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離譜了
沢田綱吉忍不住想。
這實在是太離譜了。
他看着滿屋子的hellokitty,雖然不得不承認這東西確實是很可愛的,但是堆滿一個屋子就從可愛完全走向了密集恐懼的程度……到底是誰以爲他會喜歡這種東西的啊!
抱着他的中原中也欲言又止。
“你不喜歡嗎?”
赭發的青年平日裏氣勢還是很足的,但是面對着小小的、彷彿自己一隻手就能裝下的兄弟,還是忍不住軟了語調,這下子看起來就與少年時期的他重合了起來。
小心翼翼的模樣終究是讓幼崽忍不住在心中嘆息了一聲。
“不……”他忍住眼角的抽搐,盡力安撫對方,“你能有這份心是很好的……”
赭發藍瞳的青年可憐兮兮地垂下了眼。
“那就是不喜歡了?”
不他也沒說這話……雖然確實,咳咳。
但是看着對方這幅模樣,他還是忍不住縱容一些。
誰叫他是哥哥呢,是吧?
於是棕發的幼崽只能在心裏“哎呀哎呀”地感嘆兩句,雖然不能承認,但也不至於將歐豆豆的努力全盤否定。
“馬馬虎虎吧。”
他最後嘀咕着說道。
看着赭發青年明亮的藍瞳,沢田綱吉就知道自己的一世英名已經毀了。
他老成地嘆了口氣,瞥見不遠處蘭波端着個熱水袋老神在在地看着他們,不用想都知道中也的這番行爲背後指定少不了蘭波的推波助瀾。
對方就像是知曉他在想什麼一樣,遙遙露出了一個笑容。
“咔嚓。”
極爲細微的相機拍攝的聲音。
沢田綱吉從中原中也的懷裏擡起腦袋,有些茫然地尋找着聲音的來源。
並不排除中也想要和自己來一張合照,或者蘭波遠遠地偷拍他們的選項,然而聲源卻似乎並不來自這個方向。
於是他擡起頭,對上一張略顯青澀的面孔。
中原中也也隨之看去。
“啊。”他看起來並不意外,甚至還挺高興地招了招手,“拍得怎麼樣?”
那個青年就朝着他們走了過來。
他看起來面相很嫩,讓沢田綱吉總有一種羊還在使用童工(不是)的感覺。
對方看起來相當緊張,聽中原中也的話站定在他們面前的時候還用褲縫擦了擦手,才緊張兮兮地將手機交給中原中也。
察覺到了他的注視,緊張的菜鳥收回目光,對着懵懂看自己的幼崽露出了笑容。
就算是邪惡的mafia的地盤,孩子也是無辜的。
更何況接觸下來,他、他其實有時候也覺得羊的傢伙們也沒那麼邪惡……咳咳,這話可不能讓黑澤教官聽見,說不定就會把他倒掛上東京塔清醒一下。
回想起班主任曾經用黑澤教官來嚇唬他們的時候說過的“那傢伙可是曾經開着武裝直升機轟東京塔的猛人”的話,菜鳥就不由得飄忽了一下眼神。
大概還是嚇唬他們的……吧。
心裏亂七八糟的菜鳥晃了晃腦袋,發現那個被自家boss抱着的孩子還是一副懵然看着自己的模樣,就不由得露出了一絲溫和的笑意。
雖然他暫且不清楚爲什麼自家的boss偷了來自遠方的客人帶來的孩子養,但是這孩子真的好可愛嗚,想要rua嗚。
看見對方的表情他挑了挑眉,低頭看了看沢田綱吉。
兩個人的目光一旦交匯沢田綱吉就知道對方在打什麼壞主意了。
不過他現在的心情也很不錯,於是眨眨眼,默許了對方的行爲。
於是菜鳥收好手機,就感覺到什麼東西被首領塞進了自己的懷裏。
“來,幫我拿一會。”
“是……是什麼?”察覺到觸感似乎有那麼一絲絲不對勁的菜鳥渾身僵硬。
而沢田綱吉乖巧又壞心眼地朝着對方露出一個可愛的笑容。
“是綱吉噠。”
……
“沢田……綱吉。”
橫濱高速公路路口,正在等待紅綠燈的銀髮男人幾乎是咬牙切齒地念出了這個名字。
與他同行大概是被當做是抑制器的黑髮青年擡起眼,敏銳地看向對方。
“喂黑澤。”
雖然對對方懷抱着天然的警惕,但是秉承着對於前輩的信任在盡力約束着對方——雖然他大多數時候也覺得自己所謂的約束沒什麼用處——的萩原研二壓低了嗓音。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聽見對方的聲音,看見對方的表情,萩原研二就覺得大事不妙。
他伸出手按住對方準備換擋的手,眉頭蹙起。
時間門似乎變慢了。
他看見黑澤陣緩慢地轉過頭,並非是警察學校的教官黑澤,而是黑衣組織的代號成員gin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滾開。”他冷靜而冷漠地開口說道。
隨後,慢吞吞等待着紅綠燈的黑色保時捷在換燈後引來了數聲鳴笛。
半晌,引擎聲響起,保時捷原地掉頭,奔向來時的方向。
萩原研二震驚地看着被黑澤陣扔到自己懷中的手機,與前輩幾乎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幼崽被赭發藍瞳的羊之王抱在懷中,一時之間門,竟然不知發生了什麼。
他原本是想要阻止的。
他原本是應當阻止的。
但是,看見前輩……如果這是前輩的……
黑髮警官徐徐握緊了拳頭。
玩弄死者的混蛋。
“我知道了。”
黑色半長髮的青年鬆了拳頭,神色陰沉,“喂,黑澤,路邊停一下,換我來。”
黑澤陣連一絲眼角的餘光都未曾分給他。
萩原研二嘖了一聲,難得有些暴躁的心情逐漸平復下來。
他頓了頓,重申了自己的要求,“可以嗎?待會就到這個城市的高峯時期了,你也不想要再過幾個小時才能到達目的地吧?”
黑澤陣動作一頓。
半晌後,黑色的保時捷停靠在了路邊。
駕駛座和副駕駛換了人,片刻,黑色保時捷如脫弦之箭一般射了出去。
……
……
沢田綱吉打了個噴嚏。因爲幾乎是被衆人所簇擁的模樣,因此只是一個小小的噴嚏,就足以讓在場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他的身上。
遊覽的時間門早已經結束,現在是正事的談論時間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