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白霄這樣說,蘇恆下意識心裏便有些緊張。
那些感染體,他自己倒是不害怕,時間停滯和時間燃燒,兩個天賦加起來就算是正面打不過也還能跑。
而且,他現在也算是有組織的人了。
真遇到特別危險的情況。
作戰科也不會坐視不管。
可蘇恆最擔心的並非是自己的安全,而是自己的母親蘇疏影。
剛纔在家裏發生的事情,現在回想起來蘇恆都感覺心有餘悸,若是繼續和母親待在一起,難免她會受到這件事情的波及。
“現在還在可控制範圍之內,以後的話說不準…”
白霄誠實的說道。
蘇恆點點頭,看着桌上的小菜桶面,又感覺自己急匆匆的到來似乎打擾了別人晚餐。
他知道白霄和慶酆兩人剛剛從山海靈境當中趕回來,忙活了一整天,這可能是他們今天喫的第一頓飯。
想到這裏,蘇恆心裏有些過意不去。
“要不,你們先喫飯,這件事情等會兒再說?”
“那倒不用。”
白霄灑脫的揮揮手,把自己喫完的桶面隨手扔到垃圾桶裏。
“我們剛打算在這裏開個組會,你來的正是時候。”白霄從桌子下面翻找出遙控器,伸手點開。
滴!
清晰的強光子三維投影畫面出現在辦公室中。
畫面顯示的是整個洛城的城市結構,內城區繁華整潔,到處都是高大筆直的鋼鐵建築,像是被人精心修剪過的森林。
而外城區則要老舊許多。
牆壁斑駁,建築大多老舊,給蘇恆最大的印象是成片成片的爛尾樓。
相比於繁華的內城,外城區才應該是這個城市的真實寫照,那裏集中了洛城百分之七十左右的人口,幫派橫行,遍地都是高污染的代工廠。
如果沒記錯的話。
陳酒,李欣怡他們都是從小在外城長大的。
隨着白霄的操作,蘇恆面前的畫面快速放大,旋轉,畫面當中出現了五個標紅的點,分佈在外城區五個不同的城區當中。
“這裏便是目前探測出來,巢穴所在的位置。”
白霄解釋道。
“你們有從這張地圖上發現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嗎?”說話間,白霄用手指敲了敲桌子,將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過來。
食物香料的味道雖然還沒有完全散開,但大廳當中的氣氛卻變得凝重了許多。
“看上去像是個五芒星。”
少許,陳酒舉手說道。
“沒錯。”白霄點點頭,蹙着眉頭補充道,“這些巢穴的分佈,給我的感覺像是某種陣法,而非是隨機分佈的。”
“你的意思是說,這件事情之後還有別的幕後黑手。”沉默許久的慶酆終於開口。
白霄點點頭。
“而且,能夠神不知鬼不覺的將原本已經控制住的瘟疫再次傳播,除了靈族的丑角之外,我還懷疑這件事情背後有門閥的手筆,否則的話我們不至於在前些天一點端倪都沒有察覺到。”
“門閥和丑角展開合作,不至於吧?”
如果這件事情背後還有門閥摻和在裏面的話,的確會變得異常複雜棘手。
在洛城當中,陳家就像是地頭蛇般,擁有着和聯邦政府媲美的影響力。
“門閥做出什麼樣的事情都不奇怪,但關鍵的問題是,他們做這樣事情的動機到底是什麼。”慶酆也跟着開口。
“哎呀,我就隨口一說而已。”
白霄揉了揉頭髮,心情有些不愉快的嘟囔。
“總而言之,對於門閥我們抱着最壞的打算去揣測他們的行動就好,那羣利益薰心的傢伙已經完全不能按照普通人類的思維方式來進行揣摩了。”
這一次,辦公室當中沒有人反駁白霄的話。
“那麼接下來我們該如何行動…”沉默之後,還是蘇恆主動開口。
實在是這件事情,就像是懸在頭頂的達摩克斯之劍般,如果不早點解決以後睡覺都不得安生。
“當然是越快越好。”
白霄話鋒一轉,“不過,那些‘巢’的力量不遜色於普通的宗師,雖然沒能表現出太多的智慧,但也不能小覷…我們得提前做好充足的準備和預案纔行。”
“好了,後續的計劃我會找人仔細商量,時間不早了,今天的會議先到這裏結束。”
白霄拍拍手,面前的投影關閉。
說完,白霄似乎是注意到了蘇恆的臉色猶豫,便主動問道,“你那裏還有別的問題,還是說有其他的事情需要幫忙的,不用和我客氣。”
蘇恆心裏一暖:“就是有些擔心我的母親,我害怕那些感染體會去找她的麻煩。”
因爲自己的臥室完全被雨水給打溼了,再加上那些感染體的原因,蘇恆本來打算今天晚上在作戰科的宿舍裏面休息。
但實在是放心不下來孤身在家的母親。
只是…
不知道爲什麼當蘇恆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原本還算熱鬧的辦公室突然安靜了下來。
白霄伸手捂着嘴,刀削般的肩膀在止不住的抽動。
慶酆神色不變,但如果仔細去看,就能發現他的眉毛在不住的抖動。
唯有陳酒,臉上帶着疑惑。
先是看了看面前的慶酆,又側過身看了看白霄,總覺得他們此刻的表情似乎有些不對勁,卻又說不出來是哪裏不對。
“是發生什麼事情了嗎?”蘇恆疑惑,有些不解的問。
“沒什麼,我們只是想到了一些有趣的事情。”白霄把自己的手放在桌子上,淡淡解釋到。
“那你呢,你也是想到了有趣的事情嗎?”
蘇恆將自己的目光轉向慶酆。
這位憨厚的巨人輕輕點頭,沒吭聲。
蘇恆有些生氣,可還沒等他開口,白霄便急急忙忙的保證道,“這件事情你放心好了,我們作戰科會給科員的家屬提供安全保障。”
“而且,她也並非是感染體的攻擊目標。這件事情你放心好了。”
“那就好。”
白霄是作戰科的司長。
她既然敢這樣保證,那就說明自己母親的安全不存在隱患。
蘇恆一直懸在半空中的心也總算是放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