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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原中也找到這鬼地方的時候簡直以爲自己的情報又一次出了錯。

    那隻又幹又鹹還黑漆漆的青花魚怎麼會在這種地方,指不定這次又是白瀨爲了捉弄他給搞出來的玩笑。

    他狠狠地啐了一聲,但是本着來都來了的原則,還是在稍顯猶豫之後,推開門走了進去。

    這是位於中東戰爭地帶的某地。

    如果不是工作或者某件重要的事情,中原中也大概一輩子都不會來這裏的。

    好巧不巧的是去年他才因爲【羊】的業務擴展不得不出差來過一次,因此得到情報趕來之後找路人問路都格外地嫺熟。

    但這一次他可不是爲了什麼工作來的。

    畢竟某個曾經拍着胸膛信誓旦旦說要當他的“家庭教師”的傢伙幾年下來沒教會他其他的,倒是怎麼摸魚給教的明明白白。

    所以在假期裏和工作saybye是中原中也的自我修養。

    這一次他來這裏,是因爲有一個正在尋找的人在這。

    這不算是什麼祕密,幾乎半個橫濱的裏世界……甚至大半個關東的黑|道,都知道羊之王長期在尋找一個傢伙。

    作爲能夠和關東的霸主、港口afia幾乎平分秋色的組織【羊】的首領,能夠進入中原中也眼底的自然也不是什麼平凡之輩。

    稍微資歷深一些的afia都知道,中原中也尋找的並不是其他什麼人,正是老對頭港口mafia如今已叛逃的幹部,太宰治。

    太宰治其人,就算是在妖魔鬼怪橫行的afia之中,也算得上是一隻特立獨行的存在。

    港口afia歷史上最年輕的幹部,異能力者,但是更爲出色的是他的頭腦,曾經一度有人在黑市上懸賞那顆腦袋,價格標的尤其高,可以說是一頭千金。

    只是這懸賞沒掛上一個月,第二週就灰溜溜地做了更改——黑市的規矩,掛上去的懸賞沒一年都不給撤。

    而一眨眼,太宰治腦袋的價格就變成了九磅十五便士。

    是個人都能想到絕對是太宰治這廝半夜更敲了懸賞發佈人的窗戶。

    此後不論江湖傳言多少,至少再沒有人那樣明目張膽地要他的頭。

    當初無數人揣測,如果沒有港口afia的皇太弟(不是)在,太宰治大概會成爲港口afia的下任boss。

    現任首領唯一的弟子,出色的頭腦與強大的駕馭下屬的能力,還有對於afia來說最爲重要的“戰績”。

    就算是最嚴苛的afia也得驚歎一句,港口afia的太宰大人簡直是爲了黑暗而生。

    結果就是這麼一個人,在聲名和港口afia的名聲一起蒸蒸日上的時候,突然就消失在了人前。

    港口afia意思意思地發佈了對前幹部·太宰治叛逃的追捕令,懸賞的價格不多不少,就是當初那位懸賞太宰治腦袋的那位寫的價格——九磅十五便士,就差說一句不過是個場面話。

    反倒是另一邊,大家都以爲是太宰治找好的下家、一度和港口afia關係密切的【羊】的首領放出了話,誰能拿着太宰的腦袋來找他,他就以個人的名義滿足來人的一個願望。

    那可是羊之王。

    一時之間人心浮動不少,等afia們像是聞到血腥味的鯊魚開始打轉,就發現到處都找不到太宰治的蹤跡了。

    這個人就像是徹底從橫濱失去了蹤跡一樣,消失在了橫濱的黑暗之中。

    和他同時消失的,還有曾經港口afia的二把手,名爲沢田綱吉的男人。

    因此裏世界一

    度有傳言說是這兩個人早就私相授受(?),但無奈遭到了首領森鷗外的棒打鴛鴦,因此不得不含淚叛逃雙宿雙飛。

    謠言的散佈者甚至掏出了港口afia論壇內部疑似兩個高層遭到首領反對、一時想不開雙雙跳樓殉情的證據,簡直是有圖有真相,實錘得讓萬千被太宰治的皮相所蠱惑的少女落下淚來。

    聽說了這個謠言的森鷗外:……

    港口afia的首領先生默默地揹負了一切。

    這樣想的話,那麼就能夠理解羊之王爲何會對港口afia的前幹部懷抱着如此強烈的敵意了。

    ——雖然只有一部分人知曉他們真正的關係,但是羊之王與港口afia的那輪太陽有着密切的、說是親人戀人之類的關係也不爲過的密切聯繫,甚至於當初港口afia在橫濱乃至關東地區進行着瘋狂的擴張,當時尚且還沒有現在這樣大規模的組織【羊】卻能夠成爲唯一一個能從港口afia的清繳中逃出來並且站穩腳跟的組織……這沒點裙帶關係是沒人相信的。

    甚至一度有過傳言說沢田綱吉準備叛逃港口afia去羊,就是爲了他在外部的小情人(等等這怎麼就變成小情人了?)。

    不過這樣想的話,到最後港口afia的太陽閣下也沒有叛逃到敵對組織,反而被港口afia內部的幹部內部消化……這難道也是港口afia多智近妖的首領所設的局?

    那麼這兩人的叛逃自然也在那位首領的意料之內……嘶,他們是不是知道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

    森鷗外:……

    終究是默默不言的首領揹負了一切。

    話說回這頭,中原中也站在這個簡陋的、大概曾經是什麼化工廠、但是在戰爭的炮火過去之後變成了人們的棲居地,現下被普通平民所佔據的地方,仰起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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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惡劣的自然環境下的造物怎麼都算不得高檔,中原中也年少還在擂鉢街的時候經歷過這種苦難的歲月,到了後來條件逐漸好了起來,也就和大家換了更好的住處。

    因此站在這裏,他竟然有種熟悉的感覺。

    赭發的青年按了按頭頂的帽子,擡步準備走進去。

    一隻腦袋從門縫之間鑽了出來。

    “你是誰?”

    對方用不很熟悉的日語問。

    中原中也沒想到會在這種地方長出一個腦袋,愣了一下。

    他再度按了按帽子,就算是心裏再怎麼有情緒,面對着小孩子的時候,他還是很有禮貌的。

    於是他認真地回答:“我是來找人的。”

    黑色皮膚卷頭髮的孩子吃了會手指,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你是來找老師的嗎?”

    “老師?”

    那道門在他的面前開了一個小縫。

    在沙地的庭院中,許許多多個穿着白色麻布袋一樣衣服的孩子簇擁着黑色短髮的青年。

    在他的記憶中總是叫嚷着“小鬼好麻煩”、連和那個織田作之助家的孩子們待在一起也會露出“好麻煩”的表情的傢伙就被這羣他歷來十分厭煩的小鬼頭們簇擁在中間,臉上帶着他所不熟悉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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