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真的話語,陸衡扭頭看着邊上的影和雷電將軍,瞬間只感覺自己頭疼的要裂開。
怎麼說呢。
這個雷電將軍就是影將自己的永恆化作法則刻印,單純爲了維持永恆而製作出的人偶。
現在那在他們看來十分幼稚且不合時宜的永恆,卻是雷電將軍生存的意義與理由。
他們現在要想讓雷電將軍改變自己的永恆,也就是相當於讓她重置自己的生命,正常來說這件事幾乎不可能。
畢竟這可是一位神明。
“解鈴還須繫鈴人,讓影來吧。”
搖搖頭,陸衡看着坐在真邊上默默喫着糰子的影,無奈的說道。
“雷電將軍就是過去那個失去了親人,想要將所有一切都停留下的想法具現。”
“也可以說她就是過去的影,但是現在我們已經歸來,影的這個執念自然也就能放下了。”
“但是雷電將軍確實這個執念的印刻,影能輕易放下,不代表着你呢。”
“不過你也應該也在有努力嘗試,我說的對吧,雷電將軍。”
扭頭看向坐在一旁面色冷漠且威壓的雷電將軍,陸衡道。
實際上在陸衡真正看到了雷電將軍的存在之後,他爲現在的稻妻居然能在真歸來的兩個月時間裏面改變這麼多感覺到不可思議。
畢竟現在真的所作所爲,實際上就相當於在破滅雷電將軍的存在意義。
作爲一個爲了維持永恆而存在的人偶,雷電將軍居然任由真一點點改變他的存在意義,雖然也有過不願,有過固執,但是實際上她還是一點點的讓真改變稻妻。
其中最大的變化就是稻妻的鎖國令消失和珊瑚宮心海一行人到來。
目光看着面前看上去威嚴與冷漠,實際上充斥中迷茫與不安的雷電將軍,陸衡在看了眼依舊縮在真身旁默默拿着一串丸子小口小口喫着的影,不由感覺腦袋上有青筋暴起。
砰的一聲清脆在天守閣中響起,不遠處正在偷偷看着這邊的珊瑚宮心海微微長大了小嘴。
她居然看到了稻妻的雷神被人打了,而且被打了還只露出了一副委屈的模樣卻沒有還手。
“有你這麼養女兒的嗎!”
恨鐵不成鋼的話語中,陸衡看着捂着腦袋望着自己的影,只感覺無語。
怎麼五百年的時間,曾經那個衝鋒陷陣的將軍就好像徹底宅廢了。
“怎麼樣,現在的影是不是很可愛啊~”
神子悠悠的聲音浮現在陸衡的耳邊,回頭望去,陸衡看到了盯着此時委屈模樣影一副激動不已的神子。
“在影宅在一心淨土之前,我可是有十分認真的在照顧好我的神明。”
“比如給影帶團子牛奶,陪她一起在被裏面看輕小說,易容後一起逛祭典。。。”
掰着手指頭,神子在陸衡與真微妙的眼神下,一臉得意的開始自爆自己養廢神明的實際操作。
陸衡與真離開的這段時間裏,神子這一連串操作也足以讓因此變得傷心的影找到新的興趣。
好傢伙,原來罪魁禍首是你啊~!
眼中帶着同樣的神色,陸衡與真交換了下眼神,互換了下位置。
而後,得意翹着大尾巴的神子呆呆看着忽然出現在面前和善笑着的真,眼中露出了驚恐的神色。
另一邊,陸衡無視後方神子傳來的嗚咽求救聲。
坐在此時影和雷電將軍的身旁,陸衡看着二人又是無奈的嘆口氣。
這兩真就有種廢宅母親養獨立笨蛋女兒的感覺。
不過其中和正常母女不同的是,母親是神明,女兒是母親手搓出來繼承自己過去的人偶。
但是雷電將軍現在也有着屬於她自己的意識,其實從真甦醒後,她讓真開始改變稻妻的現在就已經能感受出一些情況。
只不過影爲她刻下的永恆是她存在的意義,就算真在她和影心中的地位再高,雷電將軍也沒辦法全部放手。
因爲那意味着永恆的消散,她存在的意義徹底失去。
不過這樣也好,想通了就好解決了。
說到底,現在的雷電將軍就是因爲影刻下的執念所化,雖然有着自己的意識,可是也被影過去的執念所束縛。
但是當真歸來,影對於永恆的執念開始消散,實際上同爲過去影執念所化的雷電將軍,心中對於永恆的追求也開始迷茫。
畢竟影之所以會追求永恆,不就是爲了讓沉睡的親人歸來時,不會看到一副陌生的場景嘛。
雖然陸衡和真強烈表示,過了五百年回來結果發現自己好不容易救下的稻妻又被嚯嚯了,血壓很高。
現在的雷電將軍是矛盾的,影刻下且正在消散的永恆執念,自己五百年來對於永恆的追求與維持,真歸來後所展現的新可能,自己所維持的永恆即將徹底消失。
這一切都讓雷電將軍變得矛盾而衝突,讓她無法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做。
畢竟她本就是一個人偶,是爲了維持既定的規則而運轉的機器人,如果不是真的歸來導致永恆的執念開始消散,那麼就算她有着屬於自己的意識,她也不會迷茫。
但是現在真與陸衡的歸來,讓維持她的永恆所存在的意義失去,漸漸消散的永恆也讓雷電將軍自己的意識開始思考,她的未來,稻妻的未來該何去何從。
但是那印刻在身軀之內的永恆法則始終干擾着雷電將軍的意識,讓她的思維始終處於一種矛盾而衝突的轉態。
既然如此。
指甲淡淡的靈光亮起,陸衡看着一臉呆呆望着自己的影,擡起將手指按在了威嚴滿滿的將軍大人腦門上。
“封—”
輕呵聲中,靈光隨即從陸衡指尖流轉雷電將軍的周身。
下一刻,上一秒還威嚴滿滿的雷電將軍臉上忽然露出了一絲懵懂,威嚴滿滿的臉上瞬間露出一個可愛的茫然表情,就好似剛剛睡醒的小女孩。
手掌一伸拉住邊上愣愣看着這一幕的影,陸衡擡起在兩人肩膀上一拍。
“給我好好帶女兒去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