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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不對勁。

    在對方露出笑容、用一種姨母笑(?)一樣的表情詢問着自己的時候,沢田綱吉就感到了渾身都不對勁。

    再想一想讓他心臟停跳的不是對方的這幅面容,而是她叫出了“沢田綱吉”這個名字的行爲。

    如果說對方是宮野志保的孩子之類的的話,那難不成當初那個高高冷冷的小姑娘,竟然是會把自己過去的事情當做是牀頭故事給晚輩講的性格。

    當然了也並不排除這種可能,但就算如此,那這個疑似是宮野志保的孩子的女孩子,又是怎麼知曉他的長相的呢?

    因此最後的答案好像指向了某個不太好的方向。

    沢田綱吉抿了抿脣,棕色的眼瞳盯着對方,試圖在那張白淨的小臉上找出什麼。

    在他打量女孩的時候,化名爲灰原哀的宮野志保也正打量着他。

    和能夠想到一些可怕但是陽間的猜測的沢田綱吉不同,她已經參與過了那個人的葬禮,親眼見到那個曾經在黑暗裏發光的人被送進殯葬館,最後只剩下一盒子的骨灰。

    曾經那麼耀眼的人,最後也不過是一抔塵土。

    思及此,宮野志保的眸色就一暗。

    那麼這個孩子就是那個人的孩子?

    算一算時間,這也不是沒有可能的事情。

    宮野志保下意識地咬上了指甲蓋。

    如果這是那個人的孩子的話,不出意外她應該是第一個發現他的人。

    這個推論來的很簡單,那些傢伙——不論是其中的誰,如果發現了那個人、尊尼獲加的孩子的存在,定然不會讓他流落在外。

    宮野志保的腦海中甚至效率很高地蹦出了幾個平日裏身材就很好的傢伙穿上圍裙抱着嬰兒哄的模樣。

    ——說實話,有些可怕。

    她晃了晃腦袋,將這些雜七雜八的思緒都甩出去,虧了最後浮現的那副可怕畫面,原本因爲想起某個人而低落下去的心情也稍微好了一些。

    她跟在因爲得到首領的允許、於是放他們進門的獄寺隼人身後,冷靜地說了一句“打擾了”,便跟在他身後——更具體地說,是跟在被銀髮青年輕車熟路地抱起來的幼崽身後,慢悠悠地進了門。

    逐漸平靜下來的小姑娘甚至能夠揹着手手,用一種比較挑剔的目光打量前面這個臭着臉的青年。

    雖然看起來臭着臉,但是抱孩子的手法意外地專業和熟練,一看就是沒少抱過(藍波:阿嚏!)。

    這樣一說,連對方紮在腦後的小揪揪,都變得可愛了起來。

    ——好歹是真心實意地照顧這個孩子的人不是?

    宮野志保想了想那羣傢伙中的一個或者所有人都最開始的時候就發現這個孩子的情景,大概會真的演變成剛纔想的那樣一羣在各自領域各有所長總之就是和奶孩子扯不上關係的男人們圍在棕發的嬰兒身邊,手忙腳亂地餵奶粉的餵奶粉,拿尿布的拿尿布,混亂到了一定程度甚至還會產生摩擦,一個不小心就打鬧起來。

    可憐的幼崽最後就被他們扔在一邊,只能孤苦伶仃地汪汪大哭。

    真是太可憐了。

    這樣一想,宮野志保簡直就要落下淚來。

    因此,當沢田綱吉被獄寺隼人放下來、放在他們最先購買的軟乎乎的沙發上,手裏還被對方塞進了一隻奶牛玩偶(據說是可以當做藍波來對待)(沢田綱吉:??),再看向淺栗色短髮的女孩子的時候,不知道腦補了什麼的對方就露出了一種飽含着溫柔和憐憫的眼神。

    還沒確定這是志保的幼崽還是志保本人的沢田綱吉:……

    一時之間他覺得自己倒不如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將對方拒之門外。

    然而淺慄髮色的女孩子已經進來了,連帶着觀察力驚人的小偵探也走了進來。

    因爲有外人的到來所以山本武也不得不遺憾地放下了他準備好的恐龍睡衣,顧慮到他們家的首領好歹內核還是個愛面子的成年人,他還很貼心地將恐龍睡衣往單人沙發的靠墊後藏了藏。

    然後露出了半隻恐龍尾巴。

    乖巧並且大聲說着“打擾了”的江戶川柯南看見,沒忍住別開臉,“噗嗤”笑了一聲。

    藏了,但沒完全藏jpg

    倒是獄寺隼人注意到了這一點,先看向沢田綱吉,露出了溫和可親的笑容。

    “十代目,我去端點點心出來。”

    然後碧色的眼睛瞪向同僚,大長臂一伸,把對方攬進了廚房。

    “砰”的一聲,廚房門在幾個孩子的面前關上。

    看見對方在人前(特指沢田綱吉)溫柔可親、人後瞬間變臉模樣的江戶川柯南縮了縮脖子。

    “沒、沒事嗎?”他心有餘悸,“剛纔的大哥哥。”

    沢田綱吉眨了眨眼睛。

    還沒等他回答,另一道聲音率先傳來。

    “沒事哦。”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的reborn“嘿咻”一聲從他出現的地方跳到了沢田綱吉的身邊,站在沙發上,對着兩個人類幼崽(僞)露出了可愛的笑容,“他們的關係很好,那是他們交流感情的方式。”

    “是、是嗎?”

    聽着廚房裏傳來奇怪聲響,江戶川柯南的腦門上不由得滴下一滴汗。

    這要是關係好,太陽得是從西邊出來纔對吧?

    他看向灰原哀,試圖從自己同一條戰線的盟友口中得到認同。

    然而對方咬了咬指甲,竟然點了點頭。

    “確實。”她如此說道,“確實有這種人……雖然看起來總是爭鋒相對打打鬧鬧,但其實說不定關係不錯、有着獨特的默契。”

    比如說某個想要成爲她的姐夫的小白臉,和與她同爲酒廠漏網之魚的琴酒,在某次事件之前她一直都是以爲這兩個人的關係好不到哪去的。

    不如說除了他的下屬和尊尼獲加,其他人和琴酒的關係都好不到哪去——然而就是這樣的兩個人,在某次的行動中體現出了極高的默契和素質,簡直讓人感嘆這兩個人的差關係是不是演出來的。

    ——然後提出這個猜想的人就被人套着麻袋打了。

    兩頓。

    這沒點默契宮野志保是不相信的。

    得到了肯定的reborn矜持地點了點頭,並且誇獎。

    “真是一位獨具慧眼的女士。”

    兩個人的氣氛一時之間竟然和諧了起來。

    在這樣和諧的氣氛之中,雙方交換了姓名。

    在聽見沢田綱吉自我介紹說是叫做“沢田綱吉”的時候她略微一頓,看向江戶川柯南,得到對方的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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