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銀月行省接壤的星輝行省。
某片不起眼的大山當中,風景秀麗的湖泊邊緣,搭建着一塊簡陋的木屋。
木屋對着清澈的湖泊,風景相當不錯。
此刻正好是黃昏時分。
紅光遍地。
一隻飛鳥從湖泊上空掠過,掀起波光粼粼,湖畔邊緣嫩綠的水草也隨之搖曳。
湖畔,一個身材雄壯的老人手裏拿着釣竿,正注視着面前的湖水,顯然是在享受難得的清閒和樂趣。
可就在這個時候。
沙沙!
身後的草地傳來動靜。
穿着赤紅色長袍,打扮的有些花裏胡哨的道人出現在老者身後。
坐在小馬甲上釣魚的老人似乎是早有預料到身後道人前來,不等他開口,老人雄厚有力的聲音便徐徐傳來。
“老十七死了。”
老十七,也就是陳家陳宗恆。
按照關係來算,陳宗恆是這位老人的表親。
“嗯。”
道人不敢大意,收起自己玩世不恭的神色,認真打理了下自己有些毛糙的長袍,恭恭敬敬的行禮道:“是被張家的人殺死的。”
“張百忍…這個名字,他倒是真的敢取!”老人冷笑道。
張百忍,神話傳說中玉皇大帝下凡時所用過的名號,的確是意義深遠。
但從這點上來看。
的確是能見到這個年輕後輩,絲毫不加以掩飾的野心。
“我本來一位山海靈境復甦,有了媒介和靈果的幫助之後,武道宗師路途可以實現崛起,可老十七的失敗讓我看到這件事情並沒有我想象當中的那樣簡單,即便是有媒介的輔助,宗師依舊很難匹敵封神者。”
道人一聲感慨。
顯得也有幾分落寞。
不知道是爲了老十七,還是爲了他自己。
“總之,都廣之野不容有失,張家那邊的確是個麻煩,你既然主動前來,那麼應該有對付張家封神者的手段?”
“若是沒有自信,豈敢來這裏叨擾您的雅興?”
道人恭敬道。
在他面前看似平平無奇的老人,實際上卻是門閥陳家的當代家主。
是整個聯邦當中,最巔峯的三個人之一,屬於是跺跺腳,整個世界都會跟着顫抖裏兩下的巨無霸。
“說說你的打算。”
“是!”
雖然陳家家主並沒有注意力集中在自己身上。
不過,站在家主身後的紅袍道人還是保持着十二分的恭敬,認真行禮道,“想要打敗封神者,最簡單也是最直接的方法就是培育出我們陳家的封神者。”
“培養封神者的方法,總共有四種,前兩種最爲直接,後兩種則要稍稍麻煩一些。”
面對這樣的存在,紅袍道人也不敢賣關子,趕忙解釋道,“前兩種手段,第一種便是尋找到傳說中的九鼎,昔日大月皇朝以九鼎鎮壓國運,這九尊青銅巨鼎當中蘊含着精純的信仰之力,誰若是能夠得到它,便可以立刻成爲九州中最頂尖的封神者。
不過,在三百年前的那場浩劫當中,九鼎中的六個已經碎裂,剩下來的三座巨鼎此刻卻是不知所蹤…這條路雖然最爲直接,卻並不容易。”
“至於第三種和第四種,前者是較爲傳統的方法,凝聚信仰之力祭祀封神。後者則是需要尋找到山海遺族,山海遺族體內流淌着上古神明的鮮血,只要能夠以他們作爲祭品,便足矣凝聚出真正的神明,甚至是以這種手段所召喚出來的神明,同樣能具備古神的部分力量,比正常情況下的封神者還要強大許多。”
紅袍道人頓了頓,還是有些猶豫的提醒道“但上古遺族同樣來歷非同小可,在大月皇朝的時候便有着他們活動的蹤跡,甚至是昔日的山海遺族還策劃過反叛和動亂,使得近半的疆域陷入到戰爭當中,即便是經歷過重重浩劫,山海遺族所留下的力量也不容小覷,而且血祭之法畢竟是有傷天和,這種手段還是務必要三思。”
“你口中所說的九鼎,我們已經尋找了上百年,但依舊沒有蹤跡,第一個方法暫時可以忽略。”
老人開口,聲音混合着清涼的夜風一同傳來:
“至於第二種方法,都廣之野已經出現在銀月行省,不出意外的話哪裏就是建木靈根所生長的地方,可偏偏這件事情當中張家和趙家甚至是國外的一些雜魚宵小也膽敢來橫插一腳,是時候讓他們知道自己的分量到底有多麼的不足爲道了。”
老人的聲音平淡,可話語中卻帶着驚人的力量。
僅僅是一句話而已。
卻意味着,最少有數十萬人爲之失去生命,這就是巔峯權勢所帶來的力量,他們的一舉一動,都會在整個世界的範圍內掀起驚濤駭浪。
“至於第三種和第四種方法,如何做出選擇你自己前去考慮。我只想要看到結果。”
嘩啦!
老人突然之間擡手。
水花炸裂,一道金色的龍魚從水面中躍出。
無數晶瑩的水珠,在赤紅色的霞光下折射出斑斕的色彩,而後又陸續墜入湖面。
“哈哈哈!”
老人暢快的笑聲迴盪在這片風景秀美的湖泊當中。
而在老人的身後,紅袍道人則是認真的躬身行禮,面帶喜色的緩緩退去離開了。
……
忙完一天的工作。
和李欣怡共進晚餐後,蘇恆慢悠悠的回到自己家裏。
蘇疏影似乎是在公司裏面加班,現在還沒有回來,蘇恆想了想,準備了一份飯菜,放到冰箱裏,等母親回來之後熱一熱就能喫。
弄完這些事情後,時間已經來到了晚上九點。
外面的天色完全黑了。
他再次回到自己的房間裏面,閉上眼睛,心神沉靜在自己的意識當中。
很快,他便再次進入到了入定狀態,伴隨着熟悉的下墜感,等蘇恆的意識再次恢復過來的時候,他便已經出現在了熟悉的建木靈根當中。