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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論怎麼看,黑澤陣都無疑是警察學校裏最獨特的那個人。

    警察學校每年爲全國各地輸送各式各樣的人才,這些傢伙畢業之後幾乎就站在了大多數人的中途甚至終點,說是警察廳內部的天之驕子也不爲過。

    而按照經驗來說,優秀的人多多少少都會有着一些怪癖,警察學校裏這一羣雖然沒東大的那羣那麼怪,但也是各有各的習慣。

    更何況還有教官,其中不乏從一線下來的前·警察,更是一羣奇怪的人。

    就算在這羣奇奇怪怪的傢伙當中,黑澤陣也絕對是最怪的那個。

    他最開始來的時候常年穿的是一件黑大衣,帶着個黑帽子,如果不是有憂心忡忡的班主任跟在邊上,手上也沒帶上特供銀手鐲,大多數人都不會以爲這是他們的新教官,而覺得是什麼學校安排的仿真演戲對象。

    直到班主任說這是他們以後的教官。

    不過所有人其實都是想着,既然是警察學校的教官,那麼想必雖然黑澤陣長得一副會作奸犯科氣勢像是能開着武直炸東京塔的模樣,但是對方想必也還是個好人。

    那時候黑澤陣身上還沒完全洗去“gin”的痕跡。

    警察學校不知道受了那傢伙什麼賄賂——或者說是那傢伙的那個禿頭上司受了他的什麼賄賂,硬生生地給他洗了履歷,塞進了警察學校裏。

    黑澤陣那時候就在很百無聊賴地想,也就是他是個武鬥派,但凡他會一點操心術又想着做壞事,這學校這幾屆的廢物都得變成他的韭菜。

    但從結果來看這件事是沒有發生的。

    而且比起咔咔扼殺日本的未來,黑澤陣暫時更傾向於觀察。

    觀察和那個愚蠢的傢伙一個地方出來的人。

    一羣又一羣的小鬼從大學出來蹭蹭跳進可怕的黑澤教官的觀察皿中,黑澤陣敢發誓他人生的前幾十年裏從來沒有過這麼富有科研精神的時間,但是觀察這些個讓他常常懷疑日本警察都是羣廢物的傢伙,着實也讓他有時候懷疑自己棄暗投明是不是個錯誤的選擇……嘖,一羣廢物。

    可是廢物也有廢物的好處,廢物們每天快樂得像是一羣快樂的小傻逼,而且他們不僅要讓自己快樂,還要抓着冷麪如鐵的教官一起快樂,然後在廢物又快樂的領域裏,憑藉自己豐厚的經驗打敗對方。

    黑澤陣第27次覺得自己棄暗投明就是一個錯誤的決定。

    等他醒悟過來的時候,他已經被快樂的小傻逼們手拉着手圍着圈圈跳舞了。

    但他依舊是警察學校中最獨特也就怪異的存在。

    選擇黑澤教官課程的傢伙需要抱着根本不能及格的決心,平日裏這位看起來就冷若冰霜實際上也會冷若冰霜的教官除了上課之外似乎就沒人見到他出門過,堅持不懈前仆後繼有跟蹤了教官足足一個月的校內新聞部說是有小道消息每個月都回去監獄一趟,也不知道是看望什麼人。

    後來他開了那趟臥底必備課程之後已經畢業但是還活躍在學校論壇上的傢伙們就開始極其富有科研精神地探討他去看望的是不是被他親手扭送進監獄&ia。

    【是上司吧,一定是什麼組織的幕後boss吧?】

    【我不信,誰能當黑澤教官的上司?我們教官獨美,抱走黑澤教官。】

    【那他每個月去幹啥?上墳嗎?】

    【總有可能是去看什麼老朋友吧?之前還在學校的時候,不是就有前輩來找黑澤教官……他們的關係看起來還挺不錯的。】

    【真虧你能用375度的嘴形容這樣零下三十度的情景。】

    所以後來鬼塚喝高了被套話說出黑澤陣以前是幹那行的的時候,一羣菜鳥的眼睛都亮了起來。

    從此黑澤陣就成了警校論壇上一個不可言說的傳說,討厭陰雨天是因爲胸腔上的傷口會發疼,常年穿黑色大衣帶黑色帽子全年蜷縮在學校是爲了避免被人發現而尋仇,就連他獨獨鍾愛的黑色七星,說不定也是什麼友人留下的遺物。

    哦不,或許是那個造型不太黑澤陣的土星打火機也說不定。

    總之猜測像是紙片一樣紛紛灑灑,卻沒有一個傳到黑澤教官的耳中,因此黑澤陣只是感覺到帶的廢物一屆比一屆傻逼,常常有種讓他夢迴烏鴉政權時期的酒廠的錯覺。

    媽的,晦氣。

    總之,衆所周知的,警校的黑澤教官是個軟硬不喫的主,冷硬到能夠以一己之力掛了全校的科,最後不得不讓校長將他的課程從必修改成選修。

    但是,就是這樣的人,在菜鳥驚悚的目光中,對着膽大妄爲抓住他手指的小鬼,竟然露出了一個……堪稱溫和的笑意。

    “記住你說的話。”對方說道,其餘的菜鳥卻已經聽不見了。

    救命。

    他只是:。!悚然大驚,下意識抓住手機想打120。

    他們的黑澤教官……終於也像是那個什麼《轉身異世界之成爲貴族繼承人後我的身邊只有臥底一二三和廢物四五六我真的一點也不崩潰哦的這件事》一樣,被人魂穿了嗎!

    ……

    ……

    沢田綱吉當然是不知道這個突然出現的孩子在想什麼。

    他扭過頭,疑惑地眨了眨眼。

    “是中也找我嗎?”

    他自然而然地將菜鳥當做是中原中也的屬下——雖然目前來看確實是這樣。

    菜鳥心中生出一種被抓包的緊張,突地挺直了腰背。

    “是……是的!”他急急忙忙地找補,“中也大人說、說有您的客人。”

    想到來人的身份,他就忍不住擡起眼,再度看了看這個還抓着他可怕得一批的教官的一隻爪子的幼崽。

    到現在他也還不知道這個孩子到底是什麼身份。

    原本他被彭格列的那個斯庫瓦羅帶來,菜鳥還以爲是對方的孩子或者什麼,但是經過他的觀察,雖然斯庫瓦羅看起來十分我行我素,但是隻要兩人相處,如果這個孩子說什麼的話,就算男人臉上露出多麼不耐的表情,最後也都會遵照幼崽的話乖乖去做。

    菜鳥原本偷偷觀察的時候還以爲這位斯庫瓦羅先生是一位外表冷厲實則有着男媽媽之心的好人……然後他就見到了他們家老闆和斯庫瓦羅先生的切磋,並且在等待的時候看完了老闆轉發給他的斯庫瓦羅的情報。

    別說會帶崽的男媽媽了,就算是男媽媽,斯庫瓦羅也是一口能喫十八個小孩的男媽媽。

    就很可怕。

    這麼來說的話,能夠讓斯庫瓦羅乖乖聽話的這個孩子,想必並不是普通的孩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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