖昧絲毫無關,只見她注視了蘇格蘭半晌,凝重問道:“你這傢伙……不會是臥底吧?”

    【臥底】這樣的詞彙一出,似乎天台上的風都停止了一瞬。

    科恩皺了皺眉,還沒說什麼,就被早就洞悉他的基安蒂回頭瞪了一眼。

    “別說廢話。”她急躁地說道,“接下來的事情如果要讓這傢伙參與的話絕對要確認這個,要是他是條子的話組織就完蛋了!”

    ——雖然這樣說着,說到最後,她的語氣中竟然夾雜了一些說到琴酒出事了的時候的興奮。

    果然是一羣瘋子。

    諸伏景光想。

    他閉了閉眼,將心中雜亂的思緒刨除,再睜開眼的時候,銳利的藍瞳中便閃爍着暗光,毫無畏懼地對上了橘發的狙擊手。

    “哼,你在說什麼呢。”雖然是笑着的,但不論是基安蒂還是科恩都能夠明顯地察覺到面前的傢伙就像是切換了一個人一樣露出了和善外表的獠牙。

    蘇格蘭看似溫和地偏了偏頭,語氣無可置疑。

    “就算尊尼獲加是臥底,我也不會是那種東西。”他微笑着說道,“條子都該去死。”

    在這等壓迫力十足的情形下,基安蒂甚至能夠感覺到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一樣。

    她一邊搓着手臂,一邊若無其事地收回了勾着蘇格蘭下巴的手哈哈笑了起來。

    “你說的沒錯。”她收斂了笑意,神情認真得嚇人,“那麼你就跟來吧。”

    基安蒂回過身,嘴裏狂躁地嘟囔着“那傢伙”“該死”“去死吧”這種不明對象反正像是和對方有着深仇大恨才能說出來的詞彙,轉身帶着科恩和蘇格蘭下了這棟大樓。

    橘發女性眼角的燕尾蝶展翅欲飛,蘇格蘭手中握着差點發出去的短信,憑藉着頭腦中的印象按下了發送鍵,擡頭看着基安蒂,神情在黑暗之中格外嚴肅。

    絕對有大事發生了。

    他閉了閉眼,讓自己儘可能不要悲觀地去想最爛的結果。

    ——可是離別前尊尼獲加的話語與神態時刻縈繞在他的頭腦之中,讓他忍不住將事情朝着最爛的一面去想。

    要平安無事啊,尊尼獲加……沢田前輩。

    ……

    沢田綱吉閉了閉眼。

    那句“不過是個騙子而已”說出口他其實就後悔了。

    可是沒人知道他說的是誰,也不知道他爲什麼會這樣說,就算是辯駁也無可辯駁,反而不如閉口不談,權當做無事發生。

    只是這話說的讓琴酒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沢田綱吉從暫時的、異樣的情緒中抽離出來,對上銀髮青年的眼瞳,微妙地有些心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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