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支菸抽完之前,赤井秀一盯着那個【沢田】看了很久。
說實話,比起早有淵源的蘇格蘭和波本,他與那個人的交集算不上深。
而作爲一名專業的fbi,他的工作性質也並不能允許他過分地沉溺於個人的情感之中。
只是偶爾、極其偶爾的時候,赤井秀一也會在奇怪的地方思念起奇怪的人。
陪明美和宮野志保去甜品店、聽着女孩子們在粉色的甜品店中聊天的時候,會想起也是在同樣的場景中,那個人向着自己發出邀請。
坐在家裏的沙發上、熬夜看文件的半夜,會恍惚覺得有個人穿着幼稚的拖鞋走到自己身邊,遞來一杯溫熱的牛奶。
就連抽菸的時候,也有時候會想起那個人笨拙的模樣。
因此,在看見這塊寫着【沢田宅】的門牌的時候,他也似乎陷入了沉思。
過往的朝朝暮暮飛快地在頭腦中閃爍,這一瞬間赤井秀一好像是想了許多,又像是什麼也沒想,大腦一片空白。
等他反應過來,已經極其自若地下了車,單手插在兜中向着【沢田宅】走去。
住在這裏的當然不會是那個人。
因此,只是堪堪走了兩步,他就停了下來。
黑色長髮的青年帶着針織帽,神情晦暗不明地在這家門口站了會,半晌後,將手中的煙盒捏成一團,隨手扔進了不遠處的垃圾桶中。
車門再度關上。
……
送走了宮野志保,就還剩下一隻江戶川柯南。
雖然黑毛的小學生舉着手說自己可以一個人獨自回家,但是在有着一屋子的大人的情況下,又怎麼會讓這種事情發生呢?
因此藉着“熟悉地形”之名,幾個人踏上了護送(?)小學生回家之路。
“我就不去了哦。”
臨行之前,reborn可愛地說道,並且不知道什麼時候換上了睡衣,打着呵欠說道,“已經到了我的睡眠時間,所以我要睡覺了。”
已經很習慣他的這幅做派的成年人們點了點頭,然後兩個成年人一個未成年的目光落到房間內的另一個小嬰兒身上。
看見reborn這幅模樣,下意識也想要跟着打一個呵欠的沢田綱吉:?
他正在準備打呵欠,被三個傢伙這番注視看得動作都停止了下來。
獄寺隼人單膝跪在他的身前,神情關切。
“您也想要睡覺嗎?這樣的話讓那邊的笨蛋送江戶川回家好了。”他用一種堪稱慈愛的目光看着他的十代目,“十代目就在家裏好好睡覺,您想聽睡前故事嗎?我一不小心買了好多,您可以隨意選擇哦。”
連語尾都因爲即將能夠給自己心愛的十代目讀睡前故事加上了可愛的“哦”,足以看出這位彭格列十代目最得力的左右手(自封)的期待。
然而沢田綱吉有些抱歉地看了他一眼,搖了搖頭。
“我剛纔才睡醒哦。”他聲調軟乎乎地提醒獄寺隼人。
獄寺隼人現在簡直覺得自家的十代目是天下第一可愛的嬰兒。
他珍重地將可愛的十代目抱在手裏站起身,神色溫柔地垂眸。
“是,那麼現在我就爲您做出行的準備。”
——身後甚至飛舞起了粉色泡泡的氛圍。
“沒事吧,這個大哥哥。”他吐槽着,看向自己身邊的另一
個成年人,這一位雖然和這個銀色頭髮的男人是同伴,但是看起來好像更加正常一……等等你在拿什麼啊!
“這個嗎?”
就像是聽見了他內心的os,山本武將已經收進去半身的刀給掏了出來,在小孩的面前晃了晃,“是超——級好用的棒球棒哦。”
“是、是嗎?”江戶川柯南緊張地盯着這把看起來就很不一般的武士刀,盡力讓自己不要將這羣人的身份往什麼可怕的方向猜想,“但、但是棒球棒是長成這個樣子的嗎?和我在電視上看見過的不太一樣誒。”
聽見他的話,山本武很爽朗地笑了起來。
“小朋友,爲什麼棒球棒只能長成你認爲的那個樣子呢?”他蹲下身,神色嚴肅起來。
雖然覺得有什麼不對的地方,但是因爲對方嚴肅了面孔,江戶川柯南也不由得凝重起來。
山本武說道:“雖然我們的人生中有很多東西都是被規則所規定好的,或許跟着規則做下去會省力很多。但是,有些時候,打破規則才能抵達勝利的終點。對嗎?”
江戶川柯南思索了一下,猶豫地點了點頭。
山本武重新露出讓人感覺很親近的笑容,順手把武士刀塞進了能夠背在身後的竹筒之中。
江戶川柯南:……
等等他們剛纔在說什麼來着?
聽完了山本武忽悠小孩的全程的沢田綱吉:……
看着被忽悠瘸了的江戶川柯南,他絕望地捂住了臉。
不要在奇怪的地方帶壞小孩啊阿武——!
……
等到獄寺隼人準備好出行的一應用具,例如說沢田綱吉的奶瓶、沢田綱吉的紙尿褲、沢田綱吉的各種東西之後,天色也微微暗了下來。
——順便一提,關於沢田綱吉的紙尿褲,彭格列十代目可以信賴的左右手已經看好了日本第一大的紙尿褲廠商並且讓屬下進行了初步的接洽,等到首領下一次入睡,大概就可以順利收購。
因爲今天正在和母親喫飯所以不能來接人的毛利蘭在聽說了這邊的大人會將男孩送回家之後呼出一口氣,好好道謝一番並且囑咐柯南到家之後給她電話之後才掛掉了電話。
一行人便朝着毛利偵探事務所走去。
“原來如此。”正常了許多的獄寺隼人摸了摸下巴,很順手地幫或許會坐的不舒服的沢田綱吉調整了一下姿勢,“也就是說,你現在是在這位毛利偵探家暫住吧?”
在不熟悉的人面前將小學生這個身份扮演得很好的江戶川柯南朗聲回道:“是的——多虧了毛利叔叔,不然我就沒有地方住啦。”
“不過,以前好像沒有聽說過毛利偵探的名聲誒。”山本武說道,看向獄寺隼人,“是吧,獄寺?”
獄寺隼人思索了一下。
“確實。”他低頭看向沢田綱吉,“十代目呢?”
沢田綱吉也眨了眨眼睛。
獄寺隼人和山本武沒聽過這個名字很正常,畢竟在這之前兩方都不是一個世界……他思索了一下,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