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現在的話,傑你這裏是多少隻了?”沢田綱吉想了想問,比劃了一下,“特級咒靈的話。”

    夏油傑也“唔”了一聲。

    “大概有個十七八隻吧。”他漫不經心地說道。

    他說這話的時候沒什麼表情,聽見這話的沢田綱吉也沒什麼表情,要是不知道的,說不定還以爲兩人說的不是什麼放出去一隻就會危害一方的特級咒靈,而是什麼奇蹟綱綱神奇周邊。

    沢田綱吉“哦”了一聲,頓了下,問:

    “你決定了嗎?這些孩子的用處?”

    大概是自己也身爲咒靈,沢田綱吉稱呼那些東西是叫做“孩子”的。

    然而要說有多麼親近也不可能,他談論起那些被收服的寶可夢的態度,依舊是對待“東西”的態度。

    這樣奇特的態度在這裏並不是獨一份。

    特級咒靈與收服咒靈的詛咒師按理來說應該是針鋒相對的立場。

    然而,俗話說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再加上某個傢伙的存在,奇妙的平衡達成了。

    夏油傑“嗯”了一聲,卻沒有仔細說自己的打算,顯然是早有打算、只是不願意說出來而已。

    於是沢田綱吉也只能捧着茶水,全當無事發生的模樣。

    氣氛難得的沉悶。

    沢田綱吉小口小口地啜着茶,夏油傑也沒什麼張口說話的意思,兩個人之間連流動的空氣都是悶的,到了連在外面偷偷扒拉着的真人都看不下去、說了句無聊就徑直離開的程度。

    夏油傑顯然也無意久待。

    他來這原本就只是爲了戰鬥前的準備,早早地和漏瑚溝通過了,只是碰巧湊上了他老師回來,鬼使神差的,夏油傑就停下了離開的腳步。

    就很奇怪。

    現在也是。

    明明剛纔是想着,應該告辭離開的,但是一眨眼,就像是隻經過了這麼一眨眼的時間,他的腦袋就不知道爲什麼地落到了老師的膝蓋上。

    夏油傑已經很久沒有這樣過了。

    他的脊背緊繃着,顯然自己也沒明白怎麼就躺到了這邊,一隻手還握着拳頭。

    沢田綱吉垂下眼,像是以前一樣有一下沒一下地撫摸着對方的脊背,試圖讓自己並不怎麼乖的學生放鬆下來。

    還在咒術高專的時候,他們就曾經這樣過。

    雖然不論是沢田綱吉本人還是學生們都覺得這個姿勢很怪,但是因爲五條悟說起以前老師就這樣對待過他、並且希望能夠再次踐行,所以不甘示弱的夏油傑也插入進來,表示他也需要來自師長的愛的鼓勵。

    就只有唯一一個靠譜的女孩子,叼着棒棒糖在兩個問題兒童爲了老師的膝枕權(?)大打出手的時候,伸出爪子將懵懵懂懂的老師抱在了懷裏。

    棕色的軟毛有一些還會支棱起來,因爲坐在凳子上,所以這個姿勢正好讓家入硝子抱住他的腦袋,看起來不像是一隻人形咒靈,而是什麼大型的毛絨玩具。

    等到dk們打完架回過頭來才發現自己被偷家了,你推我攘地擠開硝子,試圖讓自己擁有和老師貼貼的權力。

    回憶在腦海之中一閃而過,雖然身體還很留戀老師的按摩,但理智卻已經操縱着他坐了起來,神情淡然自若地道別。

    關門之前,沢田綱吉頓了一下。

    “總覺得最近……傑瘦了很多。”他叮囑道,“要好好喫飯啊,傑。”

    披着袈裟的青年一愣,勾了勾脣角。

    某個蟬鳴的夏日,他大大咧咧的同期也曾經對他說過相似的話語。

    所以夏油傑斂下眉眼,笑了笑,低低應了一聲。

    “不過是苦夏罷了。”他如此說道。

    障子門在沢田綱吉的眼前關上。

    棕發的咒靈眨了眨眼,猶豫地看了眼窗外。

    ——如果他對於季節的感知沒有問題的話,現在應該是……春季?

    棕發的咒靈先生疑惑地露出了豆豆眼。

    換來意識深處的一聲嗤笑。

    大爺似的坐在他那骸骨堆成的王座上的粉發鬼神單手托腮,居高臨下而漫不經心地懟了一句。

    【“你是傻子嗎,笨蛋。”】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